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處出現(xiàn)藍衣一角,顏小皙連忙嚇得轉身趴墻。
東方奕從拐角走出,見了某人如同壁虎一般的趴墻有些哭笑不得。
他輕輕偏頭,繼續(xù)忍笑:“你說,你是要自己轉身還是等我動手?”
她大駭,“別別別!我自己轉身?!?p> 今早真應該翻翻黃歷,看看今天是不是諸事不宜。
沒好氣的轉身,看向東方奕,也懶得求饒。
“那個……大俠……我說過我會報恩的,但不是現(xiàn)在……您能不能高抬貴手……先放了我啊……”
“伸手。”東方奕冷冷道。
“干啥?”她有種不詳?shù)念A感。
他倏地靠近,她簡直要懷疑自己心跳停止了。
只見不多時,手上忽然一涼,掌心多了個鐵指環(huán),用紅繩系著。
東方奕的手指很涼,觸到她溫熱的掌心時,她忍不住身體微抖,打了個激靈。
“這不是我的指環(huán)嗎?”抓起鐵指環(huán),確認就是。
東方奕點頭,鄭重道:“這件東西很重要,不可落入武林敗類手里?!?p> 她毫不在意,呵呵一笑,“怎么可能,這不過就是一個簡簡單單平平常常的鐵指環(huán)而已?!睎|方奕陰冷的眼神逼近:“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
她登時又驚出一身冷汗,“呃呵呵呵呵,沒必要……沒必要……”
見他唇角極輕微地勾起,又趕緊把指環(huán)遞上去。
“你不知道這件東西有多重要?”東方奕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顏小皙怔然。她真的不知這個指環(huán)有什么來歷和用途,卻總見很多人在搶。各路人士,居心不明,不知能否安然的保住它了解到失憶前的事……
見她神情恍惚,東方奕一臉不解。她解釋:“既然這個玩意這么厲害,憑我的武功肯定不能看好它,大俠你這么厲害,不如交給你吧?!?p> 不知為何,竟覺得眼前之人,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似乎比他人更可信。
東方奕輕輕哼一聲,搖搖頭:“沒興趣保管。”
顏小皙:“……”
那你剛才老盯著它干蛤子?
那雙明亮的眼睛打量了她一會兒,忽而嘆氣道:“你,失憶過?”
啊嘞?失憶還能看出來的?
果真神人!
東方奕見某人眼里閃著崇拜的光,嘴角微微抽了一下,繼而有些不確定問:“你,不記得我?”
顏小皙驚呆,她怎么可能認識這么厲害的人。要是認識,也不會被陸尋歌欺壓了好不好……
東方奕似乎很有耐心的在等她回話。
介于此人的神秘,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萬一他是失憶前的債主呢?
不對,他現(xiàn)在也相當于債主……
“呃……”
顏小皙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嘟囔道:“咳咳,那你把面具摘下來,你戴著面具我怎么知道。說不定你摘下來我就想起來了呢?!?p> 東方奕愣了一下,沒有回話。
“哼,我走了,別跟著?!鳖佇○獩]好氣地扭頭轉身就要走。身后的東方奕忽然發(fā)話:“我身份特殊,從不能輕易以真面目示人?!?p> 顏小皙懶得理他,又轉身看向他,“隨你,反正我沒興趣陪您老玩?!币娝€是默然站在原地,她停住腳跟,背對著他,兩手交叉抱在胸前,立馬來了底氣,撇頭得意,“怎么樣怎么樣,不敢了吧?”
說完拔腿就走,身后忽然傳來一陣笑聲。
“哈哈哈哈。這世間,還有什么是我不敢的?!睎|方奕伸手緩緩解掉面具的繩子,修長的手指輕輕拿住金面具。
她猛地轉身,一眨不眨地盯著。長指如玉,握著金色的面具慢慢褪下來……
她眼睛倏地睜大,頓時口吃。
“記得么?”東方奕摘下面具問道,見人呆在原地沒反應,又走近,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呆住的人瞬間元神歸位,抓著他的衣袖贊嘆道:“大哥??!我真不認識你。你長這么好看我認識不可能不記得?!?p> “看來你病得很重?!睎|方奕嘆了口氣,拿起面具打算重新戴上,顏小皙豪氣地一把攔下。
他疑惑挑眉:“怎么?”
