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美人,快來看!”
“呦~這美人,這么小就開靈了?想不想和叔叔我快樂快樂???”
“那個高的好看,我去討來做老婆。”
“你可滾吧,兩個都是我的?!?p> 船上的人瞧見有美女,紛紛聚攏過來,言語相當輕佻無禮。有甚者還解開皮帶,做出撒尿的動作。藍煙水沒見過這場面,閉上眼睛不知如何是好。老者也不制止,只是微笑。
木翎怒極,手臂青筋暴起,‘騰’得拔出木劍。
方銀火罵道:“你們看什么?。恳蝗核系慕谢ㄗ?,滾去喝*****咸水吧!”
方銀火一出口就極為惡毒,就連老者都沒有料到,這位門派子弟,竟如此毒舌,饒是那些市井流氓,也沒有第一句就這樣罵的。
這艘船的船夫看起來年齡都頗大,平日里一直漂泊,生活本就單調,大多養(yǎng)就了一身臭毛病,好斗是其中之一。
一名中年獨眼男子冷聲道:“仙月門的小兄弟,我們這有幾位一轉的靈師,想和兩位切磋一下靈術,如何?”
木翎冷哼:“如此甚好?!?p> 青淚影握住藍煙水哆哆嗦嗦,有些發(fā)涼的手,譏諷道:“就是仙月門的女子,你們也不是對手?!?p> 此話說完,獨眼男子身后立馬就有三名灰衣壯漢站出。他們身材魁梧,肌肉碩大,光看力量,絕對遠勝四人。不過從靈力波動感知,都是一轉。
一名壯漢冷笑道:“好,到時候掛了彩,可別…”
幾乎只是一瞬,壯漢的笑容就凝固在噴灑的血液之中。
不,可以肯定的說,就是一瞬!
“?。。。。。。。。。。。?!”
一道道尖刺荊棘,毫無防備地從甲板中生出,將船夫的腿刺得血肉模糊。鮮血四濺。他口吐烈焰想要炙烤荊棘,但木翎的木劍讓他分身乏術。
“找死!”
另一位船夫手指變黑,朝四人扔出五只飛刀,還有一位自身高速奔襲過來。飛刀快速且鋒利,幾乎快要將神煙壁打破。
飛馳的船夫發(fā)現青淚影是幻道靈師,在奔跑中調轉方向,同時接住同伴的飛刀,一刀刺去。但飛刀臨近青淚影的身軀時,他忽然感覺到全身乏力,并且意識不太清醒。
一股茶葉般的清香襲上鼻尖,船夫的飛刀刺空,竟陷進了船身!
他正欲回頭,忽然聽到‘嗖’的一聲,迎面射來一支鐵箭!
“啊啊啊??!我的手!”船夫的左手被射穿,牢牢地固定在船上。
“小小年紀,如此狠毒!”眼看著方銀火就要射出第二箭,老者冷哼一聲,一揮衣袖,一道夾雜著狂風的水流憑空而起,將方銀火沖到船下。
遠方一道輕柔又嘹亮的男音傳來:“閣下何人?仗著人多,欺負我仙月新晉弟子,不怕讓人笑話?!?p> 說話之人鬢如刀裁,眉如墨畫,正是四轉水道靈師——寶裕!
他操縱水流接住方銀火,和一位身著紅鎧的靈師一起,安穩(wěn)地躍到船上。
“寶裕師兄!”藍煙水喜極而泣,眼淚流淌而下。
寶裕汗流不止,靈力消耗甚大。
御空飛行,就是對于高階靈師來說,也是極費體力的事。所以一般長途出行,靈師都會選擇代步工具。剛剛他們二人的門牌得到感應,便不顧靈力損耗強行疾飛,自然如此。
“讓我掀了這老東西的天靈蓋,當尿壺!”
寶裕身后一人,紅發(fā)紅眼,肌肉迸發(fā),體格健壯,胡渣潦草,渾身縈繞火焰,正是四轉炎道靈師——琴鐘!
“琴鐘師兄!”青淚影大喜。她知道門派會派來支援,只是沒想到這么快。
“放肆!讓我打爛你的狗嘴!”
謝姓老者背后一人,料得也是四轉靈師,一躍上空,與琴鐘纏斗起來。他似乎是力道靈師,身軀在催動靈術之后變得極為龐大。琴鐘哈哈大笑:“力道?今天讓你見識一下爺爺的炎道!”
