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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弱的魔王

第二百二十一章:巨變將臨

懦弱的魔王 落影無聲 3531 2021-07-16 09:11:48

  皇帝那邊是按照計劃糊弄過去了,那么對于白晨等人呢?這下自己行為反常,肯定會招致疑惑。

  百寶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要坦白好。這本來就是他暗自聯(lián)合煙雨姬,不應(yīng)該把白晨和江白牽扯進來,于是他只對兩人說是有一位高人指點,說那船艙底部還有一層,里面藏著黑龍骨,所以他擔(dān)心黑龍骨才是真正的玄骨,才帶人焚燒龍骨,至于骨里出現(xiàn)文字,則是意料之外的情形。

  至于那個指點的高人是不是預(yù)言里面的可能提到的江無方,百寶則說不準(zhǔn)。

  老朋友啊老朋友,這次就全指望著你作擋箭牌了。

  江白一臉疑惑。她再三向無心確認(rèn)過,后者也發(fā)誓說圣人沒有到來放天城,但江無方要是真的來了,不告訴無心也不是沒可能,因而這兩天搞得她有些魂不守舍。

  白晨倒沒說什么。

  沐王府那邊也是同樣的理由,只不過沐雪非沒有多想。主要是沐雪非現(xiàn)在也是心亂如麻,雖然她一再肯定自己的確殺了公輸何澹,但畢竟沒有拿到玄骨,所以皇帝現(xiàn)在幾乎認(rèn)定玄骨就是指黑龍骨,而不是一種類似茶葉的東西。

  其實她的計劃很完美,知道江白必然看出天策的貓膩,故而會跟著她來到公輸何澹的茶莊。在她擊殺掉公輸何澹,故意離開后,江白應(yīng)該會去搜索有關(guān)玄骨的下落。比起找東西來,江白是絕對的人選,所以沐雪非毫不猶豫地在計劃中安排了江白進行最后一步的查找。

  但江白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任何通報,玄骨沒有找到,卻因為黑龍骨的事情一鬧,徹底亂套了。

  以沐雪非對百寶的了解,她覺得百寶沒必要撒謊,但黑龍骨的文字是個大問題,因為它導(dǎo)致太子直接下了天牢。

  等一下!

  她猛然憶起,喻真卿走前曾交給弟子飛霜三封信,第三封信的拆開條件正是太子出事的時候,也就是說如今正是第三封信打開的時候!

  沐雪非趕緊起身去找飛霜。然而她剛跑出門,正巧看到沐雪正在院中練槍。按理說,這小子一般都是和飛霜混在一起的,怎么只見他在這里,而不見飛霜呢?

  “啊正,飛霜去哪了?”

  沐雪正猛地將長槍一收,扭過頭去看她,稚嫩的臉上透出一股剛毅。

  “他出去了。走之前讓我告訴姐姐,他這次出去,就是第三封信的指示?!?p>  飛霜果然是已經(jīng)知道了。不過這第三封信,居然不是給我們的?

  沐雪非有些驚訝,不過也側(cè)面證明,太子落入天牢的事,應(yīng)該很快就會有所緩解。

  這時沐雪正重新恢復(fù)了練槍,看著他一舉一動如此認(rèn)真的樣子,讓沐雪非有些恍惚,感覺都不像自己的弟弟了。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努力了?”心里大石放下,沐雪非難得開起了玩笑。

  “姐,今天大夫來了。他說父親有可能再也醒不來了?!便逖┱曇舻统?。

  沐雪非開著玩笑的心逐漸沉于谷底。

  “所以我必須要更努力,更加快地進步才行!因為我們接下來的敵人,很可能會是江無方。你不是一直跟我說過,我們是皇家的守衛(wèi)者么?如今敵人已經(jīng)來了,我們不能讓他們小瞧了!”沐雪正揮舞著長槍,小臉上滿是猙獰之色。

  沐雪非看著他,感覺心頭上積壓仿佛一層疊著一層,讓她的呼吸也變得凝重。

  “啊正,你別怕。有我在,沒人傷得了你。但我希望你記住,你在是皇家的守衛(wèi)者之前,得先是自己的守衛(wèi)者。無論在任何時候,都要先保存自己,知道么?”

  “我知道啦!”沐雪正對她齜牙一笑。

  丞相府的祠堂內(nèi),鋪排著十五具尸體,每具尸體的旁邊都點著白蠟燭光,白色的綾條在祠堂內(nèi)掛起,猶如白紗。

  公輸右和兩位長老留在其中,表情肅穆,眼里似有火光。

  這是一場不公開的葬禮。公開的儀式已經(jīng)結(jié)束,現(xiàn)在是他們內(nèi)部送自己的家人最后一程。

  “魔孽,我要讓你血債血償!”大長老公輸長忌突然低吼。他膝下無腿,只能坐在坐墊上,但雙手已經(jīng)化作鷹爪狀深陷入地面,節(jié)節(jié)青筋暴露。

  面前的尸體刺痛了他的神經(jīng),原本就稀疏的頭頂更加零落,將額上的紅斑顯得格外明顯,蒼老的臉容扭曲著,眼里充盈著血絲,看起來像是一頭野獸。

  雖然朝廷通報公輸二位長老是死于江湖紛爭,但他們知道是誰下的手。

  不只是公輸子布和公輸都馬,還用公輸何澹,以及十二影衛(wèi),整整十五個公輸家族的中堅力量,在一夜之間被人屠戮干凈!

