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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凋重放

披著校服的畢業(yè)生

花凋重放 菲格拉底 2827 2020-03-13 15:26:51

  “啊啊啊~”一個考生歡快地大叫著跑出了考場。

  這時也的確該好好地卸下包袱玩幾天了,思源找到了阿岳:“一塊兒回家?”

  阿岳痛快地答應(yīng)了下來:“走,打車回!”

  “不是,這點路打車?”思源不解,看樣子阿岳是太過亢奮了。

  阿岳早管不了那么多,本著怎么快怎么來的原則拉上他就往外跑:“別磨嘰了,回家趕緊玩吧!”

  屋里空調(diào)吹的冷氣和室外的高溫對比起來還是相差很多,剛出樓一股熱浪便涌上來,思源不得不把外套脫下來,系在腰上。

  此時已臨近五點,已是傍晚,天漸漸有點陰,昏暗起來。但夏天入夜應(yīng)是比這個時候要遲的,現(xiàn)在還不至于天黑。想必是要有雨了,忽然清爽的小涼風(fēng)迎面撲來,讓每個考生臉上顯得更輕松。

  盛夏里的風(fēng)總是令人心曠神怡。

  兩人迫不及待地跑出巷子,到路邊叫住了一輛出租車。

  “您好師傅,松西社區(qū)?!卑⒃绖偵宪嚲蛨罅它c。

  “好嘞,您把安全帶系好?!彼緳C師傅提醒了坐在副駕上的思源。

  眼看就要到地時,思源突然想起來:他的山地車還在社區(qū)站,忘騎了。

  現(xiàn)在他又不好意思讓司機師傅掉頭返回,便假裝什么也沒發(fā)生地鎮(zhèn)定地坐著。

  “是這兒吧?!避囃T诹诵^(qū)門口。

  阿岳抬起頭:“對?!?p>  “就收一起步,十三塊錢?!卑l(fā)票單“嗡嗡”的已打了出來。

  思源剛掏出來現(xiàn)金,阿岳已用微信支付完畢。

  下車后,思源故作玄虛地?fù)ё“⒃赖募绨颍骸皝?,岳岳,跟你說個秘密?!?p>  “啥啊?”

  思源張開手,遮住了他的嘴和阿岳的耳朵和他附耳低言:“噓,我車落考點了……”

  阿岳聽到這個頓時甩開頭,開始口吐芬芳:“你怎么不早說啊,我去!”

  看著阿岳那一臉純真的樣子,思源不禁捧腹大笑,拍拍他的背:“走吧,跟我回去取一趟?!?p>  阿岳只得怏怏地跟著他走回去,街上的學(xué)生都往回返,只有他倆逆向而行。

  到了社區(qū)站門口,有一個大爺正悠閑地坐在藤椅上搖著蒲扇。锃亮的光頭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的亮,上半身就穿了一件白背心。大概是穿了有些年頭了,白背心有些泛黃,還帶著很重的褶皺。下半身一條棕黃色的短褲,配一雙大號的涼鞋。周圍彌漫著一股六神花露水的清香。

  隨著思源用鑰匙打開了車鎖,大爺睜開了眼睛,放下蒲扇,兩手扶在藤椅的兩側(cè)把手上,借著力坐起來。慈祥地說:“我一直給你看著呢?!?p>  思源聽了心里一股暖意,帶著敬意向大爺作了個揖:“我記性不好,麻煩您了。”

  “我看人這其他小伙子們都騎走了,就剩你這輛了?!贝鬆斦f著用蒲扇指了指他的車。

  “得虧您了,謝謝?!彼荚丛俅沃轮x。

  大爺指了指天:“要下雨了,趕緊走吧?!?p>  兩人仰視天空,還真是,一大片陰云覆蓋了這片地。

  阿岳忙去掃了輛共享單車,哥倆告別了大爺上了路。

  果然剛騎出去沒多久,隨著一聲沉悶的巨響后,一道閃電在黑云中劃過。接著天上便落下了傾盆大雨,斜斜的打在路上的行人身上。人們自覺地?fù)伍_了手里的傘,急匆匆地趕路。

  “前面小賣部避避吧,太大了?!卑⒃涝谒荚吹暮竺鏇_他大喊。

  思源聽到了,轉(zhuǎn)把右拐,停在了小賣部門口,用實際動作回應(yīng)了他,片刻后阿岳也到了。兩人緊忙躲進(jìn)店里,用手擦了擦臉上的雨水。

  “噗,這雨真會挑時候下。”思源吐出了嘴里的水。

  阿岳指著他:“還不都是你?”