“別急著戴啊,我還沒看夠呢……”
東方奕:“……”
客棧。
“欸~”
軟綿綿趴在客棧的靠窗位置上,悶聲看著東方奕坐在對面,優(yōu)雅的斟了一杯茶。她毫不客氣地拿起來喝個精光,接著趴桌。
“自從經(jīng)歷了鬼俠那客棧風波后,我現(xiàn)在見到客棧都有點后怕?!?p> 陽光灑在金色的面具上,暈著輕微柔和的光,與他清冷疏淡的氣質倒成了兩番風景。東方奕微泯一口茶,淡淡道:“你總不能一次被狗咬,十年躲走獸?!?p> 顏小皙忽地輕笑,偏頭托腮看著他道:“還沒請教你到底是誰呢。我的確失憶過,你說你認識我,那我們以前是朋友么?”
東方奕放下茶盞,勾唇淺笑:“的確。我確定你就是她?!?p> 笑……笑了?
她不僅驚駭,還有些驚悚。
他這一句話和一個突然溫和的微笑把她弄糊涂了。
東方奕并不打算解釋,只拋了一個模糊的答案:“我們以前是一起長大的。”
“傳說中的青梅竹馬?”沒說到竹馬兩字,顏小皙啞然停頓。
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東方奕,總覺得這么說有點抹黑了人家。
東方奕將她神態(tài)盡收眼底,卻不打算解釋下去。
“那……”
她上半身都爬到桌子上湊近他,瞇眼問道:“你知不知道我爹娘是誰?”
東方奕點頭,并且下巴微微一抬,示意她坐好。某人只好悻悻坐到位置上,東方奕慢悠悠的拿起茶盞喝茶,末了道:“或許,我可以帶你去找他們?!?p> 顏小皙一陣欣喜。末了又有點后怕,低頭慢吞吞道:“世上哪有這么好的事……你不會……是覬覦我的美色吧?”
“咳咳咳咳……”
東方奕突然嗆住,一陣劇烈的咳嗽。他一邊笑著一邊咳嗽,“不行……哈哈哈……咳咳咳……”他捂住嘴,彎著腰又說道:“不行……你先讓我笑會兒……哈哈哈哈!”
顏小皙:“……”
大哥你原先那高冷尊貴不可一世的氣勢被狗吃了嗎?
待東方奕笑夠了,又重新擺出那副清冷厭世臉,她才訕訕問他:“東方大俠,那我可不可以先去找我哥。我要向他報平安。”
東方奕忽然皺眉,不悅的看向她,又擺回了慣用的冷淡臉:“東方大俠?”
“呃……不喜歡這個稱呼?”
“非常不喜歡。”
顏小皙訕訕道:“那,我換一個……”思索一會兒,“東方大哥?”
東方奕搖頭。
“東方小哥?”
他接著搖頭,補充道:“叫名字就好?!?p> “奕老弟怎么樣?”
東方奕:“……”
顏小皙眨眨眼,“奕小弟……”
東方奕咬了咬牙,一字一頓道:“我、比、你、大!”
她頓時泄了氣,“那叫什么……”
東方奕忽而一笑,“你像以前一樣叫吧?!?p> “什么?”
“奕哥哥。”
顏小皙:“……死也不要!”
哼!怎么說她也是個一身是膽且有錚錚鐵骨的人,已經(jīng)被陸尋歌坑了一回乖乖叫哥,怎么還能再被坑一次!
東方奕忽然沉下臉來。
“咔啦!”
他手中的茶杯碎成了渣渣。
“嗷……”
她瞬間嚇死,那人危險地瞇著眼睛繼續(xù)威脅:“叫不叫?”
