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楚平生似乎成了里堂中人的焦點。
自然也是有人私下議論紛紛,可誰都沒有明面上兒來說。
畢竟,能得到南宮家請柬的那都是客人,都不是一般人,沒人會閑的沒事找事,給自己多添麻煩。
正當方輔生坐到昏昏欲睡之時,里堂外南宮家的小廝大喊道:“莫家,族長到!”
而后,一位氣勢不凡留有八字胡的中年男子走進里堂,在其身邊還跟著一位風韻猶存的婦人。
二人一進里堂,在里堂早已落座的不少人,紛紛站起了身。
有一商栗模樣,撅著肚子的胖子拱手道:“恭喜莫族長啊!”
有一相貌不凡,卻一副諂媚模樣的年輕男子開口道:“恭喜啊莫族長。莫公子和南宮小姐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p> 。。。。。。
莫家族長聽到這些恭維的話語,也在一一的笑臉點頭回應著。
可楚平生幾人倒是不樂意了,方輔生臉色鐵青,原本昏昏欲睡的狀態(tài),變成了滿腔怒火。他這是在為他大哥抱不平呢!
楚平生玩味笑著說道:“莫家族長都已經(jīng)來了,想必正主南宮家族長也快要現(xiàn)身了!”
方輔生正欲回答,突然里堂外又傳起那小廝的大喊聲:“南宮族長到!”
無奈,方輔生只好說了句:“真是說南宮族長南宮族長就到!可為何南宮族長的夫人沒來呢?”
里堂中的人與莫家族長來的反應毫無例外,簡直是一模一樣。
待到南宮族長進入里堂后,諂媚聲,恭維聲,祝福聲,撲面而來,鋪天蓋地的朝著南宮族長迎去。
南宮族長也是只好干笑著一個個回應。
正主兩方全都落座在了里堂的正上方?,F(xiàn)在唯一差的就是兩方此事的當事人了。
里堂正上方的莫家族長開口道:“南宮啊,我看時間差不多了,開始吧?莫要讓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久等了?!?p> “好!”南宮族長說道。
而后,南宮族長緩緩起身用自己雄厚的內(nèi)力發(fā)出渾厚的聲音,里堂和院里的人皆能聽到。
“今日,我南宮家與莫家聯(lián)煙,此乃幸事。
首先,我先謝謝各位遠道而來捧這個場。
想必諸位也都知道是我南宮家的大小姐與莫家大公子莫鋒成親。
。。。。。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開始吧!”
里堂院外的人在南宮族長結束發(fā)言后,紛紛大叫道:“好!”“。。?!?p> 。。。。。。
“花轎迎親”,院里院外想起了震天的鞭炮聲。
鞭炮聲剛落,在南宮家落座之地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響起陣陣煙花。
院里院外的人,都不自禁的仰頭看著天上五顏六色的煙花齊放,更有些帶閨女子,一陣陣失神,心目神往。
就連里堂里的人啊,都不禁走出里堂,停留在門口看著天上那盛世煙花。
。。。。。
待到一席朱紅錦袍,金繡繁麗,頭戴銀冠,腰系玉佩的莫家大公子走進里堂。
那一身朱紅錦袍無不襯托出莫家大公子莫鋒的喜氣洋洋。
沒一會兒,里堂外的小廝高喊道:“新娘子到!”
院里院外,里堂內(nèi)的人無不側(cè)目,想要一睹這個絕世傾城,貌如天人的美人。
今日的南宮君竹鳳冠霞帔,頭戴鳳冠,濃如墨深的烏發(fā)全部梳到了頭頂,烏云堆雪一般盤成了揚鳳發(fā)髻,兩邊插著長長的鳳釵,臉遮紅蓋頭,著紅衣,紅褲,紅緞繡花鞋,千嬌百媚,雖不見絕世容顏,卻依舊美的不可方物。
可南宮君竹邁向里堂的每一步,邁的盡顯麻木。
南宮君竹與莫家大公子莫鋒并肩而戰(zhàn),站在了南宮族長與莫家族長面前。
里堂內(nèi)外的人,看著這對“新人”皆是不禁贊嘆道:“天作之合!”
