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陰帝嘆氣,眼神有幾分黯然:“大同礦場淵層的開采,朕一直都不知情。負責(zé)看護淵獸封印的那位天命者守陣人,在事情發(fā)生后,也沒有音訊。”
“你這皇帝當(dāng)?shù)暮軟]意思?!碧摽帐フ呖吭诙ɡ堑臋跅U上。
沒有人發(fā)現(xiàn)灼陰帝雙眸深處隱藏的那一份陰翳。
“走吧,他們來了。”丁目窮的感知已達乘風(fēng)之境,可謂是月下第一人,他發(fā)現(xiàn)了遠處突然出現(xiàn)的虛界波動。
灼陰帝朝著丁目窮點頭示意,被一個微粒凝聚的繭包裹起來。
丁目窮伸出食指,朝空中劃線,一道裂縫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與虛空圣者一起協(xié)同灼陰帝進入到虛界之中。
......
大同礦場。
整個淵層被徹底掀翻,暴露在地表之上,兩邊是巨大的裂縫,巖石碎屑隨時都在會滾落。
一個涌動著微粒的黑色漩渦處在中心位置,無數(shù)的觸手從此處不斷的冒出,向著四周延伸。
越接近此處,微粒就越稀薄,哪怕是六輪微粒者,都無法在這里凝聚出任何一顆微粒。
鄒子陽運氣不錯,在異變發(fā)生的前一刻找到了掩體,完好無損的存活下來,他意外發(fā)現(xiàn)了漆黑觸手運動的規(guī)律,帶領(lǐng)著一眾受傷不重的工友們,合力解救著被困的其他礦工。
很古怪的是,此刻的大同礦場竟然沒有任何一個位高的管理人員出現(xiàn)在廢墟之中,仿佛他們早就撤離一般。
鄒子陽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人,被壓在巨石之下。
“閆小四?”鄒子陽有些激動的喊道。
閆小四咳了一口血,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神采,每說一句話,都要耗盡最后一絲力氣:“子陽?離我成為下井礦工,就差一次了,就差這一次了啊!”
周圍的其他工友看著閆小四的狀態(tài),紛紛停下了搬石頭的動作,并不是他們無情,而是很顯然,閆小四沒有救了。
在天塌下來的那一刻,閆小四還在揮舞著鐵鎬,他從未懷疑過自己這樣暗無天日的干活,卻只得到一丁點的報酬,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理所當(dāng)然。
閆小四的眼前閃過回憶,他好像從記事起就在挖礦吧,這么多年,他挖了這么多的礦,竟然沒有一顆是屬于他的,能夠吃飽就是他最大的奢望。
“子陽,你,你幫我個忙,把左手臂給挖出來,我拿著東西,要,要帶給我的父母?!遍Z小四喘氣,說著最后的話:“告訴他們,小四,小四就要成為下井礦工了?!?p> “好?!编u子陽應(yīng)下。
“我真的討厭挖礦。”閆小四盯著天空高懸的月,停止了呼吸。
鄒子陽挖出閆小四手臂的時候,費了很大力氣才打開僵硬的手指,里面握著的,是那本蓋滿黑漆漆印章的下井礦工訓(xùn)練手冊,最后一頁里,還差一個印章的位置,清清楚楚的留下著血色的印。
那是閆小四吐的一口血。
鄒子陽很快撫平情緒,再次投身到救人的過程中。
就在此刻,三道裂縫先后出現(xiàn),將天空分成了光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