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第二天一早,康巴給羅薇送來了婚紗。
羅薇開心極了。給爸爸媽媽介紹了過了康巴。
康巴打了招呼,羅媽媽熱情地請他坐下。羅薇給他泡了紅茶。
康巴說:“今天卓羅的母親已經(jīng)預(yù)定好了餐廳,請您二位吃個便飯。10點半我和卓羅會來接叔叔阿姨的?!?p> “好。我和羅薇的爸爸,就在家等你們?!?p> 康巴說完,就要告辭了。羅薇送康巴到了樓下。
羅薇說:“康巴。謝謝你送我的婚紗?!?p> “剛才不都謝過了嗎?”
這時,初一按下車窗說:“少爺!這就是羅小姐吧?”
羅薇看著坐在車?yán)锏某跻恍α讼?,然后點頭說:“是的?!?p> 初一趕緊從車上下來。走到羅薇的面前說:“卓夫人,你好!我叫初一。我是康少爺?shù)碾S從。”說著初一伸出了手,羅薇跟初一握了下手。
羅薇微笑著說:“很高興認(rèn)識你。我是羅薇。不過,你為什么叫我卓夫人?”
“梅朵夫人是德欽仁夫人,您是德欽仁·卓羅的夫人。我就叫您卓夫人了。希望我沒有冒犯您。”
“沒有。你太客氣了。叫我羅薇就好了。”
“那怎么行?我可不敢直呼夫人的名諱。這樣也不合規(guī)矩?!?p> 羅薇有些不好意思??蛋驼f:“你就隨他去吧。多吉也不敢直接叫你的名字吧?”
羅薇點了點頭,說:“好像是。”
羅薇目送康巴的車開走遠(yuǎn),她才上樓去了。今天要準(zhǔn)備的東西,還有很多。
依照當(dāng)?shù)貍鹘y(tǒng),羅薇和卓羅婚禮的前一天不能見面。
所以,中午兩家的會面,羅薇沒有去。
梅朵夫人訂了是國際飯店的包間。
羅媽媽直說太破費了。席間雙方的家長相談甚歡。用餐完畢,羅媽媽和梅朵夫人開始聊起家常。
梅朵夫人氣質(zhì)出塵,舉止得體。羅媽媽不禁感嘆,有母如此,怪不得卓羅如此優(yōu)秀。只是沒有見到卓羅的父親,還是有些遺憾的。
羅媽媽說:“卓羅的爸爸,怎么沒有來?雖說,家里的事物繁忙。但畢竟是孩子們的終身大事?!?p> “您也知道,這個季節(jié)正是牧區(qū)最忙的時候,家里的牛羊都離不開他。他很想過來,但,實在是脫不開身?!?p> 聽到此處,坐在桌上的康巴。剛喝下的一口水全噴了出來,然后是一連串劇烈的咳嗽。
卓羅趕緊遞給他紙巾??蛋涂攘撕靡粫海啪忂^氣來。
看著大家都看著他,康巴說:“不好意思。叔叔阿姨。我失禮了。不好意思。對不起。那個,我上個洗手間,失陪了。”說完,站起來鞠了個躬。然后離席了。
出了門,到了大廳。康巴撐不住大笑了起來。
初一正和桑吉正坐在大廳,吃完了飯。兩人也沒什么事。就坐在飯桌上喝茶聊天。
桑吉看到大笑的康巴,對著初一說:“你家主子是不是瘋了?笑那么大聲?”
初一趕緊上前扶著康巴。小聲提醒著:“少爺別笑了。人家都看你呢?!?p> 康巴環(huán)顧了一下,大廳里吃飯的顧客,都耍猴似得看著他呢。
康巴趕緊收起了笑聲,剛憋了一會兒,就又忍不住發(fā)出一陣爆笑!
初一趕緊拉著他往自己的位置走??蛋捅怀跻焕廊恢共蛔∧求@濤怪浪似的笑聲。
初一把康巴按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在康巴的身邊。問:“少爺。你笑什么呢?有那么好笑嗎?”