幾個回合之后,琴鐘并無多少損傷。相反,力道靈師的衣服都要燒光了,有一些地方還被燙得焦黑。
老者微微瞇眼,江水上涌,變成兩只水掌,將兩人強行分開。琴鐘用火焰炙烤江水,但卻根本燒不掉一點水流。
寶裕見狀大驚:“不好!仙靈!”
老者剛剛的動作,實在是太輕描淡寫了。如果是五轉靈師,根本不可能如此輕松。
老者攤開左手,接住從內室飛來的幾只茶杯,自己拿一只,另兩只則飛到寶、琴二人身邊。琴鐘一把踩碎。
他輕抿一口茶,神情淡然:“兩位誤會了。幾位小輩切磋一下靈術,何必傷了和氣?仙月門家大業(yè)大,但也犯不上如此興師動眾?!?p> 寶裕感知到后方的支援已經趕到戰(zhàn)場,眉毛輕挑,頓時有了底氣:“前輩,是非曲直,咱們捋個明白。實在不行,只好獻丑了。”
這時,又有幾位靈師飛來,木翎認得帶頭一人,正是飛云!
飛云一身重甲,短發(fā)大臉,虎須長臂,丹鳳眼,臥蠶眉,唇若涂脂,踏在甲板上,船身直接再陷一尺!
他說話時鏗鏘有力,帶有壓垮一切的威嚴:“是誰在鬧事???”
仙月門的弟子越來越多,將整只大船團團圍住!
甲板上的船夫再也不像之前那般跋扈,全都噤若寒蟬。
唯有老者一人,變出一根板凳坐下,神情自若:“都說仙月門仙靈稀少,果真如此?!?p> 仙月門五轉弟子鷹生雷大怒,手持電刃,身若流星,瞬閃到老者跟前,但老者卻巍然不動,只是喝茶。
下一刻,仙月門的弟子盡皆駭然!
鷹生雷的電刃,仿佛揮空了一般,未能在老者身上留下一道傷口。但在視覺上,刀刃已經擊中老者腹部。
“虛道!”寶裕心頭劇震。
虛道,是能夠將自身形體與空間相聯系的流派,是本就小眾的宇道的一個分支,數量極為稀少,可謂是千人之中無一人。
眼前的這位老者,不光是修行虛道,更有可能是虛道仙靈!
“你打擾我老人家喝茶了?!崩险呱w上茶蓋,眼睛微閉。
“砰!”
一股無形的氣浪,將鷹生雷震得老遠。鷹生雷口吐鮮血,倒飛百米之后,才被飛云接住。
仙月門的靈師,都準備好靈術,嚴陣以待。
老者讓甲板上其他人下到二樓,只剩下他一人。他手指一揮,之前襲擊四人的鯊魚就從圈池中飛出,一動不動地躺在甲板上,氣息全無!
他緩緩開口道:“這鯊魚是老夫東游洋靈國時買的靈寵,自是十分珍貴??伤谷蝗橇讼稍碌茏?,當死,當死?!?p> 他話剛說完,又有一位靈師從二樓飛出,正是之前做不雅動作的那男子!
男子胯間鮮血直流,表情痛苦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能一直流淚。
方銀火看得心驚肉跳;藍煙水聞到鯊魚內部流出的血,哇的一口,嘔吐了出來。
老者咧開干澀的嘴,露出有些發(fā)黃的牙齒,怪笑道:“仙月小友,這樣你們滿意嗎?”
飛云冷哼一聲,指揮眾人撤退。
待眾人走后,一位矮小男子的身形逐漸凝實。他的身軀被一張寬大的黑布給緊緊包住,不露一點特征。
他的聲音極為沙啞,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楚。
“謝老,您好肚量?!?p> 謝姓老者將整杯茶一飲而盡,又將茶杯注滿,再度飲盡。
他對著江岸悠悠嘆道:“誒…為了城主的大計,切忌節(jié)外生枝。”
矮小男子點頭,從黑布中露出蒼老甚至有些腐朽的手。
他手里有一顆黃色丹藥,徑直飛到鯊魚口中。鯊魚在服用后,竟然離奇般地復活過來,一下躍入江中,生龍活虎!
“我這‘假死丹’用在你這畜生身上,也算倒了八輩子霉了?!?p> 矮小男子又閃到船夫旁邊,老者一聲冷哼:“扔下去?!?p> 矮小男子尖笑,一腳將男子踢入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