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背景
“啥?”
聽到夏元英的話,風焱的酒醒了一半,下意識的說道:“外公的義子不是謝筠嗎?”
“那個賊子排行老大?!?p> 提到謝筠夏元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說道:“我排行第七。”
“這么說,除了老丈人和謝筠之外,我還有五個干舅舅?”
風焱腦袋恢復了些清明,有些微微的吃驚。
想不到自己還有這么多親戚呢,又慶幸幸虧不是親舅舅,要不然和夏如雪豈不就是近親結(jié)婚了。
“對,當年義父衛(wèi)國公賬下一共七名義子?!?p> 夏元英點頭說道。
“之前謝筠怎么沒告訴我呢?!?p> 風焱問道。
想起來,似乎關(guān)于衛(wèi)國公的事情,謝筠卻是很少說起。
之前,風焱只道是謝筠反了衛(wèi)國公,沒有臉面再去提及。
可現(xiàn)在又不那么想了,總是覺得謝筠似乎有些難以說出口的隱情。
“他有何臉面。”
夏元英冷哼了一聲,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只恨我武技不如他,要不定然親手除之?!?p> “呃?!?p> 風焱知道,夏元英是對謝筠有什么誤會了,可又不好解釋什么,只好閉口不言,聽著夏元英接下來怎么說。
“不提這賊子了?!?p> 夏元英的表情緩了緩,躊躇了一陣,慢慢的問道:“殿下對儲位可有想法。”
“沒想法?!?p> 風焱老實的搖搖頭說道:“就算有想法也沒辦法?!?p> “辦法自然是有的?!?p> 夏元英正色說道:“人人皆以為,只有三皇子五皇子八皇子身后站著朝中巨擘,可不知道殿下身后的實力,并不遜于他們?!?p> “我身后有什么實力?。俊?p> 風焱有些茫然:“如果我身后有實力,皇帝老頭怎么放心把監(jiān)察衛(wèi)給我?!?p> “監(jiān)察衛(wèi)算得什么。”
夏元英表情當中露出些許不屑:“兵權(quán),才能謂之權(quán)利?!?p> “兵權(quán)?”
風焱問道:“謝筠走之前給我留了三個旗的內(nèi)衛(wèi),這些算是兵權(quán)嗎?”
“即便三衛(wèi)加在一起也不過萬人,能掀得起什么風浪?”
夏元英說道:“六大營,才是雍國軍方之根本。”
“六大營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啊。”
風焱更是不懂夏元英的話了。
“衛(wèi)國公當年執(zhí)掌天下兵馬,而他賬下有七名義子!”
夏元英朗聲說道。
“你別告訴我,六大營都在你們手里呢。”
風焱有些震驚了。
“那倒是沒有?!?p> 夏元英搖搖頭說道:“周無匹總領(lǐng)軍務(wù)院,號稱軍方第一人,也不過只掌了西北大營而已。而東北大營和京畿大營都可以聽殿下號令?!?p> “就是說,雍國三分之一的軍隊是支持我的?”
風焱微微心驚。
“當年皇帝為了削弱義父之權(quán)柄,故意扶持周無匹,打壓衛(wèi)國公一系將領(lǐng),撤換各大營主帥?!?p> 夏元英說道:“唯獨東北大營是無法撤換的,除了容門子弟,任何人都無法號令東北大營十八萬兒郎?!?p> “現(xiàn)在東北大營的主將是?”
風焱問道。
“李木忠,排行第二?!?p> 夏元英說道。
“也是我干舅舅啊。”
風焱頓時覺得自己膽壯了許多。
之前有個大宗師掌管內(nèi)衛(wèi)的謝筠,現(xiàn)在又有了個手握大軍的李木忠。
突然讓風焱有了一種暴發(fā)戶的爽快。
“那京畿大營在哪位舅舅手里呢?”
風焱滿心期待的問道。
“那倒不是?!?p> 夏元英搖搖頭說道:“雍國立國初始,京畿大營便由鄭親王挾制。那場戰(zhàn)爭中,鄭親王戰(zhàn)死沙場,京畿大營也損失過半?!?p> “鄭親王?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風焱問道。
“這最后一代鄭親王,正是暨陽郡主之父?!?p> 夏元英說道。
“我老丈母娘的爹。”
風焱琢磨著:“那就是我老婆的外公,那我也得叫外公?”
“后來京畿大營重建,皇帝念及鄭親王之功勛,命鄭親王的家將吳培武執(zhí)掌帥印?!?p> 夏元英說道:“吳培武自小與暨陽郡主一起長大,情同兄妹。”
“解釋這么老半天,這一句我可是聽懂了?!?p> 風焱點頭說道:“京畿大營其實是在我丈母娘手里呢?!?p> “正是如此?!?p> 夏元英說道:“所以,殿下才是這諸多皇子中,最有望奪嫡的?!?p> “難道到時候我還帶著兵馬跟我那幾個兄弟大干一場不成?!?p> 風焱苦笑著說道:“現(xiàn)在太平盛世的,軍方在朝廷里面沒有多少話語權(quán)的?!?p> “未來不可知?!?p> 夏元英喝了口酒:“應(yīng)當提早布局,一但生亂,軍隊才是這天下最有用。”
“行吧?!?p> 風焱點點頭說道:“有幾十萬軍隊給我撐腰,我這腰桿也硬氣許多。”
翁婿兩人不知不覺談到了深夜,風焱見時間不早了,起身告辭。
夏元英和鄭秀恩親自把小夫妻送出了門,望著他們乘車離開。
“夫君與焱兒談的如何?”
鄭秀恩問道。
“焱兒似對儲位并無興趣?!?p> 夏元英有些擔憂的說道。
“那做個逍遙王爺豈不是更快活。”
鄭秀恩說道:“也不必把自己置身在危險當中?!?p> “不然。”
夏元英眼神看向遠方:“皇帝把那個監(jiān)察衛(wèi)給了焱兒,焱兒就注定無法逍遙起來。將來無論是誰登基,都不會容下焱兒的?!?p> “為何如此說?”
鄭秀恩不解的問道。
“新皇豈能讓監(jiān)察衛(wèi)掌于他人之手?!?p> 夏元英說道:“到時焱兒失了監(jiān)察衛(wèi),我們也都老了無法護焱兒周全,豈不是把他自己放在那萬人的刀下?!?p> “這可如何是好?”
鄭秀恩聞言心里一驚。
“從長計議吧。”
夏元英微微抬起頭:“我這禁軍監(jiān)軍做了也有些日子,似還沒去過禁軍中營,明日應(yīng)當去轉(zhuǎn)轉(zhuǎn)了?!?p> 回府的馬車上。
風焱一直琢磨著夏元英與他說的那些話。
字里行間都透著一個強烈的信號,就是夏元英準備和那幾個舅舅連帶著丈母娘一起,把他扶上皇帝之位。
“做皇帝么?!?p> 風焱輕聲喃喃道:“那該有多無聊啊?!?p> “老公再講什么?”
夏如雪奇怪的問道。
“老婆,你想做皇后嗎?”
風焱看向夏如雪問道。
“沒有?!?p> 夏如雪搖搖頭,表情有些惘然:“入了那深宮,怕是會更添幽怨?!?p> “那好,你不做皇后,那我也就不做皇帝了。”
風焱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