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幾人在小道士師父吳云山的安排下留宿在了道觀中。
蕭泯兄妹一間,邵禹跟徐長卿一起住了一間房。
徐長卿一進(jìn)屋子就扔了他那個破拐杖,像團(tuán)爛肉一樣躺在了床上:“舒服!”
邵禹將房門關(guān)上看著四仰八叉的徐長卿問道:“你之前蹬山有來過這里?”
“來這干什么?這里是三茅別院上清宗門?!毙扉L卿道:“我只是一階散修,要不是跟著你們我才不來?!?p> “這還有說法?”邵禹奇怪道。
徐長卿坐了起來覺得邵禹的問題問的很是白癡:“怎的會沒說法?”
“那你說來聽聽?!鄙塾硪脖惶崞鹆伺d趣。
徐長卿向看白癡一樣看著邵禹:“難道你家長輩沒有告知過你?”
邵禹翻了個白眼:“你以為誰都像你什么都是祖?zhèn)鞯??我只是因緣際會才修行的。”
“原來這樣?!毙扉L卿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那我就說些給你聽,以后你可別犯了忌諱。”
“我聽著!”邵禹盤膝也坐到床上。
這里的床其實(shí)是一個通鋪,所以邵禹跟徐長卿其實(shí)是在同一張床上。
“道門其實(shí)可以分為三脈也就是俗稱的玉清、上清、太清。像龍虎山,青城山,崆峒山等門派就都是玉清傳承,至于太清傳承就只有峨眉山。不過三脈同源都會供奉三清神位?!毙扉L卿想了想又道:“像我們這樣的散修并不歸屬三脈,你可聽說過三千大道這句話?”
“大道三千?”邵禹確實(shí)有聽說過。
徐長卿點(diǎn)頭道:“像我這樣的散修家族只能說是大道遺留,進(jìn)三清門庭就是以小見大?!?p> “還有這說法?”邵禹沒想到這修行界的門第之見還挺深。
“我門散修跟三宗之間雖有高下之別,但也還算和諧?!毙扉L卿呵呵一笑:“若說真的恩怨深厚卻要說三宗跟佛門之間。”
聽到這里邵禹回想起自己剛出長安,在獨(dú)孤府中的情景。
當(dāng)時佛道兩門皆有人在獨(dú)孤府內(nèi),那時邵禹沒有想很多。
現(xiàn)在聽徐長卿這般說才恍然大悟,那時道佛之間不就已經(jīng)是涇渭分明嗎?
“自胡佛自秦末西來,漢時立寺傳教以來就有紛爭。當(dāng)今人皇自立朝以來認(rèn)李耳為祖便開始崇道抑佛?!毙扉L卿笑道:“你可知道最有趣的是那些佛門高僧還將此事鬧上了太極宮。”
眉飛色舞的徐長卿,邵禹怎么看都覺得他是在幸災(zāi)樂禍:“后來又如何了?”
“被趕了出來唄,人間自有法度就算那些高僧也不能對人皇做什么。”徐長卿嘆了一口氣道:“再怎么鬧也總歸壓我們一頭,不說了。”
邵禹也不再追問,畢竟佛道之爭離他來說是在太過久遠(yuǎn)了。
翌日清晨,邵禹很準(zhǔn)時的從修煉中睜開了雙眼。
這茅山別院真是個好地方,靈氣的濃度比之山下要高上五成。
一夜的修煉不但讓他疲憊盡去,還修為隱隱上升些許。
心情大好的邵禹一腳就踹在了還在酣睡的徐長卿屁股上。
見到徐長卿大叫一聲跳了起來,媚娘在邵禹懷里撇了他一眼:“你腿上的傷好了?”
“我的腿?”剛醒過來的徐長卿腦子還不算清醒,聽了媚娘的話一摸自己大腿:“好了?”
邵禹笑道:“看來是真好了,你祖?zhèn)鞯膫庍€真不錯?!?p> “那是自然,我……”徐長卿不由得又要吹噓起來。
邵禹直接擺了擺手打斷了他:“正事要緊?!?p> 徐長卿又用之前受傷的腿踢了兩下發(fā)覺還真的沒事了,臉上露出笑容:“唉邵禹你等等我?!?p> 也許是聽到邵禹房間內(nèi)的動靜,蕭泯跟蕭晴已經(jīng)早已等在了屋外。
行人出去時正好遇到了昨日的張須言小道長。
“幾位已經(jīng)起了正好跟小道一起去吃早飯?!睆堩氀哉f著話跟邵禹互行了一禮:“師兄昨日休息的可還好?”
“多謝招待。”邵禹客氣了一句就帶著幾人隨著張須言去了飯?zhí)谩?p> 張須言的師尊吳為越也正好在飯?zhí)弥小?p> “見過大法師。”邵禹對著吳為越行了一禮。
“幾位昨日可休息的還好?”吳為越生的五短身材,說著話還捋著他的幾縷黑須。
“能入觀休息已是求之不得。”邵禹客氣道:“其實(shí)我等上山是有一事相求?!?p> 吳為越聽到這話也不見臉上表情變化只是頓了下才道:“不知是何事?”
邵禹將蕭晴推到身前:“我這位妹子自幼跟有固疾,聽聞秦望山三茅殿中林真人有大法力所以……”
說到這邵禹便也不再說下去了,要表達(dá)的意思他也都表達(dá)清楚了。
“可否可讓貧道先看上一看?”
“理當(dāng)如此,蕭晴讓道長給你看下病?!鄙塾韺κ捛绲?。
蕭晴點(diǎn)頭上前伸出右手。
吳為越將手指搭在了蕭晴的脈門上。
片刻之后他的神情就嚴(yán)肅了起來,些許時間后就松開了蕭晴的手腕。
“貧道法力低微且容貧道將此事秉明師尊,爾等先在此等候片刻?!眳菫樵秸f完話就快步離開。
“這吳道長人還不錯?!毙扉L卿在邵禹他們談?wù)撝畷r早就去替邵禹他們打了飯食。
在飯?zhí)玫拇箝T口,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身影把剛邁進(jìn)的門檻的腳又縮了回去,然后低頭轉(zhuǎn)身就走。
幾人將米粥咸菜入腹閑座于桌案前等吳為越的消息。
蕭晴安靜的低著頭看著桌案。蕭泯則沒過幾秒就往門口看一眼。
“我說你能別老看門口嗎,我頭都被你晃暈了。”徐長卿見到蕭泯如此著急的模樣忍不住開口道。
“我!”蕭泯剛想爭辯兩句。
飯?zhí)猛饷婢蛡鱽砹思贝俚哪_步聲,來的還是他們的熟人張須言小道長。
氣喘吁吁的張須言道:“師尊讓我?guī)銈內(nèi)熥婺??!?p> 蕭泯見到張須言那一刻就第一個從桌案后站了起來,聽了這話轉(zhuǎn)頭對著蕭晴面露喜色。
“多謝了!”邵禹跟徐長卿也起身。
“快跟小道前去,師祖已經(jīng)很少見外人了?!睆堩氀砸差櫜坏酶塾硭麄兛蜌獯叽俚?。
“小晴快跟上!”蕭泯轉(zhuǎn)身拉住拉在后面的蕭晴。
邵禹也早就想見見這位當(dāng)初處理玄陰娘娘廟事件的茅山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