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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相思江南遠(yuǎn)

第十三章 殘花落盡

墨染相思江南遠(yuǎn) 墨染溪玥 1350 2020-06-03 15:29:06

  人生難得是知己,酒入愁腸苦相思。

  我從沒想過要變得多強(qiáng)大,我只希望自己成為那樣的姑娘——不管經(jīng)歷過多少不平,有過多少痛苦,都舒展著眉頭過日子,心里豐盛平靜,性格澄澈豁達(dá)。

  偶爾矯情卻不矯揉造作,毒舌卻不尖酸刻薄,不怨天尤人,不苦大仇深。對每個人真誠,對每件事熱忱,相信這世界上的一切都會慢慢地好起來。

  阿霖自從第一次去了后山荷塘,就惦記上了那個地方,這可把辛遙郁悶死了——她又不能寸步不離地一天到晚跟著阿霖,怕就怕哪天她一個不留神,阿霖就自己溜過去了!

  “我說大小姐,你不是在琉璃閣待膩味了,準(zhǔn)備跑路了嗎,怎么又不走了?”辛遙倚在門框上,一只腳隨意地搭在另一只腳前面,嘴角掛著一抹戲謔的笑,眼睛瞅了一眼阿霖,那眼神里分明帶著幾分好奇與調(diào)侃。

  阿霖聞聲,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狠狠地白了辛遙一眼,嬌嗔道:“哼,本小姐的事兒,哪輪得到你來管!你少在這里說風(fēng)涼話?!闭f罷,她別過頭去,可那微微顫抖的肩頭卻暴露了她內(nèi)心的不平靜。

  其實,阿霖心中早已是思緒萬千。琉璃閣,這座宛如武林寶庫的地方,每一處都散發(fā)著神秘的氣息。

  然而,長久地待在此處,卻也似被囚禁在金絲籠中的鳥兒,雖衣食無憂,卻失去了自由翱翔天際的快樂。她向往外面的世界啊,那連綿起伏的山川,奔騰不息的江河湖海,每一處都像是有著神秘的召喚,吸引著她去探索、去體驗。

  就像當(dāng)初離開王府一樣,她渴望掙脫這束縛,去感受不一樣的人生,去邂逅那些未知的故事與風(fēng)景。

  可每當(dāng)她下定決心,鼓起勇氣準(zhǔn)備邁出那離開的一步時,總有一些莫名的牽掛如絲線般纏繞著她的心,讓她猶豫不決。

  是這琉璃閣中熟悉的溫暖讓她貪戀?還是那些曾經(jīng)在這里度過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讓她不舍?

  又或者,是她心中有所畏懼,害怕外面的世界充滿了艱難險阻,不敢邁出這改變命運(yùn)的一步?

  阿霖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那原本靈動的眼眸此刻也蒙上了一層迷霧,她緊緊地咬著下唇,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仿佛陷入了無盡的掙扎之中,無法找到前行的方向。

  細(xì)草愁煙,幽花怯露。憑闌總是銷魂處。日高深院靜無人,時時海燕雙飛去。

  帶緩羅衣,香殘蕙炷。天長不禁迢迢路。垂楊只解惹春風(fēng),何曾系得行人住。

  這不,怕什么來什么,一天半夜,辛遙打了個盹,睜開眼睛就發(fā)現(xiàn)屋子里只剩她一個人了。辛遙罵了一句娘,跳起來摸了一下被窩——已經(jīng)涼透了,看來已經(jīng)走了有一會兒了!

  辛遙心里暗暗叫苦,她知道,這下麻煩大了,急忙穿上衣服,跑出屋子,四下里張望,卻看不到半個人影。夜風(fēng)襲來,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此時的她,既感到憤怒,又有些無奈,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希望一切不要變得太糟糕。

  阿霖一個人坐在荷塘邊,阿鳶蹲在她的肩上,瞪著眼東瞅西瞅,像一只嗅到危險氣息的警犬。阿霖順著阿鳶的毛,盯著幾片干枯的荷葉發(fā)呆。一陣微風(fēng)吹過,荷葉輕輕搖曳,仿佛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阿霖深吸一口氣,感受到一絲涼意,心中泛起淡淡的憂傷。她轉(zhuǎn)頭看向遠(yuǎn)方,天邊的晚霞如詩如畫,給這寧靜的荷塘增添了幾分壯美。阿鳶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變化,輕輕地用腦袋蹭了蹭阿霖的臉頰,像是在安慰她。

