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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濁向惡而戰(zhàn)

第四十章 韭菜刀

清濁向惡而戰(zhàn) 武紅妝 2246 2019-08-30 12:45:45

  “我只知道洪大水和青光閣之間有關(guān)系,”施元君說,“但是我不確定洪大水和局里幾位有什么關(guān)系?!?p>  “小葉說得對,”周良才說,“洪大水可能有保護傘。”

  “是他們四位之中的嗎?”施元君問。

  “是。”周良才說,“一石二鳥,打掉保護傘…”

  “周局,”施元君打斷了他,“我想聽跟您、跟我有關(guān)的事,聽您親口說?!?p>  周良才有點局促,他眼神躲閃了幾下,卻始終沒有開口。

  “除了我有能力,我沒有把柄,派我去青光閣的第三個原因,”施元君說,“是因為您的線人也查過我,您知道我一直在咬洪大水,借力打力,是嗎?”

  “元君,我…”周良才說,“希望你能理解。”

  “這沒什么,”施元君抿了一下有點發(fā)干的嘴唇,“謹慎一點是應該的。”

  葉樽明雖然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但是心里已經(jīng)非常郁悶了,沒想到施元君傻起來這么驚世駭俗,不去計較以前的事也就算了,至少也該揪著周良才的領(lǐng)子,逼這老狐貍把肚子里的事都吐出來。

  “洪大水的保護傘到底是哪一把?!比~樽明覺得施元君終究是不可能問出來了,于是他問周良才,“您可別說您不知道?!?p>  “宋新國?!敝芰疾牌沉艘谎廴~樽明,感覺今天看他,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施元君心里對自己說,原來我一直在查自己人,真是可笑。

  “我本無才,”周良才說,“沒能力把他們帶上正道,那我寧可毀了他們,也絕不能讓他們把局里搞亂?!?p>  施元君看著周良才花白的頭發(fā),往事像過電影一樣在她面前閃來閃去。好多次,施元君在外面闖了禍,周良才都是這樣帶著她,去求爺爺告奶奶的給她說情,施元君突然覺得心里很堵得慌,她有點不知道該去相信誰,周良才對她的好難道也是周良才計劃里的嗎?

  “也許他們的斗爭是有人計劃好的,”葉樽明說,“您實在不必自責,這與您無關(guān)?!?p>  “計劃好的?”周良才不太明白葉樽明的意思。

  “他們走到這一步,包括以前的事,誰知道是不是高人在背后呢?”葉樽明有點諧謔的說,“說到底,我們還不都是小角色?!?p>  “你干嘛要那么懟他,”從局長辦公室出來,施元君問葉樽明,“畢竟是長輩。”

  “那你可真是冤枉我了,”葉樽明可憐兮兮的說,“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好?!?p>  “為我好?”

  “周良才是拿你當?shù)?,要去割韭菜,”葉樽明認真的說,“先不說把刀用鈍了怎么辦,你說從道義上來講,他是不是先得告訴這把刀一聲,在哪里割比較好,用多大的勁割比較好?他手里攥著很多有用的信息,卻不肯說,你還愿意給他賣命?”

  葉樽明說得這些道理,施元君其實也知道,但是她強迫自己不去往那方面想,“至少現(xiàn)在周局做的事是正確的?!彼贿@么簡單回答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為了自己?”葉樽明今天好像特別喜歡嗆人。

  “為誰,結(jié)果不都是一樣嗎?”施元君把眼神飄向一邊,不去看葉樽明,“快走了。”

  在監(jiān)管室外見到施誠君和梁子的時候,施元君和葉樽明簡直嚇了一跳。

  這兩個人一人搬了一個馬扎,腰身筆直的守在監(jiān)管室外,活脫脫一哼哈二將。

  施元君和葉樽明對視了一眼,覺得分外好笑,施元君走過去,看到施誠君因為熬夜而充血的眼睛,又好氣又好笑的說,“我說這位門神大爺,我讓你守著,沒說不讓你睡覺,你這么熬,不怕猝死啊?!?p>  施誠君站起來,馬扎太矮了,他蜷著的腿十分難受,他有些踉蹌地說,“我怕出意外,這兩個人是很重要的。”

  “那你呢,”施元君問梁子,“我可沒讓你守著他們,你瞧你黑眼圈,掉到腳上能把腳背砸個坑?!?p>  梁子明顯不如施誠君能熬夜,此刻都有點眼神渙散了,以至于葉樽明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都沒反應過來,只是有點機械的回答施元君,“我陪著誠君哥?!?p>  “嚯,”施元君很有深意的回了一聲,“真好,真好?!?p>  “行了,你們倆去休息室瞇一會,”施元君說,“我們兩去審審,中午吃飯的時候再叫你們?!?p>  看著兩個傻子呆呆的往休息室走去,施元君無奈的說,“缺心眼嗎這不是,兩傻子?!?p>  你怎么好意思說別人的,葉樽明瞧了一眼施元君,還不都是一樣傻。

  “先去審第一個,”施元君說,“熱熱身再去審馬六?!?p>  “姓名?!笔┰筘葚莸淖谀切∽用媲埃瑔柕?。

  “鄭小河?!编嵭『犹ь^看了一眼對面的兩人,施元君看起來比他更像一個流氓,女流氓身邊那個謙謙君子看起來就舒服多了,鄭小河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長得真好看,身上的衣服看起來也值錢,跟仇大哥的看起來很像。

  “眼珠子快掉下來了,”施元君沒好氣的敲了敲桌子,這年頭,男的都能吸引男的,你說這跟誰說理去,“年齡?!?p>  “22?!?p>  “在哪工作?”

  “金麗,當保安?!?p>  施元君有點吃驚,她以為鄭小河會掙扎一下,沒想到他回答的這么干脆。

  “昨晚干什么去了?”

  “偷東西,想換點錢花。”

  “放屁,”施元君說,“說實話?!?p>  “就是偷東西,”鄭小河縮了一下脖子,“不然還能干啥,我還是未遂?!?p>  “喲,你還知道未遂,”施元君說,“誰教給你這個詞的?”

  “癩子哥,他說偷來的錢都歸我。”

  “癩子是誰?”

  “就馬六,昨天不也被你們抓了?!?p>  “是這個叫癩子的指使你的?”

  “啥么,啥么指使?”

  “誰讓你來的?”

  “沒誰,手頭緊,癩子哥說學生都有錢,偷點電腦什么的?!?p>  “來了幾次?”

  “就昨天一次?!?p>  這鄭小河的回答虛虛實實的,施元君把筆扔下,活動了一下脖子,鄭小河聽見她脖子“咔嗒咔嗒”的響聲,突然覺得有點害怕,“真的就一次。”

  “是你自己想來,癩子陪你來的嗎?”葉樽明問他,“你只來過一次?”

  “嗯嗯嗯,”鄭小河忙不迭得點頭,“就是?!?p>  “癩子來過幾次?”

  “那還不就是昨天那一次。”

  “金麗其他人知道你們來偷東西嗎?”

  “可不能讓別人知道,會被開除的?!?p>  “我看你可被開不了除,”施元君說,“說不定還會加官進爵?!?p>  “是嗎?”林小河還有點高興,“為啥?”

  “因為你得吃兩天號子里的飯?!笔┰闪艘谎圻@個笨蛋,“身價就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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