  “大哥,我咽不下這口氣,我要去找他報仇!”一旁的公輸葵發(fā)狠道。她抓住身前的黑木拐杖,臂彎里花白的蟒蛇爬出,正要大步離開。

  “五姑留步?!绷硪贿叺墓斢医K于開口。“連三叔、四叔都敗在他的手上,五姑此行如何有必勝把握?”

  他的聲音鎮(zhèn)靜,不似二位長老那么情緒化。他知道五老感情深,但現(xiàn)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原本公輸五老只要按照吩咐行事,隨時撤退就不會釀成悲劇,但現(xiàn)在不僅失去了三位長老,還把一手栽培的十二影衛(wèi)也失掉了。所以他內(nèi)心對五老這次沒有聽從他的吩咐極為不滿,但如今還是得穩(wěn)住二人,以免再出差池。

  “公輸右,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已經(jīng)容忍你不讓二哥辦正式的葬禮,現(xiàn)在難道連報仇都不行了么?”公輸葵瞪著怒目看他。

  “葵妹,不可頂撞家主?!惫旈L忌冷冷地說。

  公輸右在心底冷笑。若不是公輸長忌縱容公輸何澹派出影衛(wèi),公輸何澹不用死,影衛(wèi)也會沒事。

  “之前是地狗,現(xiàn)在又是三叔和影衛(wèi),那個魔族人的能力正在恢復(fù),并且看起來已不再遵循和我們的約定,已經(jīng)是我們的敵人。對我們來說雖然不是一件好事,倒也不是一件壞事。”公輸右岔開話題道。

  “不是壞事?家主何出此言?!惫旈L忌瞇著眼睛看他。

  “就從他精心炮制了太子弒君的預(yù)言就可以看出,與他能力一同恢復(fù)的,還有他的野心。就算敖談?chuàng)念A(yù)言的真實,但此刻也應(yīng)該反應(yīng)過來,百寶正在失去控制?!?p>  公輸右頓了一下,冷哼一聲,一邊走一邊說:“敖談一直有意把郡主留在城中,無非是想利用郡主來控制百寶,可惜,他不該把沐雪非也推到戰(zhàn)場上來?!?p>  這時公輸右不知不覺已走到公輸何澹的尸體旁,他俯身下來,凝視著尸體上的劍傷。

  “我說不是好事,是因為他的能力已經(jīng)恢復(fù),可能會給我們的計劃添加麻煩。不是壞事,是因為觸怒他的人不是我們,而是敖談?!?p>  “難不成,他想當(dāng)皇帝?”公輸葵眼神一顫。

  “不,在魔族的心里,人間的皇帝根本一文不值。”公輸右臉色冷峻,漸漸地變得陰冷。

  “他不喜歡敖談,這對我們而言已經(jīng)是好事了。玉先生說,讓我們在西南的軍情未傳回放天城前,不可與之相爭。如今太子已經(jīng)回來,西南的情況應(yīng)該很快就有所改變。在這之前,我們不能再激怒他?!?p>  公輸長忌眉頭深皺,有些不爽道:“玉先生真的確定當(dāng)南方的軍情傳來,那個魔族人會離開放天城么?”

  “他會的。他最大的弱點就是把感情看得太重,這注定他終究是要赴會的?!惫斢夷抗庖焕洌耙粓鏊劳鲋畷??!?p>  “可如果城中沐雪非那丫頭一直在,他怎么舍得離開?”公輸葵頗為不解。

  公輸右道:“因為我相信他不是真心要幫太子,他只是想要保護自己的女人而已。如果他確定沐雪非沒有危險,就會轉(zhuǎn)向救另一個,這就是他的天性。”

  “人人都想救,人人都救不了。這就是太重感情的后果。”公輸長忌捋著花白的胡子,隱藏起怒氣。他知道能對付百寶的,大概只有勾玉了,而即便是勾玉也沒有正面對付的把握,所以才精心準(zhǔn)備陷阱,期待百寶能踏進去。

  一切都是他太輕敵了,才讓自己的族人相繼喪命。

  “所以家主不外宣何澹離世,也是擔(dān)心與沐雪非有所牽扯?”公輸葵忽然想到這個。

  公輸右搖頭,道:“二叔是死在沐雪非的手上,真要談?wù)搱蟪鹨苍撌俏覀兿蛩龍蟪?。我選擇把事情壓下,一是確有不想刺激族中尋仇之心;二是沐雪非找到茶莊,大概已知道玄骨是什么,但即便讓她知道玄骨在丹的手上也沒事,畢竟她不可能去搜太子妃。我把二叔的死壓下,主要是因為黑龍骨的剛好出現(xiàn),若是敖談懷疑沐雪非,覺得二叔沒死,正好可以作為玄骨的掩護,為丹的行事提供便利。”