  “我?誰要打車的來著……”

  這倆死黨又開始了互噴。

  夏天的雨大多就猛下一小會兒,避避就過去,當(dāng)然,也有停不下來的大雨。

  不久,被淋成了落湯雞的思源終于到了家。換下衣服,擦擦頭發(fā),把窗戶關(guān)上,抱著手機倒在了床上。

  “呼~”

  瞻博中學(xué)很速度,在微信公眾號上推送了一條新信息,內(nèi)容是對這三天中考的記錄。

  其中有一組照片很有意思,分別是第一天,第二天和最后一天,所有老師們穿著同色系的衣服在考點合影的照片。時間應(yīng)該是考試結(jié)束后,圖里每一位老師都豎起大拇指,笑得燦爛。

  思源的目光停在了扯哥身上,截圖后做了幾個表情包,發(fā)給了扯哥。

  窗外的細(xì)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思源望的出神。感覺中考后的心情也不過如此,家里自己一個人,陰著天。以前總是盼著這一天,現(xiàn)在到了,卻覺得也一般。

  群里瀚中發(fā)了消息:明天有想法嗎?

  阿岳:沒有。

  雨坤:不知道干啥,沒人約我。

  突然思源有了個想法,發(fā)起了視頻聊天。

  “明兒要不咱早上穿著校服回垂楊柳去吧,跟初一初二的一塊進(jìn)去。”思源提出了自己的計劃。

  “你這我看行,有意思?!卞匈澩?。

  佟宇打了個哈欠:“還早起啊,我可不去,我明天要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

  “懶死你,天天跟豬似的,自己睡吧?!彼荚凑{(diào)侃了他。

  阿岳雨坤沒意見。

  第二天早上七點整,幾個人在老地方-雙井地鐵站碰了面,個個都穿著校服,沒毛病。

  “中,你怎么不背包?。俊彼荚纯粗斜成蠜]東西。

  瀚中也突然想起來,看看其他人,都背著個雙肩包,弄得挺像那么回事。拍拍腦袋說:“誒呦,忘了這事了?!?p>  “你這裝的不像,我們還像個正兒八經(jīng)的學(xué)生,我還拿了條紅領(lǐng)巾呢。”雨坤亮出來了手里的紅領(lǐng)巾,莊嚴(yán)地戴上。

  “嗐,走吧走吧,沒事。”瀚中揮了揮手。

  從地鐵站到垂楊柳校區(qū)門口的這條路,他們之前有段時間經(jīng)常走。因為冬天太冷,騎車凍得慌,就選擇了地鐵。

  路過便利店,幾個人還是習(xí)慣性地走進(jìn)去了。這里是瀚中之前給鄭婳采購中午零食的地方,常規(guī)套餐是一瓶酸奶和一包糖。也是思源的早餐地,他起的晚,來不及在家吃飯,就在這買一兩個飯團(tuán)或者三明治路上墊吧幾口。

  思源手里拿著個鰻魚飯團(tuán)和冰紅茶,邊吃邊說:“還是忘不了這味兒,哈哈?!?p>  拐了彎,就到了學(xué)校在的街道,這時就得裝起來了。阿岳拿出來一本初二時候的語文書翻看著,思源整理了一下校服……

  偷偷瞄一眼今天的值班老師,還好,不熟,估計認(rèn)不出來這伙披著校服的畢業(yè)生。

  “別慌啊,擋著點中,記得鞠躬問好?!彼荚丛谶M(jìn)校門前提醒他們。

  四個人站成了一排,瀚中在最右邊,避開站在左邊的值班老師。

  “老師好!”幾個人異口同聲地問好。

  值班老師點了點頭,視線移到了他們后面的同學(xué)。

  他們心里竊喜,加快腳步進(jìn)了學(xué)校。

  眼前的景象有一年沒見了,兩棟樓坐落在南北,中間巨大的操場里承載了五個籃球場。郁郁蔥蔥的樹木挺直的立著,雨坤胸前隨風(fēng)飄揚的紅領(lǐng)巾……一瞬間便把他們帶回了那年。

  剛加快的腳步又放慢了,望著這一切突然不想畢業(yè)了,還想再來一遍這三年。

  “去哪啊,你真想進(jìn)班啊?”阿岳拉住思源。

  幾個人愣住了,還真沒想過進(jìn)來后去哪,只為了圖個樂,現(xiàn)在也不好出去了,被困住了。

  “看看老師唄,或者…還躲器材箱子后面?”思源摸著下巴說。

  瀚中接著話:“你歇了吧,來這躲著?要我說就看看老師們吧,有球打會球?!?p>  三人一致同意。

  忽然后面一個人叫起了思源的名字,這聲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思源嚇得猛然回頭,果真是他。

  是扯哥。

  “你們幾個在這嘚瑟啥呢,還混進(jìn)來了?”扯哥背個小包,手里握著車鑰匙問。

  這群披著校服的畢業(yè)生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我們回來看老師啊,您干啥來了?!彼荚捶磫査?。

  “我也看我的老師啊,走吧一塊?!?p>  之前提過,扯哥也是這里的畢業(yè)生。據(jù)說他那個時候只有這一個校區(qū),初高中都在垂楊柳。他回來看他的老師也是正常,許多老教師都留在了垂楊柳校區(qū),沒有帶初三。

  思源有些羨慕他,這么大個人了還能隨隨便便回母校來逛,和之前的恩師成為同事確實是件很酷的事情。

  思源開玩笑地問他:“我將來也回來教書怎么樣?”

  “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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