啊啊?。∵@人的臉變得也太夸張了!
識時務者為俊杰,小命要緊,骨氣什么死一邊去吧!
顏小皙連忙扯著他的袖子,擠出春光燦爛的笑容,點頭如搗蒜。
“奕哥哥奕哥哥奕哥哥……”
東方奕臉色瞬間變好,很滿意的一笑。伸手輕輕捏她的臉,“瞧你嚇的……”
說著,揮手示意小二上來,把菜單遞過去。
“點菜吧。你剛剛被嚇的不輕,多吃點好的才有力氣趕路。”
驚魂未定,她悶悶接過菜單,忽然問到:“那我以前叫什么名字?”
東方奕神色一滯,不打算細說?!安恍枰?,你只需知道我以前叫你離兒?!?p> “梨兒?我以前叫個水果名?”
他垂眸,瞳波蕩漾,閃過一絲隱秘的哀傷,靜靜放下茶盞,偏頭看向窗外,啞聲開口。
“別離的離。”
“離……”
咬著這個字,顏小皙心里有些慘然,但也輕輕呼了一口氣,心想此人陰晴不定,非善非惡,得趕緊找到陸尋歌再做打算。
……
吃完飯他們趕回了瑯軒客棧,只見客棧關門了。
人群熙攘著,吵嚷著。人群中有個高挑挺直的身影。陸尋歌在人群中不斷的打聽事情,似乎很焦急的樣子。顏小皙當即激動地跳起來喊:“哥!”
聲音不太大,但陸尋歌的耳朵很敏銳。他轉身一眼就瞅到了某個像兔子一樣在人群外蹦蹦跳跳的人兒,用輕功快速飛了過來。
顏小皙還在高興地跳著,陸尋歌飛身下地,立馬伸手攬住她的雙臂。
“你嚇死我了。”
感到他的呼吸又急又短促,她連忙安慰道:“我那么好看,怎么會嚇死你?!?p> 一會兒,他自覺失禮,倏地放輕手上的力氣。顏小皙看到他的額頭上布了一層細細的薄汗,暖意浮上心頭。
這是找了很久吧……
身后東方奕忽然站出來,臉色似乎不太好看。“你就是離兒的哥哥……”他頓了會,瞇眼繼續(xù)道:“陸、尋、歌?”
陸尋歌忽然放開她,對上那雙清亮的眼眸,挑眉威脅道:“你叫她什么?”
東方奕冷哼一聲,不打算說。陸尋歌像拎小雞一樣把人扯到后面,護犢子般繼續(xù)說道:“她現(xiàn)在是顏小皙。其他的,她都不是!”
東方奕冷哼:“與竹葉齋聯(lián)手,動作倒是挺快。”
陸尋歌并不惱,粲然一笑,不甘示弱:“東方公子消息也很及時呢。夜未央不復當日,殷山三圣只剩雪無影、葛天雄還在玉雪山修養(yǎng)生息,然你還能獲悉江湖中事,著實令人佩服?!?p> 東方奕冷眼相待:“夜未央勢力猶存,離兒畢竟是殷師伯的弟子,作為正派的陸少俠最好早做打算?!?p> 等等,殷師伯?
顏小皙聽著不對勁,按輩份來排,東方奕應該是師侄吧?應該比她矮一輩,怎么還讓她叫“奕哥哥”?!就知道這小子在坑她!
還有陸尋歌和竹葉齋聯(lián)手是什么鬼?他不就是一個江湖騙子嗎?
