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你說的都是真的?那絲帕拿給我看看?!苯M臉不置信的向秦萱詢問道。
“確實如此,定是凝云偷搶來的,否則怎會有著貴重的貼身物品,要知道,鳳凰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秀的。小翠,把那絲帕遞給老爺?!鼻剌嬉荒樥x道。
江昆接過這個鳳戲芙蓉帕。鳳凰竟然還用了金絲縫成,一看就是貴重的物品,材質是上好的蜀錦,用滿繡繡成。江昆把絲帕握在手中,越想越不可思議。
秦萱看出了江昆的神態(tài),從容的道:“妾身已經詢問過雪兒,這絲帕是從張府出來的?!?p> 江昆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青一陣,白一陣,一看就是處在震怒中。
秦萱顯然一直在關注著:“夫君,您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對的么?”秦萱試探的問。
“沒事,沒事?!苯ルS意的回答道。
“雪兒在你那吧?把她帶到我書房去。”江昆想了想,又對秦萱吩咐道。
“是在妾身那,馬上給您帶過去?!鼻剌嬷庇X這事并不簡單,但江昆顯然不愿多說,她也不好過問,只是諾諾的回答。
書房。
“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不說,滾?!苯ヅ闹雷优鸬馈?p> “老爺,當日真的是奴婢接過的,不管小姐的事,都是奴婢所為,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啊。”雪兒把那天在張府門口避雨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向江昆說了,說完了就趴在地上,等著江昆的處罰。
“罷了,你去喜財那領點錢,收拾收拾東西,準備走吧,江府留不下你了。”江昆讓她起來揮揮手道。
“老爺,奴婢知道錯了,求求您不要趕走奴婢,奴婢做牛做馬都愿意,只要您留下奴婢,奴婢該死,不該多嘴多手,老爺,求求您了?!闭f完砰砰砰的對江昆磕頭。
“趕緊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再不走我就派人給你扔出去。”江昆倒是無動于衷,無情道。
雪兒好像是失了靈魂一般,爬起來卻又爬不起來,掙了幾下,終于站穩(wěn)了,搖搖晃晃的向外走去,不知道的還以為酒喝多了。
雪兒回到她自己的小房間,把平時的貼身物品收拾好,帶上幾件衣服,一路哭一路走著。
“看,還是三小姐的貼身婢女呢,不還是跟喪家之犬一樣。”一丫鬟說道。
“就是就是,這種人就沒有好下場的,平時還以為自己也是大小姐,爛泥就是爛泥,永遠也扶不上墻?!绷硪谎诀咭哺胶汀?p> 丫鬟們說的很大聲,雪兒聽了跑了起來,咬著嘴唇。
“都在這嘰嘰喳喳作甚呢,這種人有什么好看的,還不快干活去!”秦萱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對著丫鬟們喊道。
頓時丫鬟們匆匆忙忙都散了。
“雪兒,你過來?!鼻剌嫱蝗灰恍Γ瑢ρ﹥赫惺?。
雪兒根本不敢動,也不敢做聲,只是又驚又怒的看向秦萱。
秦萱倒是毫不在意,緩緩的走向雪兒。
秦萱每走一步,雪兒看向她的目光就一顫。秦萱最終還是走到了雪兒旁邊。
“告訴我,江凝云是不是和張家有染?我只想聽到是或不是?!鼻剌嫱{道。
“沒有,根本不知道,我家小姐是清白的?!毖﹥撼吨ぷ雍暗馈?p> “我以為你會老實交代的,還有,你家小姐已經拋棄你了。再不老實交代我就打斷你的腿!”秦萱突然惡狠狠的說。
雪兒卻一臉傲然,她絕不會編造莫須有的事來污蔑江凝云。
“好啊,好啊,真是很不得了呢啊,來人,快拉人,給我把這個賤婢打的殘廢,現在,就在這里打,給我狠狠的打!”秦萱瞥見雪兒這模樣,直接下達吩咐。
秦萱一叫,馬上有兩個家丁過來,一個制住雪兒,用布塞住了她的嘴巴,另一個拿起木棒就開始打。
啪嗒,嗚哇。
“夠了,都給我住手!讓她走就走,何須下如此狠手?!苯ヒ贿呑咭贿吅白∈帧?p> “你們都下去吧?!鼻剌嬷澜裉觳荒軓U了雪兒,就讓那兩個家丁下去了。
“慢著,給我把雪兒送到靜慈庵。”江昆倒是開始吩咐了。
“是,老爺?!眰z家丁便又走回來準備抬起雪兒。
“爹,你們在干什么??”江凝云不知道從哪跑了出來,沒想到,她一出來就看見江昆命令人把雪兒拖走。
“怎么,江府的家主處理一個奴婢還要經過你這個大小姐的同意么?”江昆對于女兒的質問很不滿,回擊道。
“爹爹,雪兒和女兒從小便相處,感情很好,你不能這樣對女兒啊?!苯扑查g打柔情牌,試圖挽回雪兒。
“來人啊,三小姐身體不舒服,請她回閨房休息?!苯ヒ宦?,反而還命令人將江凝云帶走。
“兒啊,到底什么事啊,你何須發(fā)這么大火?”老夫人慢悠悠的走了過來,這是江凝云請來的,她知道也知道老夫人能夠挽回這一切。
“孩兒見過母親大人?!苯サ故呛芄Ь吹膶δ赣H說到。
“昆兒,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又是趕走雪兒,又是軟禁凝云?!崩戏蛉孙@然是站在江凝云這邊的,而且她確實覺得江昆過分了些。
“母親?!苯ポp輕的說,走向老夫人,并帶著她緩緩的走開。
秦萱看老夫人和江昆走了便說:“還不趕緊把雪兒給我送走,三小姐累了,帶她去閨房。”
江凝云一臉的茫然,完全不知所措,事情總是跟她想的不一樣。雪兒倒是已經哭了,絕望的閉上眼睛。這種事,她只能聽天由命。
江昆把老夫人帶到了書房。讓老夫人坐在椅子上。
“兒啊,你說說這到底怎么回事?”剛一坐下,老夫人就開始發(fā)問了。
江昆倒是沒有回答老夫人的話,說道:“母親,你可知道這鳳戲芙蓉?”
老夫人一聽,“這鳳戲芙蓉與凝云有何關系?”
江昆將那絲帕遞給了老夫人。
老夫人狠狠地盯著絲帕,仿佛要將它看穿,“還有人知道這副帕子嗎?”
“如今就你我,還有秦萱,還有你以后和雪兒?!苯セ卮鸬?。
“讓秦萱忘記這件事,雪兒已經被你送走了是吧,還有,一年之內禁止凝云離開江府,昆兒,你也盡量少出面,把事情都交給下面的人辦。”
“母親,清河崔氏的慘案絕不能發(fā)生在我們家!”江昆眼色復雜的說道。
“罷了罷了,老身累了,昆兒,你一定要守好江家?!崩戏蛉藷o奈道。
“我會盡力的,母親您放心。”江昆點了點頭,堅毅道。
老夫人緩慢起身,輕輕的離開了書房,走到門口的時候,抬頭看了看天空,烏云密布,眼看的又要下雨了。
殊不知隔墻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