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清晨的空氣,總是格外清新,鳥兒也叫得很歡愉。
睡意朦朧中,小影懶懶翻了個身,隱約嗅到淡淡獨特醇香,突然意識到身邊有人,瞬間睜大眼睛。
“愛妃醒了?!泵鎸γ娴?,左玄單手撐頭,滿面春風(fēng)看著她:“昨晚睡得可好?”
洞房,喜床,孤男寡女身著單薄睡服躺在一起......
“啊!”頭還暈乎乎的,但眼前用眼睛就知道是什么情況,小影驚叫一聲,手就不由自主朝左玄招呼去。
“愛妃這是做什么?那有剛洞完房就謀殺親夫的?又不是母螳螂。”左玄輕松鉗住她揮過來的掌,還故作委屈調(diào)侃。
真是豈有此理!
小影丹田頓時涌起一股怒火,用力將手抽回,隨即換了招式發(fā)起進(jìn)攻,兩人在床上扭打起來。
以前的記憶雖然不在了,這幾年的苦力活卻讓她記得武功??稍鴰П謇U邊關(guān)倭寇,屢立奇功,憑靠真本事坐上太子之位的左玄絕非等閑,盡管她用盡全力,他也只是玩鬧似的配合著。
很快,被子枕頭都掉到地上,床幔也被扯了下來,好在這新床材質(zhì)做工萬中挑一,并沒垮架。
小影就像一只身上著火的猛獸,終于給她騎到左玄腰上,可當(dāng)她咬牙切齒準(zhǔn)備大展身手時,左玄就愜意的笑起來:“愛妃這模樣,真是好美啊?!?p> 順著他壞透的目光,她急忙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衣襟在剛才的撕扯中散開了,一片春色敞露無余——??!真的是好氣呀!
惱羞成怒,小影毫不猶豫俯身一口咬在左玄脖子上。
“啊——”
左玄真假參半的慘叫本來只是想讓心上人解氣,沒想到引來一群侍衛(wèi)破門而入。
“殿下......”
十幾柄劍都已經(jīng)齊刷刷拔出來了,眼前不可描述的場景又將他們震得愣住,這這這......
天啦,丟死人了,小影嚇得松口的同時,緊緊貼在左玄身上。
“滾出去!”
左玄沉著臉厲吼一聲,侍衛(wèi)們劍都來不及回鞘急忙退出去,并將門關(guān)上。
四周瞬間異常安靜,顯得小影耳邊的心跳聲十分清晰有力,嗯,還有些快,她準(zhǔn)備起開,又被左玄抱住。
試了幾下沒都沒掙脫腰間的束縛,小影看著閉上眼睛一臉享受的左玄,簡直就是卑鄙無恥的代表,她咬牙警告道:“怎么?是想讓我咬斷你的頸脈么?”
這么致命的威脅,左玄還是沒動,明顯是不將她放在眼里??!
剛冷靜下來壓下去的怒火又一下竄起來,小影剛要付諸行動,又被左玄翻書似的翻到下面壓著,完全沒了反抗的余地,只能靠嘴了:“放開我,臭流氓?!?p> “好啊,我現(xiàn)在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流氓!”左玄嘴角勾起壞壞笑意,將她雙手固定在她頭頂,騰出一只手開始解衣帶。
“不要不要不要,我我我我我錯了。”小影急忙閉上眼別過臉,情急之下口不擇言,她不知道左玄的性子,不過她很清楚自己肯定打不過他。
左玄噗嗤笑出聲,松開手動作輕柔幫她拉衣襟。
小影猛然起身將他推開,扭過身麻溜將衣襟系上。
“愛妃,你臉紅了?!弊笮愡^來很認(rèn)真研究她的臉。
“哼,你以為誰都像你那么不要臉么?!?p> “嘖嘖嘖,跑來云國騙婚,還敢說我不要臉?”
‘騙婚’二字,成功將小影的怒火滅了不少,正好將衣帶系好,她頓了一下還是壯著膽子反抗:“我都說了我是被逼的,昨晚說的好好的,只要我乖乖聽話,你就保我平安?!?p> “怎么?你現(xiàn)在不平安?”
“......”
“還有,你剛才差點將我殺了,是乖乖聽話的表現(xiàn)?”
面對左玄略微嚴(yán)肅認(rèn)真的質(zhì)問,小影突然心虛起來:“誰讓你昨晚......”