她躲在陸尋歌身后聽得迷迷糊糊。
那兩人互視良久,似乎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竟不再追究。
東方奕回過眼來,不屑道:“杜老太爺把小皙交給你真是苦了她。”陸尋歌不理他,轉身抓住她的衣袖問道:“客棧關門了,掌柜的有沒有為難你?”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顏小皙正打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東方奕突然上前說道:“虧得陸少俠有點良心?!?p> 小皙無言站著,看他想說什么。
只聽東方奕滔滔不絕道:“你瀟灑離去不帶一陣清風,只留小皙一介弱質女流在客棧里,竟然還分文不留,讓她在老板面前低聲下氣的求饒,讓她受盡世人冷眼和嘲諷,讓她求天不能求地無能,在眾人面前出盡洋相,還差點被鬼俠江秋麓斬殺于客棧門前的參天大樹旁。”
等等……顏小皙沖東方奕發(fā)一個“我有這么可憐嗎?”的眼神。東方奕不理會,接著講道:“說時遲那時快,本少俠挺身而出,救小皙于水火,還幫她付清了賬……”
“停停停!”
口才這么好,說謊不打草稿,不去茶樓說書真是浪費。
“沒有那么夸張……”顏小皙向陸尋歌解釋。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東方奕有意隱掉鐵指環(huán)的那部分。
陸尋歌無言以對,東方奕興致勃勃,還打算繼續(xù)說下去,顏小皙立馬制止他。
東方奕走過來,威脅道:“有意見?”
“沒意見沒意見……呵呵呵呵……”顏小皙賠笑道。陸尋歌不露聲色的擋在她面前,破天荒的拱手行了個禮:“多謝兄臺解圍?!?p> 東方奕輕輕嗯了一聲,此事便作罷。陸尋歌轉身看著她,難得愧疚道:“這些日子我找到戰(zhàn)隊了,因為要進去的人數(shù)太多,所以只能一個一個去較量角逐,耽擱了很多時間?!?p> 顏小皙一驚,“你連續(xù)打了七八天?”
他很平常地點頭,“我沒辦法趕回來,兩天前讓封長泊派人帶了十兩銀子回來。他可能路上耽擱了,所以沒趕過來。”
“那……你打了這么久,得到了多少兩銀子?”
“十三兩?!?p> 她眼睛突然酸酸的,“才得了十三兩你怎么帶十兩回來給我……客棧的最多只要五兩銀子?!?p> 東方奕聞言走上來:“陸少俠,你這又是何苦。若選擇在朝堂上,你的前途會不可限量。又何必像現(xiàn)在這樣勞疲筋骨,非得要闖出個名堂來?!?p> 陸尋歌并不以為然。
“我現(xiàn)在的每一文每一兩都是靠自身的努力得來的,我感到很充實。不像某些富家公子哥,只憑著家族的殷實就可以財大氣粗狗眼看人低?!?p> “呃……”
顏小皙瞬間石化。
不行不行,東方奕的脾氣不好,萬一他飆了就沒有好果子吃了!
顏小皙趕緊過去賠禮,卻被陸尋歌拉住,“不用怕。”
“哈哈哈哈。”
東方奕難得笑起來,竟然贊許的看了他一眼。“這世上,怕就只有你不顧忌身份敢與我這么說話了?!?p> 陸尋歌依舊淡漠,毫無畏懼。東方奕輕輕嘆了口氣,道:“可惜,我的身份沒有你那么恣意。這份責任太大,逃不掉。”
陸尋歌卻也有些贊許道:“我也知道你是賢明之人,才敢如此放肆?!?p> 顏小皙發(fā)覺她就是個陪襯的,越聽越糊涂,終于忍不住跑到他們中間大叫一聲。
陸尋歌:“……”
東方奕:“……”
不知哪來的勇氣,她怒叫道:“能不能找個地方坐下來說話!腿都快殘了!”
站著說話不累嗎?!
站著吃瓜沒瓜子不無聊嗎?!
