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賤胚子，快放了我的阿雙！”
孫婆子大喝一聲，就要向我的方向襲來。
我抬手將刀刃朝阿雙的方向又送了幾分。
孫婆子安靜了。
因為阿雙痛苦的尖叫了一聲。
我微微皺眉，刀應該沒有插進去啊。
阿雙的手握住我的手，在我的掌心寫字——
我配合你，我不想殺你，對不起。
我反倒有些恐懼。
因為那雙手太光滑了，光滑得仿佛沒有指紋。
指尖的摩擦像是塑料袋里灌滿水，光滑柔軟，也……詭異。
我來不及細想。
我對孫婆婆喊道：“干什么干什么啊，說了都別動，你不知道我是瞎子？反正我也看不見，這一刀子下去死了活了我可管不著?！?p> 我蹲下身，抬手舉刀，刀尖正對阿雙的頸脖。
孫婆婆沒有再說話。
我問：“你是孫婆婆？”
答曰：“是?！?p> 看來我判斷還不錯。
我下巴指了指地上這位，問孫婆婆道：“你女兒，阿雙？”
孫婆婆繼續(xù)答：“是。”
這兩個問題只是熱身。
我拿著刀，用刀背嚇唬阿雙，阿雙配合尖叫。
我繼續(xù)問：“你們?yōu)楹我獨⑽??！?p> 阿雙說：“小姐……小姐的血，可以入藥?！?p> 藥？
剛才孫婆婆和阿雙的對話中也提過藥渣。
到底是什么藥？
而且還能跟秦娟娟扯上關系？
我重復道：“藥？”
阿雙說：“是。小姐，我其實已經(jīng)活不長了，你殺不殺我都無妨，我只求你不要傷害我的阿媽?！?p> 我說：“你可以詳細?！?p> 阿雙因為在哭，所以說話不利索。
但我聽懂了。
秦夫人曾問過孫婆婆和阿雙一個問題：有沒有什么很渴望的心愿？
孫婆婆的回答很樸實，她想有一雙力大無窮的雙手，能夠替秦夫人效勞畢生。
阿雙那時還是個小姑娘，天馬行空的亂想，她說她想要返老還童的美貌。
秦夫人答應了。
不僅答應而且做到了。
阿雙說：“我實際年齡快四十歲，可是……我越來越年輕，就像二十歲的姑娘。而且比原來都要漂亮，這張臉，就好像不是我的?！?p> 我笑：“漂亮有什么不好的？”
有幾個人不想變漂亮？
阿雙說：“我每一年的老皮都會褪下，里面新生皮膚又細又嫩，可是……隨著年齡增長，里面的皮膚越來越薄，要不了多久我就會……”
就會將最后一層皮撕下，成為沒有皮膚包裹的人。
怪不得她的手那樣嫩滑！
怪不得她被我踢了一腳就已脆弱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她那一層薄薄的皮膚正像是一層塑料袋，里面裝的卻不是水。
——而是淋漓的鮮血！
我握著刀的手指微微顫抖。
“小姐，只有你的血，才能救我和我的阿媽?！卑㈦p說。
孫婆婆補充：“我一把老骨頭不怕死，阿雙還年輕……”
我無奈：“你們確定喝了我的血，就沒事了？”
我的血確有特能，不過并非神乎其神。
小時候，我偷吃過師父的丹藥。
他的丹藥太像大白湯圓。
吃起來也軟軟糯糯的。
里面還有流動的“芝麻芯”。
然鵝。
再像湯圓，還是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