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賜婚之后,青園再不復(fù)往日寂靜。每日都有訪客,門前絡(luò)繹不絕的車馬,庭園內(nèi)送不完的客人。
謝青禾揉了揉腰肢,小蝶在旁邊給她捏捏肩膀。
“比訓(xùn)練還累?!?p> 羅衣從外面進來,笑道:“阿姐,您這才是將將開始,過兩個月成了王妃,只怕更忙!”
不錯,他們的婚期定在了兩個月后,衛(wèi)璟親自挑選最近的黃道吉日。雖然趕了點,可是見他高興,自己也就隨他去了。
“阿姐,這是謝太尉家女公子的拜帖?!?p> 離落此時也從門外進來,手中拿著一個精致的帖子。
“哦?!敝x青禾接了過來,打開一看,拍了拍自己腦袋,當(dāng)日謝詢說要借青園一用,最近給忙得差點忘記。
“我給她回復(fù),你等會就幫我送過去?!?p> “好?!彪x落拱手。
羅衣打量一下離落。
“阿姐,離落給您跑腿太大材小用,過兩日我給您挑個合適的人?!?p> 離落瞟了她一眼:“不用。”
羅衣哼一聲:“你還是多多訓(xùn)練些人手吧?!?p> 她向謝青禾:“阿姐,離幽來信了?!?p> “哦?”謝青禾來了精神,“什么時候?”
羅衣道:“也就剛剛暗部遞來的,還沒來得及匯報,這不是被離落搶了先?”
說著把一封信件遞過來,謝青禾拆開一看,眼睛亮亮的。
“好!”她一下子站了起來!
羅衣笑道:“所以,我才說讓離落多多訓(xùn)練人手,那樣的一座山,一般人守不住啊?!?p> 謝青禾沉思了一會兒,道:“離落,你收拾一下,我跟你一起回云中?!?p> 羅衣和離落不解,此時回云中并不是好時機,畢竟再過兩個月就要大婚了。
“阿姐,您的身份此刻不宜離京。”
非常不安全,當(dāng)初衛(wèi)璟被刺,到現(xiàn)在兇手還沒有挖出來。如今的線索都指向涼國,可是謝青禾總是隱約覺得這里面有問題,再往下挖,線索就全部斷了。
謝青禾卻道:“礦山太過重要,還是從云中直接調(diào)派人手,更何況,南北通道,也需要人手?!?p> 南北通道,這是謝青禾極力打造的,想要建造一條快速安全的路線。不光為了自己的商隊,也是為了衛(wèi)璟。
“阿姐,其實,我們可以跟王爺說說。”
羅衣提議,衛(wèi)璟那邊肯定有安全可靠的人手。
謝青禾搖頭:“不,他的事情已經(jīng)足夠繁忙,我不想他再費心。”
她看向離落:“事不宜遲,今晚動身,早去早回?!?p> 離落頷首:“是?!?p> 十幾個人馬騎行而過,濺起一地?zé)焿m。
靠近蜀中的一條小道上,一個五六歲的孩童在馬路中間玩耍,謝青禾領(lǐng)著十個西垂騎,飛馳而來。
她轉(zhuǎn)過拐角,方看見孩童,急忙嘞住馬頭,駿馬抬起前蹄,眼看就要落在孩童的身上。
一個黑衣男子順地一滾,把那孩童抱著脫離危險之地,謝青禾額頭上冒著冷汗。
她連忙跳下馬,目光看向孩童。
“對不起,小公子,你有沒有受傷,讓姐姐看看可好?”
只見那孩童窩在黑衣男子懷里,一動不敢動,像是嚇壞了。
謝青禾心中很是愧疚。
“謝家女公子?!?p> 那男子聲音冷然,卻帶著熟稔。
謝青禾抬頭,這才看清男子的臉。
“原來是石公子,多謝您剛才出手相救?!?p> 此人正是趙國公主劉芝的夫君石炎。
“這是?”她指著他懷中的孩子,這孩子雖然穿得粗布,可是漿洗得很干凈,長得粉雕玉琢,很是可愛。
“阿歸!”此時一名身穿短衫的男子從遠處跑來,急急忙忙的,口中念著:“你個小畜生,怎么到處亂跑!”
只見那男子走到近處,看著石炎立刻一慌亂,隨后見到謝青禾,跟見了鬼似的。
還沒來得及跑,那個孩童就從石炎的懷里跑出來,一把拉住短衫男子的衣服。
“阿爹?!眲倓傔€沒有哭的孩童,此刻大哭起來。
謝青禾連忙拱手:“這位大哥,實在對不住,剛剛這孩子被我嚇壞了?!?p> 那男子連忙擺手,腳步往后退:“沒,沒事?!?p> 這時候,離落從后面上前,低過一袋子銀兩:“這些算是我們的一點歉意?!?p> “不,不……”那男子嚇得連忙后退,拔腿就跑,可是那男孩拉著他的衣服,那男子無法,轉(zhuǎn)身抱起他,不過一瞬間就消失在視線中。
“這……”
謝青禾目瞪口呆,她長得不嚇人吧?
石炎的表情一直淡然無波,他拍拍身上的衣服,“女公子,我可以跟您聊聊嗎?”
“我?”
謝青禾看看他,轉(zhuǎn)而頷首,“好?!?p> 簡陋的茶室內(nèi),兩個白瓷碗中就放了兩根茶梗。
良久,石炎問了句。
“她還好嗎?”
她?
謝青禾心思轉(zhuǎn)了轉(zhuǎn):“石公子說的‘她’是指?”
石炎看了她一眼,“阿雅?!?p> 謝青禾端起茶水,道:“阿雅如何,我不知。”
石炎一雙星目看著她:“女公子,兩年前您到過涼國?!?p> 謝青禾也看著他:“石公子也說了,那是兩年前?!?p> 石炎一滯,手指握緊。
“石公子,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何必呢?”
說完,她站起身:“多謝石公子今日出手相救,來日我會報答,可是阿雅的事情,我真的無可奉告?!?p> “女公子!”石炎站起來,眼中帶著急切:“您知道的,您一定知道,請告訴我!”
謝青禾輕嘆,是,她是知道阿雅的情況,可是她不能說。
誰能想到,兩年前,她從兩國王庭出來,沒多久就遇到了石雅。
只見多年前還是稚氣未消的阿雅,如今帶著滿身疲倦,抱著她說:“阿禾姐姐,我好累。”
她說:“阿禾姐姐,我只信你?!?p> 因為時間不多,她們并未多說什么,阿雅告知她會跟自己聯(lián)系,誰也不能告訴!
如今三年過去,她也只是收到過一封信。
里面是絕望的哀嚎,那個讓涼國王欣喜的孩子,最終小產(chǎn)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石公子,放手吧?!?p> “女公子!”石炎低喝一聲:“您就不想知道自己的滅家仇人是誰嗎?”

偶爾佛
不入v,也沒有推薦嗎?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