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塵看見白貓后爪厚厚的肉墊上確實有兩個牙印,白塵在自己身上摸了半天,忽然從頭上扯下自己的發(fā)帶,折成四折立馬系在白貓受傷的爪子上方,小心翼翼的將白貓捧到自己的懷里,飛也似的向竹屋跑去。
“爺爺,它不會死吧?”白塵盤腿坐在白羽身邊的地上關切的看著白貓;
白羽從凳子上轉(zhuǎn)過頭,“不會,你發(fā)現(xiàn)及時又把它傷口系住,毒液沒有順著血液流到它的心臟,”說著把紫色發(fā)帶拿到白塵面前,托起她的手,定定的看著她,“以后無論遇見什么事,不許再將發(fā)繩隨意拿下,必須時時刻刻放在身上,記住了嗎!”
“哦”,白塵接過發(fā)帶重新綁回頭上,“一個發(fā)繩,有這么重要么”,心里覺得真是大驚小怪;
“你怎么知道要把傷口綁起來啊,”邊陸瞪著眼睛傻傻的問到;
“這是常識好嘛,小學老師就教過了,”白塵想著,嘴上卻說道:“你都是我爺爺治好的,我可是我爺爺孫子,這點小事我還能不知道!”
自從撿了這個白貓,白塵每天都抱著它曬太陽給它梳毛,這白貓也乖的很,懶懶的歪在白塵身上一動不動,白塵讓子南每天都給白貓抓魚,可生的魚白貓竟一口不吃,只得讓子南煮成魚湯,仔細的把魚刺剃了再喂白貓,可真是無微不至。
“你這眼睛真漂亮,”白塵摸著白貓的鼻子把它抱到眼前,看著它一個明黃色一個藍色的眼珠,“一個像金星一個像水星,一個是星辰一個是大海,”滿眼溫柔的說著又把它抱進懷里;
“咦~你一個男子,天天抱著只貓,扭扭捏捏,跟個女兒家一樣”,邊陸看著白塵抱著貓還念念有詞打趣道:“果然還是沒長大的小屁孩”!
“切~要你管,管好你自己吧”!說完又把白貓舉到眼前,“給你起個名字吧,叫什么呢,逗逗,怎么樣,好聽吧,你這么胖要不叫圓逗,怎么樣,不然胖逗也行,你喜歡哪個?”
白塵:“逗逗~”
肥貓:“喵~”
白塵:“圓逗~”
肥貓:“喵~”
白塵:“胖逗~”
剛把逗字說出口,白貓就跳到地上,一瘸一拐的走了,“哎,你別跑啊,你不喜歡胖逗么?既然你不喜歡那我決定以后就叫你胖逗啦~”
白貓回頭看了一眼,又一瘸一拐的走了;
“子南,你看這肥貓,腿剛好一點就開始到處溜達,你說,我養(yǎng)了它這么多天,它不會傷一好就跑了吧”;
子南正在把剛燉好的魚湯里的魚撈出來,認真的把魚肉剃下來,“它可能不喜歡你給他起的名字吧,誰喜歡被人叫胖逗~”
白塵:“哈哈哈哈,你不覺得很適合圓滾滾的它么”;
子南:“也許它有名字,是別人養(yǎng)的呢”;
白塵:“那它為什么會跑到山上???”
子南:“可能貪玩跑出來玩,結果被蛇咬了,所以啊公子,以后不要一個人跑出去玩,知道嗎!”說著把裝著剃好的魚肉的木碟遞到白塵手中。
白塵:“你還真是什么都能拐到我身上!”
肥貓每天都不知道去哪溜達,直到傍晚回來吃剃好的魚肉,“胖逗啊,你又跑去哪了啊,你不怕再被咬嘛”;
白塵說著跑去門口蹲下來要去抱胖逗,忽然看見胖逗的身后站著一個人;
抬頭看上去,一身白色立領對襟長衫,袖口和裙尾是靛藍色潑墨的暈染,腰間束著一條靛藍色祥云錦帶,一把流云浮雕的靛藍色長劍斜插在身側(cè),右手握在劍柄上,左手提著兩個酒壇,烏黑的頭發(fā)束起來戴著鏤空銀冠,從銀冠中貫穿出一截透白玉發(fā)簪,正低頭,也不知道在看白貓還是在看白塵;
白塵抱著白貓站起身,少年身材纖長,白塵個頭才到眼前少年的腰際上一點,又抬頭看上少年的臉,一雙劍眉下深陷的眼窩里兩顆黑色眸子正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小孩;
白塵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少年,心道:“我的天爺啊,這是從漫畫里走出來的古裝流川楓么,也太好看了吧~”
少年疊手身體稍向前微微頷首道:“請問,這是白羽先生的竹塢嗎?”
白塵聽到聲音回過神,“是,是”;
“你怎么來了”,邊陸尋聲走了過來;
此時白羽也走到門口,少年看見白羽,疊手置于額前彎腰九十度端端正正的給白羽行了一個大禮,“白老先生,晚輩邊玖,祖父讓我來接幼弟”,說著將手中的酒壇遞到白羽面前,“這是祖父,親釀的葡梅酒,讓我?guī)Ыo您老人家”,白羽接過酒,少年又從懷中抽出一封信,“這是祖父給您的信”;
白羽接過信,“到屋里說吧”,說完領邊玖回屋了;
只有白塵還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剛剛這一幕心道,“還真是蕭蕭肅肅,爽朗清舉啊,也太好看了啊”!
“公子,愣著干嘛,走啊”,子南拍了一下白塵;
“哦哦哦,走走走”,方無這才回過神隨子南一起進了竹屋。
深夜
子南摘下白塵蒙在眼睛上的墨綠色綢緞帶,輕輕地拍了拍她,“小姐,小姐,醒醒”;
白塵揉了揉眼睛,環(huán)顧了一下周圍,“子南,你干嘛啊~天還黑著呢,你喊我起來干嘛啊”,說著拿回綢緞帶就要往眼睛上綁;
睡覺不能見一點光,這一點白塵無論在哪都沒變啊。
子南輕輕的握住白塵的手腕柔聲地說道,“爺爺找你有事,快起來吧”。
……
“這么晚找我干嘛?。课医裉鞗]犯錯??!”聽到爺爺找自己倒沒有那么困了;
“乖了,爺爺已經(jīng)在院子里等你了”,說著子南已經(jīng)幫白塵把外罩長衫拿了過來,扶她起床;
“這么晚要出去嗎?”白塵乖乖的穿好衣服隨子南出了門;
看見爺爺站在灑滿月光的院子中央,月光襯的白羽頭發(fā)更加雪白,一陣山風吹來,吹起白羽的胡子,一臉肅穆,煢煢孑立,愈發(fā)仙風道骨;
“爺爺”,白塵來到白羽面前,抬頭看著這位慈祥的老人,夜晚山里的風雖清洌但這一刻卻讓白塵覺得無比溫柔;
“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