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遇而安吧,我這樣的告訴自己,有時自己掌控不了的事情,順其自然往往是最好的辦法。
“言言,今天先到這里好不好?”吳懌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小表情看著我。
我看著吳懌臺燈下清晰的側(cè)臉,心緒還沒從亂想中飄回。也許,真的會有另一個人再次走進我心里吧。
恍惚了一下我反應(yīng)過來,點頭答應(yīng)了吳懌。
“你怎么了?”吳懌白生生的小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有點疑惑我的心不在焉。
“言言,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眳菓啦惑@人語不休道。
我木了一下,這個小姑娘思維跳躍的太快了吧。這算什么呢,被動表白?可是我什么都沒有準備好啊,再說了哪怕我喜歡她,高三馬上就到,我怎么可能在這種時候耽誤她的時間。
吳懌的話太過驚人,我心里就這樣亂糟糟的想著。
還沒等我怎么樣,吳懌又用自戀的語調(diào)說道:“我知道我的容貌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哦!迷住你我的罪過,我這該死的魅力啊?!?p> 我無奈的搖搖頭,這個小姑娘啊。
大概是我自作多情了吧。
“自戀。”我說道,但又補充了句話,“請把你無處安放的魅力收一收好嗎,你影響到了我的清修?!?p> “嘻嘻,還算上道,你要是敢反駁我的魅力我就不理你了?!眳菓荛_心的說道。
“你這一點還算不錯,比較有求生欲,言言你還記得高一那年我們運動會嗎?”吳懌說道。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我問道。
“那天我問了你一個問題,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眳菓苯訂柕溃敖裉煸缟?,我在吃藥的時候看到一個很有意思的新聞,你猜猜是什么?”
是這個啊,我思緒也回到了當時,我的回答是“你吃藥了?生病了嗎?”,直到中午在網(wǎng)上看到一篇名為‘震驚,女朋友的送分題竟是送命題?!奶?,講的是讓一個人問一個比較親近的人一個問題,并不是像標題那樣,朋友戀人都可以。這個問題就是剛才吳懌問我的那個,在這個帖子里,大多數(shù)人都回答“什么新聞啊,這么有意思?!倍@些回答統(tǒng)統(tǒng)的被歸納為沒有絲毫求生欲,而標準答案就是我說的那個。
我笑,沒有像當時那樣回答:“什么新聞啊,這么有意思?!?p> “言言!你怎么這樣啊”吳懌說完作勢要打我。
我當然不會任由她得逞,拿起小臺燈和空的可樂罐跑掉,“我先回去啦?!?p>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走后,吳懌臉上的生氣消失的無影無蹤,眉眼彎彎,但是過了會無奈的嘆了口氣。
“呆瓜。”
........
對于很多人來說,學習這種事就好像在沙灘上建城堡,奮力地收集一粒粒沙子,然后把它們堆砌成想要的模樣,比如李青楠,也比如我,勤奮的建造著屬于我們的城堡,哪怕只是一粒一粒收效甚微,也能夠為自己的成果感到高興。
世界不會虧待我們的,只要足夠努力。
這是李青楠告訴我的。確實,相對來說,這個世界很公平,就算是我們羨慕的富二代或者星二代,也都是父輩甚至更久的時候努力積攢下來的,這個世界從不會讓人絕望,當你支付了一定的努力,一定會得到收獲,會絕望的只有那些眼高手低的人,躺在床上打游戲還在抱怨得不到和工作努力的人一樣的待遇。
機遇與挑戰(zhàn)并存這句話從來不是說說。有人說我們已經(jīng)過去了那個遍地黃金的時代,但他們可曾想過,即使在幾十年前也沒有多少人發(fā)跡,沒有多少人知道那個時代遍地黃金,在機會面前,人們從來都是馬后炮。也許若干年后,翻一翻新聞都在描述如今的機遇是多么充足,不僅遍地黃金,甚至下雨都能落下鈔票。
這個世界還有個詞,叫做悶聲發(fā)大財。
機會從來都存在,但不會有人傻到奉獻出來給那些妄圖不勞而獲的人,至少,你要有足夠的能力去發(fā)現(xiàn)機會,并且抓住機會,對于我們這些普通人來說,最低的門檻就是學歷。
這些道理李青楠很明白,所以哪怕和李林澤差距那么大,他依然在努力追逐。
可是想到李林澤......唉,似乎世界有時也沒有那么公平。
我又想到莫墨,賭氣般的沉寂了這么久,在一切柳暗花明的時候,僅僅用了一個月就為之前的行為買了單。
是啊,這世界并不公平。
但也不會讓人絕望。
它總會很巧妙地設(shè)計出一些差距,讓每個人的成長軌跡都不同,不過希望尚存,人類幾千年來早就總結(jié)出了一件事,天賦并不是成大事的必要條件,情商,努力,機緣巧合,一直在調(diào)節(jié)著這個世界。
但又如何呢,這個世界很多事實,有的人說出口,就有了道理,但是道理太多了,正這反著都能說通,那么道理也就沒有了道理。所以說,何必在意那些紛紛擾擾。李林澤再出色也會和我們一起參加高考,畢業(yè)后也會帶著簡歷找工作,世間諸多機緣,未來如何,誰又知道呢。
所以還是靜下心來做好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的東西吧,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活一直都是我希望的。普通與平凡,也從來不是貶義詞。
我嘆了口氣,晃動了一下手中停滯許久的筆,想了想還是把它合上。這節(jié)自習就要結(jié)束了,還是拿一些簡單的東西看看吧。
“又在想什么呢?”這時莫墨搖搖頭說道,“也不知道你有時候一節(jié)課都在發(fā)呆是在想什么。”
“我在思考人生。”我笑著,一邊回答他一邊抽出我的語文課本。
莫墨一臉鄙視的看著我,說道:“還思考人生呢,鬼話連篇。”
我翻開古詩詞部分,把書的內(nèi)容朝向莫墨,說道:“我接下來才是鬼話連篇呢?!?p> 幾百幾千年前的詩詞,作者們早已駕鶴西去,確實屬于鬼話。
這一茬就被我無賴混過,莫墨也沒有糾纏這個,看我要背古詩詞才說道:“這個東西你就是全背下來才幾分?有五分嗎?還不如多做幾道題?!?p> 我故作高深,端了端姿勢說道:“陶冶情操,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