……
自從新劍會開幕,負責協(xié)助開展賽制的如意門副掌門上官空鳴每日幾乎一夜暴富,每天喜笑顏開。
“倒賣英雄帖真是賺錢啊,才一個海選分部就得了幾十兩白銀。不知道玄武幫、顧家堡那邊的擂臺情況怎么樣,賺得有沒有我如意門多。”
見坐在高位上的人沒什么表示,上官空鳴又拍馬屁道:“多虧莊主特意在各個海選現(xiàn)場派了高手,頭籌的錢基本是咱們盟會內(nèi)部的人拿?!?p> 坐在位上的是本屆新劍會的負責舉辦方,相依山莊莊主黎千隨。他此時表示對錢的數(shù)量沒什么興趣,更在意賽制是否利于自己。
相依山莊與朝中的翼王有合作,朔月盟是翼王控制武林的重要手段,黎千隨受命必須守住擂臺,日后替代舊盟主。
由于不想透露相依山莊與朝中的關系,黎千隨斟酌幾番道:“明知本莊主是上一屆擂主,這屆還特意讓相依山莊全盤操持,申盟主此舉既是防外人,也是防我?!?p> 上官:“莊主這話我就聽不懂了,各處擂主基本是內(nèi)定,沒人能爭得總擂主之位,你都十拿九穩(wěn)了,又何來防備之說?!?p> 黎:“就是因為沒有新人,才太過明顯?!?p> 上官:“也不盡然,開賽以來也有好幾個盟會外的選手拿頭籌啊。就最近,羊城海選分部失手了,頭籌的三十兩被一個白衣青年拿走,守擂的本來想私下威脅讓他把賞銀上交,誰知那小子腦筋抽風把銀兩全都分給了其他落敗的人?!?p> 黎千隨微微警覺,“有這事?”
上官空鳴不清楚羊城分部,怕自己私吞雇傭費低價聘來濫竽充數(shù)的武者守擂一事被發(fā)現(xiàn),急忙辯解:“嗨,小事,也許就是守擂的某些高手虐菜虐慣了,一時大意了沒有閃而已?!?p> 黎千隨幽幽道:“你說的高手只會一個左正蹬,一個右鞭腿么,連個擂臺都守不住,廢物。”
“怎么會呢,盟會出資兩萬兩,守住了擂臺的門派后續(xù)就有守銀拿,誰會和銀子過不去呢,我肯定是請的高手啊?!?p> 黎千隨自然不信,親自翻閱花名冊。上官空鳴心虛地捏了一把汗,沒過多久,才見人合上了花名冊,神色沒有異常。
上官空鳴膽子大了些,也上前翻看。
冊子上記錄著羊城守擂臺的是鄧鏡,此人是粵東武館的館主,有做過鏢師,還在各種武比中獲勝,貨真價實的高手。
上官空鳴這才放下心來,幸虧他特意好壞參半,這人不是濫竽充數(shù)那一批,黎千隨也就不會起疑了。
剛要松口氣,黎莊主沒頭沒腦來一句,“這館主沒報名新劍會吧?”
上官空鳴懵了一瞬,又迅速反應過來:“沒啊,劍會規(guī)定守擂人不能報名的,您放一百二十個心。這次就是沒注意,意外給小伙子拿了個頭籌的參賽名額而已,聽說還沒找到戰(zhàn)隊呢,等團賽我看他怎么打。”
黎千隨默認。不說英雄帖難拿,團賽就可以卡掉好多人,新劍會一團糟,擂主之位基本就是他黎千隨的蘿卜坑,有什么好操心的,于是沉吟片刻,揮手道:“年輕人總有幾個天真愚蠢的,贏了個羊城分部的對擂而已,能不能一直打到晏州的總擂臺還另說,不必管他?!?p> 見黎千隨心情寬松,上官空鳴不忘放過任何一個拍馬屁的空隙,諂媚作揖恭維道:“莊主英明~”
——
一天清晨。
陽光透過紙窗灑落,在窗臺投下一道淡金色的影子。雖屋內(nèi)盛滿柔柔暖意,但耳畔的禽歌婉轉不絕,仍是硬生生把某人從夢境中扯回現(xiàn)實。
顏小皙打了個哈欠,閉著眼夢游似的下床。
雙眼微閉,迷迷糊糊地走到窗前,緩緩推開窗看看景色。
這一看不打緊的,居然看到了陸尋歌和東方奕兩人在樓下的小花園休憩處下棋?
不不不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