“你讓我再笑會兒?!?p> 又笑了一會兒,眼淚都笑出來了??蛋筒怕棺×诵β?。桑吉看著他們耍寶。
康巴拿著紙巾擦了擦眼淚。
“你現(xiàn)在能告訴我,你笑什么呢嗎?”初一喝了一口茶。
“你知道卓羅是怎么跟他岳母介紹他阿爸的?”
初一把茶杯放下,問:“怎么介紹的?”
康巴拿起桌上的餐巾,捂著嘴說:“卓羅跟他岳母說,德欽仁老爺是草原上放牧的!放牧的!”哈哈哈,說完,又笑了起來。
“這有什么好笑的?也那么好笑呀?”初一皺著眉思索著。
“你聽我說,你現(xiàn)在想象一下這個畫面,德欽仁老爺在草甸子上,跟在一群牦牛的屁股后面?!?p> 然后,康巴做了一個揮鞭子趕牦牛的動作。康巴的這頓比劃,把初一也逗樂了。他們主仆二人,笑的前仰后合。旁邊的桑吉聽的臉都綠了。
桑吉拍了拍桌子,說:“哎,哎,哎。笑夠了沒?有病吧你們!”
初一樂的都喘不上氣了,說:你怎么不笑???”
“你這話要是讓格桑聽見了,你覺得他笑得出來嗎?打你一頓就是輕的了。”
初一笑著說:“可惜格桑他不在這兒!”說完,看了一眼康巴,倆人一對視,又撐不住笑了起來。
桑吉看不下去了,轉(zhuǎn)身去洗手間了。心想著:小兔崽子,你就樂吧!回頭再收拾你!
此時,正在家忙碌的羅薇,接到了張鯤的電話。張鯤在電話里問:“你吃飯了沒?”
羅薇這才想起來,還沒吃飯了。真有點餓了。她說:“我忙忘了。一會兒煮面吃吧。”
“別!我在你家樓下呢。我請你吃飯吧?”
“今天我還有好多事沒做完呢。就不去了?!?p> “飯總是要吃的。我也沒吃呢。就在你們小區(qū)不遠(yuǎn),有個簡餐,就在那兒吃吧。”
“還是不用了吧?怪麻煩的?!?p> “你少廢話!我在樓下等你,快點下來!”說完,張鯤就掛了電話。
羅薇和張鯤到了餐廳,羅薇點了意面和奶茶。張鯤要了意面和橙汁。
這家餐廳羅薇也經(jīng)常來,座椅是藤編秋千。二樓的落地窗,陽光充足。坐著喝下午茶,看著下面人來人往也很愜意。
羅薇坐在秋千上搖來搖去,張鯤看著她,就想起了大學(xué)里的那段青蔥歲月。
張鯤喝了一口橙汁。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首飾盒子,放到桌上推給羅薇。說:“送你的結(jié)婚禮物?!?p> 羅薇打開看了一眼,是對祖母綠的耳釘。
她把盒子推還給張鯤說:“太貴重了。我不能收?!?p> “也沒多少錢,你也知道我是做文玩的。真不貴!這個是我的一點心意?!闭f著就把盒子再次推給羅薇。
羅薇還想推回去,張鯤死活不讓。
“就這么一對耳釘。又不是送你戒指。你怕什么?”
羅薇還想推辭,張鯤說:“怎么?看不起我?”
“我哪敢呢?”
“那就收下。哥送你的。一定得收下。”
羅薇沒有再拒絕,把首飾盒放到了包包里。吃完飯,張鯤送羅薇回了家。
他開車回去的路上心里有些五味雜陳。
他看了眼鏡中的自己,自言自語地說:“張鯤同志!你還有什么不滿意嗎?車子,房子,票子,老婆,孩子。你已經(jīng)都有了!沒有什么遺憾了!”
嘴上這么說,張鯤心里卻在吶喊著:真的沒有遺憾嗎?真的沒有嗎?
張鯤摸了下胸口,羅薇在松潘留給他的傷疤還在。它就像是心口的朱砂痣,這輩子也無法抹去了吧?
張鯤嘆了口氣,又笑著看了眼鏡中的自己。
依舊是那么帥氣逼人!風(fēng)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