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直到現(xiàn)在我還以為蘇墨羽入獄是計(jì)的話,那他大可不必如此這般。
我的心冰涼至極,渾身都在顫抖。
被鐵鏈吊在獄中中央,全身鮮血淋漓,到處都是傷,半個身體都浸泡在水中,水被染成淡淡的紅,蘇墨羽低著頭,可能是昏過去了,空氣中彌漫著血味和淡淡的鹽味。
這水,竟還是鹽水?!
狗皇帝,竟對自己的兒子這般殘忍?!
我的心仿佛痛到無法呼吸,紅著眼一拳將鐵欄打得凹進(jìn)去,岑瀾見我這般,連忙拉開我,自己想辦法弄開鎖子。
獄卒身上沒有鑰匙,應(yīng)該是怕獄卒不備被人偷了去。
“不行,這鎖子打不開,這鎖得兩把鑰匙才打得開。”
我看著里面奄奄一息的人,一手抓住欄桿,狠狠往開一拉,竟拉開了可供人進(jìn)的空間。
岑瀾:“………厲害了我的姐?!?p> 我趕緊沖進(jìn)去,卻砍不開鎖住他的鐵鏈。
“蘇墨羽,蘇墨羽?!蔽壹钡每炜蘖顺鰜?,伸手抱住他的頭,“你醒醒啊,你看看我,蘇墨羽,我回來了?!?p> 岑瀾走上去,看看鐵鏈,“不行,這個也打不開,誒誒誒,你別強(qiáng)行拉,你看看他手腕上的裝置,你若是強(qiáng)行拉,必定傷了他?!?p> “那怎么辦?!”我瞬間急了,“鑰匙,誰會拿著?”
岑瀾看我一眼,“你還真是,一遇到蘇墨羽的事就方寸大亂?!?p> 他看看四周,“不如這樣,我們找個地方先藏匿起來,這邊出了事,守衛(wèi)一定會發(fā)現(xiàn)的,說不定可以招來拿著鑰匙的人。”
“可以?!蔽矣挚纯刺K墨羽,他忽然動了一下,我以為是我看錯了,正想湊近了,忽然岑瀾將我一拉。
“你可要想好,之后牢外肯定會被包圍,我們帶著一個傷者,面臨的將是大批的人馬?!?p> “我知道!但我……我不能……”
“鳶……鳶……”
我一驚,渾身一顫,轉(zhuǎn)過頭來。
“鳶……鳶鳶……”
“蘇墨羽?!”我沖上前,可卻發(fā)現(xiàn)他實(shí)際上還是昏睡中,脫口而出的話不過是囈語。
我的眼中盈滿了淚水,心痛的難以自已。
“混蛋,在夢里叫我……有什么用?!?p> “鳶……對……不……”
“我在,蘇墨羽?!蔽疑锨拜p聲抱住他,盡量不碰到他傷口,“你永遠(yuǎn)不必同我說對不起?!?p> 隨著他漸漸安靜下來,我握緊拳頭,后退一步,再深深看他一眼,轉(zhuǎn)身,“可有適宜藏身之處?!?p> “這獄中雖大,卻沒有多少遮掩物,蘇墨羽的獄房又恰巧是獨(dú)立的,更是無處躲藏?!?p> 我深吸口氣,穩(wěn)定好心緒,想了想忽然靈機(jī)一動,“有了,你換上獄卒的衣服,裝作昏過去,他們定不會在意。”
“我裝成獄卒,你怎么辦?!?p> 我笑笑,指指上面,“扒墻?!?p> 很快我們行動起來,岑瀾將其中一個獄卒帶到其他獄房內(nèi),自己換了一身,尋覓一處不會被腳光顧的地方趴下,我則用上自己特制的手套,扒在墻上。
我看著下方的蘇墨羽,心中仍是難過不已,忽的一陣腳步聲襲來,岑瀾趕緊調(diào)整姿勢,我不動聲色的凝神,靜待來人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