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眾人相繼從昏睡中醒來。
“服務(wù)員去哪了?”陳超群直起身,按了下酸疼的脖頸,奇怪地說道。
“不清楚,但咱們怎么都睡著了?”陳巧玲有些難受地按了下腰部,隨后順了順凌亂的頭發(fā)。
余修平舉起飲料聞了聞,隨后皺著眉頭道,“你們誰選的這家店?!?p> “鄒路說這店還不錯,我們就過來了,怎么了?”陳巧玲愣了下,不解道。
余修平深深地看了眼鄒路,隨后才笑著道,“店里的飲料可能過期了,以后不要再來了?!?p> 言罷,他便起身離去,留下那三人面面相窺。
出來后不久,他直接聯(lián)系了小劉,將CF卡交予他手,且告知了影樓所發(fā)生的事。至于小劉想要將此物交給哪位警察去做人情,余修平也沒去過問。
臨走前小劉告知他,錢已經(jīng)用撫恤金的借口,如數(shù)交到郭清夢手中了。
過了不久后,余修平直接尋到鐘羅衣。
“連遠山給你下藥,然后打算在影樓拍攝不雅照,結(jié)果卻被你打傷后逃走?”鐘羅衣雙目圓睜,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怎么,不相信嗎?”余修平笑了笑,掏出手機,給他看了那張模糊的圖片。
“我自然相信你說的話,就是不懂那家伙是不是腦子壞了,竟然會干出這種下三濫的事情。”鐘羅衣望搖了搖頭道。
“也許是憤怒讓他喪失了理智。”余修平聳聳肩,收回手機,“對了羅衣,如果以此為契機,能否收拾得了連家?”
聽到這番話,鐘羅衣笑了。
“這么狠?”
“其實我那邊已經(jīng)查到了一條尾巴,安北城關(guān)大藥房店長周偉杰,但一直卡在了資金來往環(huán)節(jié)上。”
余修平很是無奈,吳勝兵那邊已經(jīng)拿到了盤點數(shù)據(jù),但少掉的邦聯(lián)止咳水,只是注明了到期銷毀,并無任何特殊之處。
除非他們能夠抓到周偉杰,然后再從對方口中撬出秘密來,不然根本無從下手。
“古武世家在進行交易時候,不一定會使用金錢轉(zhuǎn)賬,可能是以物易物,又或者托人辦事?!?p> 鐘羅衣頓了下,忽然講出了余修平一直忽略的點。
現(xiàn)在人或許習(xí)慣轉(zhuǎn)賬、金條、購物卡,但他們古武世家,卻是保留著以物易物的傳統(tǒng),畢竟很多東西有價無市。
聽到這番話后,余修平直接撥通了吳勝兵的電話。
站在屋內(nèi)的鐘羅衣,眼睛閃過了一絲異色。
通完電話,余修平抬起手,滿心歡喜地與鐘羅衣?lián)袅讼抡啤?p> “九州院是打算清洗新世組嗎?”鐘羅衣好奇道。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余修平點點頭,隨后便向鐘羅衣?lián)]手告別了。
當(dāng)天晚上,余修平接到吳勝兵的電話。
原以為是有所收獲了,結(jié)果卻是得到了周偉杰失足落水的消息。他怔怔地望著桌上的手提箱,一時失了神。
吳勝兵以為信號出問題,連續(xù)喂了好幾聲后,余修平這才應(yīng)聲,“這絕不是簡單的失足落水?!?p> “我也這樣認為,但到現(xiàn)在為止,警方那邊還未找到任何線索,甚至連落水點在哪都不清楚。”
余修平沉吟片許,建議吳勝兵查下連家人的通訊記錄,看看死亡時間前,他們都給誰打過電話。
掛斷電話后,余修平暗暗握了下拳頭。
這一次,絕對要將連家連根拔起,不讓他們繼續(xù)禍害安北市。
吳勝兵進入警隊,協(xié)助他們偵查此案。
有了余修平的提醒后,吳勝兵將重心轉(zhuǎn)移到了周偉杰的出行軌跡、住宅租地上。
結(jié)果真讓他找到了不尋常點。
周偉杰在每月25日那天,會驅(qū)車前往石梅社區(qū)!
石梅社區(qū)創(chuàng)建于80年代,距今已經(jīng)快30年了,屬于十分老舊的小區(qū),住在里頭的大多是一些老人家。
吳勝兵過來后不久,從一老人口中得知,周偉杰的確每月都會來此地??伤皇沁M來更換車輛罷了,并沒有接近樓棟的舉動。
“只是更換車輛?”
石梅社區(qū)有專門劃定的停車位,周偉杰長租了其中一塊,并且停了一輛早已報廢的桑塔納前。
這車連年檢都不存在,就更別談什么行車記錄儀了。
吳勝兵一時犯了難。
好在張敬月獲知消息后,連夜啟程,趕來石梅社區(qū),幫吳勝兵尋到了線索。
他發(fā)現(xiàn)車胎花紋內(nèi)的泥土,存在著一股淡淡的魚腥味。
“整到這么晚也餓了,咱們?nèi)ジ浇暮ur大排檔吃個夜宵。”張敬月搓掉指尖的泥土,給這輛桑塔納拍了張照。
石梅社區(qū)往東五公里有一個碼頭,沿著河岸開了數(shù)十間大排檔,這里的環(huán)境雖然比較一般,但勝在海鮮新鮮,培養(yǎng)了一批擁躉,專門開車過來這邊吃飯。
“剛才那家大排檔看著還不錯,怎么不停車進去?”吳勝兵指著車窗外面奇怪道。
“難得來一次,自然是要吃最好的?!睆埦丛侣冻隽艘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笑容,隨后打了個方向盤,駛?cè)氪a頭貨運區(qū)。
到了這里頭后,便只剩一家大排檔了。
可張敬月并沒有返回的意思,反而開到店門口,下車走進去。
吳勝兵有些糊涂,但還是跟著走進店內(nèi)。
“老板,來條東星斑,順便上點鹵味和炒菜?!睆埦丛码S手指了下水箱,完全不關(guān)于價格多少。
那中年老板自是喜上眉梢,讓他們稍作片刻。
“你不是正在處對象,咋還出手這么闊綽?!眳莿俦_椅子坐下來,面帶笑容道。
“想要獲取消息,總得給人家點報酬。”張敬月敲了下桌子,隨后斂起笑容道,“貨運碼頭通常會有倉儲服務(wù),那個周偉杰很可能在此地租賃了集裝箱,用來存放某些東西?!?p> “那咱們直接找碼頭負責(zé)人不就行了?”吳勝兵奇怪道。
“他們也得吃飯,咱們不是這邊人,沒必要搞得上下雞飛狗跳。”
張敬月干過刑偵,自然曉得貨運碼頭里頭的門道。
吃到一半時,張敬月打開手機相冊,湊到老板旁邊道,“叔,想請你幫個忙,這車是我姐夫的,我姐懷疑他私藏小金庫,派我過來排查一下。”
那中年老板抬起手機,微瞇眼睛搖了搖頭,但他沒有歸還手機,而是朝外頭喊道,“婆娘,你過來下。”
“干什么,沒見我外頭正忙著嗎?”
“你經(jīng)常在外頭干活,畢竟熟悉來往車輛,幫這小兄弟看下?!?p> 看到請求者乃是“金主”張敬月,老板娘連忙帶著笑臉接過手機。
“咦,這車我見過?!?p> 張敬月與吳勝兵相視一眼,露出了驚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