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掩飾失墮后的丑態(tài),塔維爾的臉一直遮著,誰知道是不是本人?
失算了!
馬里惱火無比,緊張的繃著臉,不復一貫的從容輕松之態(tài)。
在老師面前做了保證,今晚必定獻上貴族血脈的失墮者,要是做不到,后果不堪想象。
想到這里,他心急如焚,厲喝道,“你不是塔維爾!快說!他在哪里?!”
黑衣大漢終于暴露了兇狠的真面目。
吳雍慶幸著沒有相信這人的鬼話,手伸進褲袋里,緊緊握住那支鹿角。一顆心提到嗓子口,緊張的倒退再倒退。
對方能輕松拉起繩梯,力氣肯定很大。而且,還有詭異未知的殺人手段,他的劣勢明顯。
金手指呢?
穿越的人不都有金手指嗎?為什么他沒有!
艸!除了丑,他什么都沒有!
吳雍越來越慌亂。
一秒,
兩秒,
三秒,
時間一點點過去,
馬里不知“替身”的底細,小心戒備,沒有立刻動手。
萬一,是個偽裝成失墮者的強者怎么辦?
會發(fā)動怎樣的攻擊呢?似乎不像要逃跑的樣子。
咦,他好像很緊張?
馬里心中一動,控制著安德森身體,強行發(fā)出一個秘典上沒有記載的咒文。
“加速!”
這一刻,安德森的秘典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翻開的扉頁空白處,出現(xiàn)了一行之前沒有的新咒文。
正是第一階基礎咒文——加速!
安德森死活學不會這招。馬里卻可以輕松使出。
在他的操控下,安德森超越了資質的限制,瞬發(fā)這個咒文。
吳雍眼前一花,拉開的距離瞬間化為烏有。
加速不是單單腳步變快了,它可以在五秒內提高安德森所有動作速度。
吳雍連對方如何出手都沒看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雙腳離地,被一對粗糙的手掌鐵鉗般的卡住脖子。
他呼吸困難,臉龐憋的通紅,一只手本能的拽住安德森的手腕想往外掰,然而,
紋!絲!不!動!
抵抗好似一個小嬰兒對著成年人揮舞拳頭般無力。
馬里見此,心頭更加惱火。
媽的!虧他剛才還鄭重的斟酌了一下該如何出手,居然是個沒有神賜的普通人。
他頓時有種被欺騙的感覺,轉念一想,又覺得未必不是件好事。
找不到真正的塔維爾,可以先把這小子交出去當替死鬼。
“最后給你一次機會。說!塔維爾在哪里?”
馬里做了決定,小心操控安德森手上的力氣,以免不小心把人捏死了。
然后,他發(fā)現(xiàn)烏薩姆侯爵找來的替身真是失墮者。脖子上的皮膚都皺在一起,很明顯要轉變成深潛異族的形態(tài)。
這時,吳雍感到男人的手掌松開少許,多少能吸入一點空氣,甚至開口說話了。
對方已經(jīng)認出他是個魂替的,要如何交代?
坦言說明真相,告訴他,自己是個苦逼的程序猿嗎?
一定會被當成神經(jīng)病活活掐死的!
難道就這么完蛋了?
吳雍心中極度的不甘心。
他想起了華豐銀行的小小前臺,冰冷鄙夷的眼神充滿嘲笑的意味,似乎在無聲中告訴他,
別自不量力。
“但是……我……至少掙扎過啊!”
吳雍紅著眼睛,就像一條垂死的魚,不停的抖動。
握住鹿角的手一直沒松開,他不想放棄求生。
他注意到黑衣大漢行動之前說了一個單詞。
“加速”!
結果,對方的動作就快的看也看不清了。
從神棍醫(yī)生那里也聽過類似的古語。
“月華,恩賜,治愈”!
結果,真的緩解了頭痛的感覺。
危難關頭,吳雍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這個世界的人通過某種語言來獲得力量,是一種類似咒語的能力嗎?
那么,他能不能念出咒語,獲得力量呢?
現(xiàn)在只知道加速和治愈,這兩種能力幫不上忙!
“哼!不肯說?還是你根本不知道?”
等了幾秒,馬里終于失去耐心,正要使出手段嚴刑逼供,突然!一股古老悠遠的氣息從無限的星空中降下。
鹿角飛快的化成粉末。吳雍嘴唇囁嚅,用微不可查聲音吟誦道,
“億萬光輝之主,”
“無限存在,無所不知的賢者,”
“偉大的迷霧之子,時間與空間的支配者,”
“我,祈求您降下代行太古永恒之身,塔維爾@烏摩!”
轟隆??!
數(shù)不清的星辰接連亮起又暗下,雷聲震耳欲聾,一道比水桶還要粗的紫色閃電劃破了寧靜的夜空。
吳雍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穿越前日食下聽到的那些神神叨叨。
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能管用嗎?
伯比霍蟲感到莫名危險的氣息,居然自主停滯高空,不再前行。
同時,馬里震驚的看到,吳雍的頭頂出現(xiàn)一道奇異的影子。
它閃爍著無窮神秘光輝,籠罩一層輕紗狀的薄霧,似要降落,卻被某股力量阻擋。飄飄然的繞了一圈,最后凝聚成一本薄薄的秘典,總算降落到召喚者的面前。
綻放著熹微光輝的書頁自動翻開,空白的第一頁出現(xiàn)了神秘的古語。
吳雍頭痛欲裂,腦中嗚嗚聲直響。
太疼了,太痛苦了。
我到底做了什么?
我為什么要遭這樣的罪?
極端疼痛之下,他開始懷疑人生,連抬眼看秘典的力氣都沒有了。
反倒是馬里,先震驚到無以復加,又被巨大的驚喜沖昏了頭。
我天!
一個失墮者得到了神賜!
而且秘典才具現(xiàn)出來,竟自動鐫刻了一個咒文!
那么簡短,等級應該不太高,這個咒文是全新的,從來沒有見過。
是新的低階咒文嗎?有沒有可能進階?
馬里激動萬分,厲聲說道,“你秘典上的那個咒文該怎么念?”
他意識到不能逼迫的太緊,又放緩了態(tài)度,說道,“只要你告訴我,我就不再傷害你。我以神名起誓!”反正是傀儡,發(fā)什么毒誓都無所謂。
吳雍已經(jīng)疼到麻木,苦楚的抬了抬眼皮。
面前的神奇書冊在冥冥中與他建立起一絲斬不斷的聯(lián)系。
秘典是嗎?
算不算金手指?
他自嘲的笑了笑,對一臉急切的黑衣男人說道,“好,我告訴你。這個字念做……”
“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