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沈家(三)
十八歲的女孩子,才考上了頂級學(xué)府,毒品將徹底毀滅她的人生,讓她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即便有些心機,可太平盛世里,哪里見過更多的惡事,她又怎么能不怕,怎么能不求饒?
和毒品比起來,去和一個陌生男人結(jié)婚算什么呢?
她可以和他協(xié)議,可以再和他離婚,甚至只要個名頭就好,他可以隨意去外邊玩女人。
她要先保住自己。
沈母聽到她求饒,朝醫(yī)生示意退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里是了然:
“知道聽話就好,下次可不會這么溫柔的教你了。
哦,對了,也不要想逃跑,你的證件我會收起來,過幾天會安排人給你植入芯片?!?p> 未經(jīng)世事的小姑娘被毒品嚇破了膽,呆愣愣的不住點頭,蜷縮的身子不停地顫抖,可憐至極。
然而此時,卻沒有人愿意安撫她。
她這幅被嚇壞了的樣子恰合沈母的心,這一次,便讓安然對她充滿了恐懼,至少幾年內(nèi),她不敢輕舉妄動。
而等到她強大起來時,早已經(jīng)被自己安排著嫁了人,到時,一切都將不同。
“哦,對了,明天帶你買個手機,沒事多和你清綏哥哥聯(lián)系?!?p> 沈母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好似剛剛要給親生女兒注射春藥和毒品的人不是她,突然就說起了家常事。
“好,好?!?p> 安然顫抖著答應(yīng),手腳漸漸恢復(fù)力氣,站起了神,鳳眼里卻還是恐懼和無助。
“行了,回房吧。”沈母隨意對她吩咐道,轉(zhuǎn)身進了臥房。
一直旁觀的沈父看了安然一眼,眼神冷漠,也轉(zhuǎn)身進了書房。
安然見他們都走了,才深深的呼吸,試圖平靜自己的心跳,用力地抹干凈自己的眼淚,慢慢地上了樓。
安然的房間在二樓掛角處,粉色的裝修,一切都井井有條,只是,房間明顯空蕩蕩的,只有一些必備的生活用品。
安然進了房門后,輕輕地鎖上門,整個人才松了神經(jīng),靠著門板,軟了下去,嗚咽著哭起來。聲音凄涼無助,像個被圈進陷阱的小獸。
腦海里充斥著醫(yī)生那身白大褂和尖細的針頭,沈母輕蔑惡毒的冷笑被無限擴大,瘦弱的身體蜷縮著顫抖。
這里簡直是魔鬼的世界,地獄也不過如此,心底里對親生父母那一點點的期待被撕裂、磋磨成灰燼。
不知過了多久,她顫抖的身體漸漸恢復(fù)了平靜,才擦著紅腫的眼睛,眼睛如同無邊的空洞,漆黑的眸子再沒了一點少女的單純,嘴角的乖巧的和善的笑容,只是卻讓人不寒而栗。
軟弱無能,無依無靠,一切都被人拿捏在手心的人,是不配談?wù)撟杂傻摹?p> 只有被人捧在手心的人,在有資格擁有單純的愚蠢啊!
你這種,不被期待而來的生命,生來就已經(jīng)身處地獄了,不是嗎?
唯有,自己可以為自己冠上姓名的人,才能不被輕易的抹去。
許安然?沈安然?
我會給自己換個姓的,而這一次,我要所有人都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