唯有攙扶著南宮君竹進入里堂的丫鬟不禁暗自嘆息著,卻又不知嘆息什么。
里堂中的楚平生暗自握緊了拳頭,手指骨間摩擦的聲響傳了出來,可卻并沒多少人注意到。
唯有夏冰語,用手輕撫住楚平生的肩頭,撫平著楚平生躁動的心。
“吉時已到!開始吧!”南宮族長笑著開口道。
里堂中間站著一人大喊道:“吉時已到!
一拜天地!”
。。。。
“二拜高堂!”
莫鋒率先朝著里堂正上方的南宮族長與莫家族長一拜下去。
而南宮君竹則是身軀僵硬的緩緩彎下了腰。
只不過這一拜,莫鋒喜氣洋洋。
南宮君竹一滴清淚,在紅蓋頭下劃過臉頰,“啪嗒”滴落在地。
里堂正上方的兩家之主也是相視一眼,笑得合不攏嘴。
“夫妻對拜!”
還是莫鋒率先轉(zhuǎn)向南宮君竹,等待著南宮君竹面向他。
可南宮君竹遲遲沒有動作。
那里堂中間之人只好再次大喊道:“夫妻對拜!”
紅蓋頭下的南宮君竹,那雙美眸早已哭的紅腫,可那雙奪人心魄的眸子依舊在往下滴著清淚。
這一拜,若是真要拜了,那便真的是和莫家大公子結成夫妻了。
看著自己的女兒毫無反應,南宮族長,神色漸漸有些不自然。
直到又一聲“夫妻對拜!”
南宮君竹紅蓋頭下的眸子,已經(jīng)變的麻木,無神。
嬌軀死板,卻又顫抖著轉(zhuǎn)向了莫鋒,似乎像是個心沒了的提線木偶。
“夫妻對拜!”
清淚,淚如雨下,“啪嗒”低落在地,南宮君竹的嬌軀更加顫抖,她顫抖的將要彎下身子,卻忽然之間,右手暴起,一柄寒光四射的嬌小匕首橫在自己天鵝般的脖頸之上。
突然,一聲暴怒的大喝傳來“慢著!”
這聲音雖是只喝出“慢著”二字,卻讓在場之人無不察覺到開口之人的怒火滔天。
眾人無不側(cè)目望去聲音襲來之處。
眾人瞧見,有一臉覆銀白破碎面具,背負長劍,腰挎長劍,加一玉佩的男子。
在其身邊還有四男一女,皆是年輕人。
南宮君竹聽見這道聲音,顧不得別的,扔掉手里的嬌小匕首,一把掀起了自己的紅蓋頭,看著站在不遠處熟悉的面具男子,一時間,淚如雨下,輕聲哽咽道:“你來了!”
“來了,很早就來了!我來搶親了!”楚平生緩緩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那張年輕,俊朗如玉的臉龐。
“那你怎么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南宮君竹埋怨的說道,卻又淚雨梨花的跑向楚平生,撲進楚平生懷里。
楚平生一把扯掉了懷里南宮君竹的紅蓋頭,看著那張傾國傾城卻依舊臉色蒼白的俏臉,看著那對早已紅腫動人心魄的眸子,看著那猶如天鵝般的脖頸有一道淡淡的血痕,再想起剛才欲要自盡,以死抗婚的南宮君竹,不禁心疼無比。
楚平生輕聲說道:“這場婚禮太小,這煙花太小,這莫家與南宮家太小,這莫鋒也配不上你!這天下誰都配不上你!”
“那按你這么說,我豈不是嫁不出去了,誰能配得上我啊?”南宮君竹頓時破涕為笑,哭著樂道。
“我!”楚平生斬釘截鐵的說道。
在里堂中間的莫鋒頓時猙獰的大喊道:“笑話,你小子是誰,何來自信敢口出狂言?”
莫鋒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丟人,自己大婚之日,被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