  阿霖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阿鳶的頭,輕輕說道:“阿鳶,你說我最近是不是太敏感了,總是容易傷春悲秋,到讓你看笑話了。以前的我,不是這個樣子的?!?p>  時間過得真快,轉(zhuǎn)瞬之間,先前還翠綠欲滴的葉子就打起了卷兒垂下了頭,慢慢的只剩下一根光桿,再過一些時日,相比就會有新鮮的嫩芽冒出來了。

  草地上煙靄迷蒙,露珠微顫。一片凄冷卻又透著朦朧之美的景象,在這寒冬與初春交接,月色與天光相親的時刻,輕輕撩撥藍(lán)衣女子內(nèi)心最細(xì)微的那根心弦,卻是極銳敏又矛盾的一種感受。

  花落水流紅,閑愁萬種,無語怨東風(fēng)連理枝頭花正開,妒花風(fēng)雨便相催。

  原教青帝常為主,莫遣紛紛落翠苔雨橫風(fēng)狂三月暮,門掩黃昏,無計留春住。

  阿霖拿了一根小樹棍,在地上隨手亂畫,此刻的她沒有了灑脫和大大咧咧,像那個多愁善感的詩人一樣,只一個“愁”字和“怯”字,就表現(xiàn)了極細(xì)膩的情思。劃拉半天,沒畫出個所以然來,只因草上的絲絲煙靄,點(diǎn)點(diǎn)露珠,就足以“消魂”,唯有一個憑欄消魂的詞人?!叭崭呱钤骸敝o,襯托著人的寂寥。

  阿霖正在出神,一個黑衣人突然從背后的樹上一掠而下,拎起她的領(lǐng)子就走,像拎一只小雞崽!

  “別叫,是我!”欣遠(yuǎn)腳尖在樹上一點(diǎn),借著樹枝的彈力繼續(xù)發(fā)力,不一會兒,荷塘已經(jīng)看不見了。

  “我就知道是你,你什么時候把阿鳶收買了?”阿霖氣呼呼地翻了個白眼——阿鳶肯定看到欣遠(yuǎn)了,這家伙卻一聲不吭,任由欣遠(yuǎn)把她提溜走,真是見色忘主!

  “阿鳶也知道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嘛!因為他舍不得咬我,所以看到了也沒提醒你,哈哈哈!”欣遠(yuǎn)笑得著實欠揍。

  “不看白不看,白看誰不看!”阿霖繼續(xù)翻白眼,“看了也是白看,臭阿鳶,本姑娘再也不相信你了!”

  覺人之詐不形于言,受人之侮不動于色,此中有無窮意味,亦有無窮受用。

  欣遠(yuǎn)帶著阿霖落在后山的一處山洞口,正準(zhǔn)備進(jìn)洞,一把劍冷不丁地突然襲來。這一劍太快了,然而紅衣身影比劍更快,空氣仿佛凝固了,紅衣身影擋在了欣遠(yuǎn)和阿霖身前,這一劍透心而過,又被紅衣女子雙手牢牢抓住,不讓劍進(jìn)一步傷到身后的人……

  沒人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她從始至終都是默默守護(hù),暗暗跟隨。

  “你……”

  “怎么會這樣……”

  殘花啼露莫留春,尖發(fā)誰非怨別人。

  若但掩關(guān)勞獨(dú)夢,寶釵何日不生塵。

  從不期待突如其來的好運(yùn),只愿付出的努力終有回報,可是努力到現(xiàn)在,她卻沒有得到一個水到渠成的未來……

  三月暮,花落更凄凄。

  人去秋千閑掛月,馬停楊柳倦嘶風(fēng)。

  堤畔畫船空。

  懨懨醉,長日小簾櫳。

  宿燕夜歸銀燭外,啼鶯聲在綠陰中。

  無處覓殘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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