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毫不客氣地質疑她“膚淺”。
秋葉寒整個人都僵住了,緊接著幾乎暴怒而起。
憤怒與委屈的洪流從心底席卷而上,將她吞沒殆盡。
“你懂什么?你又了解我什么了?你憑什么這樣說?”
接連三問。
她大睜著眼瞪住這個辱蔑她的男人,像只炸毛的小野獸,毫無意識地沖天敵亮出乳牙。
但高諫一連眼皮也沒動一下。
他甚至還冷笑了一聲,在扯起唇角的同時,看著秋葉寒漲紅的臉頰,不帶任何溫度地吐出更加“兇殘”的話來。
“如果你連證明自己都做不到,恐怕也沒什么值得我去了解的價值?!?p> 一瞬間,秋葉寒聽見了自己轟隆如戰(zhàn)鼓雷鳴的心跳聲。
她從很小的時候就是個孤兒,無權無勢,自然也沒有錢,活到今天被人嘲諷奚落把狠話當面甩臉上都是常有的事。
她原本以為她早就已經(jīng)習慣了,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唾面自干的神技,鑄成了可以免疫任何傷害的堅硬外殼。
可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這個人,這樣的輕蔑與質問竟然刀子一樣深深刺進了她的心里,讓她不甘至極,甚至險些又要當場哭出來。
也許是因為,高諫一否定她拿起相機的資格。
而她的相機,那些鏡頭之下暴露的真實,是爺爺留給她的寶貴遺產(chǎn),是她小心翼翼呵護至今的,與逝去的親人唯一的維系。
“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的?!?p> 話脫口而出之后,就再也沒法收回去了。
秋葉寒強撐情緒,咬牙回應了這么一句,然后哽咽著別開了臉,不想被高諫一看見她受傷的表情。
哪怕她努力掩飾之后,也依然藏不住那份賭氣的倔強。
駕駛位上的西裝男回頭看了她好幾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到底什么也沒有。
而那個刺傷人心的罪魁禍首,高諫一,由始至終連看也沒再多看她一眼,只是閉目養(yǎng)神似地靠在他自己的座位那一邊,偶爾喝一口酒,儼然端坐在王座上的雄獅不屑理睬已經(jīng)到手的獵物。
余下到“本色”的路上,車內的氣氛愈發(fā)得低氣壓了。
所謂的“本色”,是一家時裝與珠寶設計工作室,坐落在一處看起來并不怎么熱鬧的高端藝術園區(qū),四層帶前后院的獨棟小洋樓,從門口含蓄內斂的LOGO上完全看不出里頭究竟是什么模樣又是做什么的。而左鄰右舍也都是如出一轍得的“低調奢華”,幾乎看不見什么人來人往。
直到下車的那一刻,秋葉寒也還是稀里糊涂的,只是憑著敏銳的直覺和給時尚雜志拍了這么久片子的職業(yè)意識,揣測高諫一可能是把她帶到了什么只做高端訂制的地方。
作為一個這輩子還只穿戴過超市貨和淘寶爆款的吃土少女……秋葉寒覺得自己心里有點發(fā)怵。
她跟在高諫一身后進了“本色”的門,努力不讓自己露怯,后背下意識繃得筆直。
立刻有一個從氣質到裝扮都極漂亮的年輕女人迎了上來,笑吟吟對高諫一鞠了個躬,說道:“高總來了。蓮總今天沒在。”
高諫一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又指了一下秋葉寒。
“這是我今天的晚宴女伴。你們給她收拾一下?!?p> 秋葉寒還正緊張,猛聽見這一句,耳朵里頓時“嗡”的一響,條件反射扭頭就想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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