  公輸葵稍加思索,逐漸明白過來公輸右的意思。雖然她對百寶恨之入骨,但當(dāng)務(wù)之急還真不好刺激這個神秘的魔族人。

  既然是敖談惹惱了百寶,那就讓他去忍受百寶的怒火好了。正好也是幫了他們大忙。

  在南方的邊陲上,紫郡的首府,名為鷓鴣城。傳聞是由于城中有一段老城墻是由鷓鴣啄泥堆疊而成,因而得名。這個傳言很是離譜,但這座城市的鷓鴣確實很多,因而大家對這個名字倒沒什么意見。

  殘舊的庭院內(nèi),一只布滿皺紋的大手在橘燈下探出,手心停著一只紫色的鷓鴣,正在啄食手心上的米粒。

  小鷓鴣的身體看起來和他的手指一般大小,而隨著他的手指慢慢彎曲,鷓鴣也沒有飛走的打算,直到最后大手將它徹底包住。

  在大手包住鷓鴣的同時,橘燈同時熄滅。

  “來了?!笨諝饫飩鱽砟腥撕裰氐纳ひ?。

  庭院內(nèi),樹影婆娑,暗地里有金屬摩擦的聲音。

  隨著院門“咹”的一聲被推開,身披黑袍的佝僂老人緩步入內(nèi)。此刻暗地里的金屬摩擦聲戛然而止。

  男人一睜眼,面前橘燈亮起,照亮了前面來人的漆黑長袍,也照亮了男人那張蒼老的臉,和魁梧的身軀。

  他慢慢把手放開,手心里的鷓鴣依舊在啄食,并沒有受突然變化的影響。

  “軍師,你終于來了。”男人微微一笑。

  黑袍里的,正是勾玉。

  勾玉先是躬身行禮,顫音道:“趙將軍,辛苦您了。如今,天下動亂的時機已然到來,群雄逐鹿的時代終于降臨,您,不用再屈身于此了?!?p>  被稱為趙將軍的男人哈哈大笑起來,頗有幾分豪氣,大笑道:“想我趙太匡戎馬一生,這些年來過得渾渾噩噩,本來以為就這么過一輩子,沒想到天下更替的時代再次來臨。只不知我手中的戰(zhàn)戟尚能見血否,州郡的陌道上還有幾人識得當(dāng)年征戰(zhàn)天下的郎君?!?p>  他把手撒開,手中的鷓鴣應(yīng)勢飛起,暗地里數(shù)個黑衣軍士手持橫刀應(yīng)聲而出,紛紛跪地高呼:“神武將軍蓋世無雙!我等愿追隨將軍,問鼎中原!”

  庭院內(nèi),一時氣氛高漲。而勾玉已經(jīng)退到一邊,依舊彎腰低頭的樣子,但嘴角的笑意愈發(fā)明顯。

  趙太匡并沒有死,當(dāng)初送去的頭顱不過是勾玉的障眼法。勾玉真正依靠反擊的也不是專術(shù)這樣的人,而是趙太匡這樣的雄主。

  當(dāng)年敖談和平陵王的奪嫡大戰(zhàn),趙太匡是和李縱游、南橫也齊名的三大名將,而平陵王得名將之二,本來是氣勢強壓已登基的敖談,若不是趙太匡后來背叛,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趙太匡當(dāng)年的背叛雖然幫助敖談贏下了天下,但自己也遭受了惡果。本來敖談已經(jīng)承諾會給他大司馬之位,除黑鐵軍外,遙領(lǐng)天下軍馬。但最后卻因為月靈皇后的關(guān)系直接爽約,連半點好處也沒有撈著。彼時的他雖然氣盛,但忌憚于黑鐵軍的威風(fēng),畢竟他不是李縱游,更何況連李縱游都敗在黑鐵軍鐵蹄下,自己雖然有怨氣,卻也只能灰溜溜地返回紫郡。

  這口氣,一忍就是二十多年。直到勾玉以天神教大主教的身份前來,告知他天下將會迎來一場巨變,他將會獲得角逐天下的機會。

  趙太匡并不信天神教,但是他記得當(dāng)年在敖談身邊也有一個名為“惑無心”的人物。當(dāng)年出現(xiàn)在敖談身邊的惑無心是個極為神秘的人物,可以說敖談的江山幾乎是那個人一手促成的。如今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惑無心”與當(dāng)初的惑無心毫無疑問是同一個人,這正是讓他最終決定信任對方的原因。

  他當(dāng)年就看出來,惑無心之所以幫敖談,純粹是為了給寒單城謀求自立的機會。戰(zhàn)爭結(jié)束幾年后,“惑無心”從大主教的位置上消失,直到近些年才出現(xiàn)在鷓鴣城。

  他意識到,新的巨變毫無疑問將要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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