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邵禹從修煉中醒了過來媚娘還蜷縮在床頭。
推開門，外面已經(jīng)有了秋意，微微潮濕的空氣帶著些許涼意。
“公子稍后奴婢這就去打水！”程府的丫鬟已經(jīng)早早的守候在了門外。
看著躬身匆匆離去的丫鬟，邵禹還有些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不一會就有兩個丫鬟快速的邁著碎步趕了過來。一人手里拿著一個锃亮的銅盆。另一人手腕子上掛著條嶄新的布巾子，一手拿著一個茶盞，一手拿著新鮮的嫩柳枝。
“公子讓奴婢來服侍你洗漱！”兩個丫鬟說著話就將邵禹迎回了屋內(nèi)。
昨天晚上好說歹說才得以自己洗漱，沒想到現(xiàn)在又要來。
這種事情邵禹還真是不習(xí)慣。他自己有手有腳的卻要別人來幫忙做這種孩童都能自己做的事情。
“還是我自己來吧！”邵禹伸手就去拿丫鬟手中的布巾子。
丫鬟向后退了兩步，眼中霧氣涌現(xiàn)：“公子是不是奴婢們做錯了什么？”
“沒有，沒有。”邵禹連忙揮手：“我只是不習(xí)慣別人侍候?！?p> “那就好，公子只要往后慢慢習(xí)慣就好了。哪還有不習(xí)慣被人侍候的？”丫鬟松了一口氣將手里的布巾子放進銅盆里。
“不是……”邵禹還想解釋。
“吵死了！”媚娘的聲音從里屋傳來。
兩個丫鬟瞬間就不動了。
邵禹看著一動不動的兩個丫鬟，用手在她們兩人面前晃了晃。
那兩人眼神直勾勾的沒有一點反應(yīng)。
“發(fā)什么傻，還不快自己洗。”媚娘從里屋出來見到傻子似的邵禹氣就不打一處來。
“媚娘這是你做的？”邵禹驚喜的看著媚娘。
“哼！”媚娘蔑視的瞅了一眼邵禹走出了房門。
對于媚娘的這種態(tài)度邵禹也是見怪不怪了，拿著柳枝沾了點清鹽開始刷牙洗漱。
“公子你看這不就挺好，以后啊沒人服侍，你才會不習(xí)慣呢！”兩個丫鬟邊收拾殘局邊跟邵禹說著話。
邵禹連連點頭直說“是是是”。
“邵禹，聽下人說你起來了！”程處默的大嗓門人還沒到聲音就先傳了過來。
“見過大公子！”
“見過大公子！”
“下去吧！”程處默對著自己行禮的兩個丫鬟揮了揮手。
“處默你怎么也起的這么早？”邵禹看著已經(jīng)穿戴整齊的程處默。
明顯程處默已經(jīng)起來有一段時間了。
程處默哈哈一笑：“從小養(yǎng)成的習(xí)慣，一大早就得起來練習(xí)武藝。”
邵禹點了點頭也不好多做點評。
“走！等吃過早飯我?guī)闳ブ烊复蠼止涔?！”程處默拉著邵禹就往外走?p> “等等！”邵禹扯住程處默接著喊道：“媚娘！”
一道白色的身影撲進了邵禹的懷里。
“媚娘可真通人性！”程處默看著邵禹懷里的媚娘一臉的羨慕。
媚娘抬頭看了程處默一眼便不在搭理他了。
程處默一直想摸媚娘的雪白的皮毛?？墒敲哪镉衷趺磿尦烫幠贸涯?？
邵禹看著躍躍欲試的程處默直接打消了他的念頭：“媚娘不會讓別人碰的?！?p> 程處默雖然長得人高馬大的可本質(zhì)還是少年人。雖然性格比較成熟穩(wěn)重可是少年心性還是無法被掩蓋。
“你以為媚娘是你媳婦，別人不能碰？”程處默白了一眼邵禹有些失望。
“這可不是我不讓你碰。”邵禹也白了程處默一眼。
兩人逗著悶子一直到吃過早飯。
告別了程處默的母親，兩人才離開程府。
朱雀街外的明德門在邵禹程處默兩人到時早已經(jīng)開啟。
一進明德門撲面而來的市井氣息讓邵禹既熟悉又陌生。
“熱鬧吧！”程處默伸手指著前方道：“那邊的胡餅香酥可口，羊肉做的餡料更是鮮嫩多汁！”
聽著程處默的介紹，邵禹看向他手指的地方。
原來是一家胡人開的酒肆，里面的胡姬輕紗遮面衣著暴露。
“去里面坐坐？”邵禹看著程處默饞涎都要滴下來的樣子詢問道。
“正有此意！走了一會肚子都有點餓了你說是不是邵禹？”程處默說著話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邵禹心說你的借口能再爛一點嘛？是誰之前在家里吃的直哼哼，說跟家里比軍營里的伙食就不是給人吃的。
“兩位爺這里坐！”小二迎著邵禹兩人來到了里間靠著欄桿的位置。
跪坐下來的邵禹才細細打量酒肆布局。
整個酒肆三面開放，唯一的遮擋物就是墻外的竹簾子。里面十多張四四方方的矮桌，都是靠著房墻欄桿擺放。
中間有胡姬扭動的腰肢做著各種舞蹈動作。
“兩張餅子羊肉要多，再來兩壺葡萄釀幾樣果蔬！”程處默熟練的點了吃食。
“一大早就喝酒？”邵禹有些不太習(xí)慣。邵禹雖然也飲酒可是并沒有晚上就喝酒的習(xí)慣。
“葡萄釀而已，這東西性子不烈?！背烫幠f著話眼睛時不時往胡姬裸露的肚皮上瞟。
“媚娘想吃些什么？”邵禹看著懷里的媚娘問道。
媚娘白了邵禹一眼。
邵禹確實很少見到媚娘吃東西，見媚娘這表情就不再多問。
“你老是跟媚娘這么說話它能回答你？”程處默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看向邵禹了。
“媚娘自然能回答我，只是你聽不到而已?！鄙塾砉首鞯靡獾目戳艘谎鄢烫幠攵憾核?p> “我會信你？”程處默低頭看了看邵禹懷里的媚娘。
“兩位爺你們要的吃食來啦?！毙《堑氐赖年P(guān)中人。
食物很快就被放在了桌上。兩壺葡萄釀，兩個糊餅。
兩個餅子呈現(xiàn)誘人的焦黃色，足有籃球大小，還往外冒著熱氣。
程處默拿起酒壺就給邵禹跟自己各自倒了一杯。
看著瓷杯中暗紅色的液體略顯渾濁，邵禹拿起杯子先在鼻尖聞了聞。有酒的香氣但也伴隨著一絲絲甜味。
酒液入口，一股酸甜的味道在邵禹的口腔挑動著味蕾。
這葡萄釀?wù)f是酒其實更像是果汁。
“怎么樣？”程處默好奇的打量著邵禹臉上的表情變化。
“還行?！鄙塾碜约憾疾恢雷约哼@句還行是什么意思。
“那來再干一杯。”程處默拿起酒壺又給自己跟邵禹滿上一杯：“你可不知道在軍中不能飲酒可憋死我了。”
“咦這不是程處默程黑子嗎？”酒肆外傳來肆無忌憚的呼喊聲。
邵禹向聲音來源看去，竟是三名錦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