左玄看著她半天,也沒聽她把后面的話說出來,想必是害羞說不出口了,他便微微蹙眉苦惱道:“昨晚,我喝多了,什么都記不起來了,怎么?昨晚我對你對了什么不該做的么?”
真是啞巴吃黃連,小影心里有苦說不出啊,她哪里知道左玄昨晚到底有沒有對她做什么?該死,昨晚就不該喝酒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現(xiàn)在后悔都來不及了!
相對沉默了一會兒后,左玄笑笑,像長輩寬慰后生似的拍著她的肩道:“放心,我說了保你平安,就絕不食言,除非,我死?!?p> 他后面的話感覺頗有分量,說完就先下床去穿衣服了,留小影獨自愣在床上。
感覺吧,左玄也不像那種會乘人之危的小人,再仔細(xì)感受,身體好像也沒異常,昨晚,她們應(yīng)該什么都沒做吧?
退一萬步講,她現(xiàn)在是‘戴罪之身’,死活還得看左玄一句話,就算真做了什么又能怎樣?
算了,先保命要緊,以后有機會再找他算賬!
小影只能在心里這樣安慰自己,雖然還是很生氣。
左玄很快穿好衣服出去,接著就有十幾個宮女來伺候小影穿衣洗漱,整理房間,她就更沒精力去想昨晚的事了,因為,聽這些個宮女講,按照云國習(xí)俗,她現(xiàn)在要和左玄去給皇上和皇后請安。
這里應(yīng)該沒人認(rèn)識夏國公主,除了左玄,也應(yīng)該沒人認(rèn)識她,左玄自信滿滿的樣子,應(yīng)該......應(yīng)該不會有事吧?
雖然這樣想,可小影心里還是很亂,她閉上眼在心里祈禱:菩薩保佑,千萬不要有事,她不想死啊。
給她梳頭的小宮女見她很緊張的樣子,就笑道:“娘娘不必緊張,只是請個安罷了,再說皇后娘娘最疼咱們殿下,肯定也疼娘娘你的?!?p> 希望如此吧。
小影僵硬的笑笑,目光投到銅鏡上,里面的她新月眉下圓圓眼睛水波流轉(zhuǎn),一襲白衣繡芍藥,珠釵綴流蘇,端的是高雅絕艷。
由于兩人睡過頭后又折騰了一番,浪費不少時間,隨便收拾一下就行動了。
剛傳來消息,白城發(fā)生十年難遇的大水災(zāi),災(zāi)情嚴(yán)重,皇上心系難民,還在朝堂上與眾官商議對策,所以她們只好先去見皇后娘娘。
華麗的大轎子里,因左玄的存在讓小影覺得有些擁擠,仿佛呼吸都受到限制,她盡可能的往角落里靠。
左玄換了身紅色纏邊的白衣,與小影這身衣裙十分相襯,華麗而不失儒雅。清澈又深不見底的眸子,仿佛在醞釀什么翻天覆地的陰謀,相比高高在上的太子身份,更像掌管人間事物的上神,如果忽略他脖子上隱隱浸血的牙印的話。
看著那醒目的牙印,小影心里頓時舒暢了不少,臉上寫著兩個大字:活該!
“記住,一會兒不管母后說什么,你只要一口咬定自己是夏國公主就行了,其他的交給我?!?p> 左玄突然很嚴(yán)肅的開口,小影急忙收斂得意,哦了聲應(yīng)下。
左玄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不一會兒,馬車就到了皇后娘娘居住的慈寧宮。
慈寧宮里里外外收拾得一塵不染,顯眼的地方都擺上剛盛開的各種鮮花,還有宮人夾道恭迎。
相比小影所見過的新媳婦給公婆請安,這陣仗過于隆重,讓她不由得有些緊張,以至于左玄眾目睽睽之下牽她的手,她都沒敢反抗。
踏進(jìn)主殿,左玄牽著小影的手突然收緊,腳步也隱約變得沉重,難道,他見自己的母親也緊張?不是說,皇后娘娘最疼他的嘛?
小影疑惑的瞥了左玄一眼,嗯,他是真的在緊張,他都緊張,那她豈不是......
年過四十風(fēng)韻猶存的皇后娘娘,特意穿上象征身份的明黃鳳袍,端坐主位上以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看著兒子和新兒媳緩緩走來,目光鎖定小影,臉色逐漸陰沉。
才走到中間,左玄就停了下來,剛準(zhǔn)備開口,皇后娘娘突然站起身,指著小影震怒的質(zhì)問:“唐佳影,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