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兮一覺便睡到太陽西沉,待一切收拾妥當,傾城等人已經等在那里了。
“傾城身子可好些了?”因著傾城依舊一副男扮女裝的模樣,鳳兮便不再喚他“公子”了!
“歇息了這半天,倒是精神好多了,只是這肚子餓得很,就等殿下帶傾城去吃好吃的了!”傾城見她肯喚自己的名字。語氣里也不由得多了幾分雀躍。
“那便趕緊走吧!”鳳兮不好意思地朝眾人笑笑,大家便一起跟著宮里來的人離去。
云國皇宮與鳳國大體建筑相同,除了宮侍們服飾不同外,鳳兮并未覺得太過陌生。
“鳳國攝政王殿下到……”隨著女官的通報,鳳兮一行人已邁入大殿。
眾人都將目光轉向這個已經做攝政王三年之久卻年僅十七歲的年輕女子,貴氣渾然天成,世間竟有如此飄逸脫俗之人!白衣如雪,氣質淡雅,人似天邊皎月般散發(fā)柔和潔凈的淡淡光芒,俊美得不似凡人,神情間也有著一種超然物外的淡然與平靜。不知九天之上的仙人是否即是這等模樣?
“見過云國女皇!”鳳兮站在殿中,朝座上的女子躬身道。
“靜王殿下多禮了,請坐。路途遙遠,不知靜王殿下可還習慣?”已近中年的云國女皇云溪笑瞇瞇地朝鳳兮噓寒問暖。
“為表我鳳國與云國兩國交好,這點辛苦不算什么,倒是云國風土人情別有一番風味!”鳳兮大方地坐在為她們準備好的桌子旁。
“久聞靜王殿下容貌無雙,今日一見,恐我云國女子皆比不得靜王殿下風姿?!痹葡琅f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
“云國女皇所言差矣!所謂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我鳳國本就是江南水鄉(xiāng)之地,比不得云國女子颯爽英姿,高大威猛!”鳳兮軟綿綿的一句話卻是一時二鳥,云國女皇話外之音無外乎就是試探一下鳳兮這小女娃兒的能力,表面夸她俊美,實則是說她沒有女子氣概,像男子般軟弱,而鳳兮的意思卻是說她云國女子彪悍,容貌不堪。
“呵呵……靜王殿下說的是!水土不同,自然人的容貌也不甚一樣?!痹茋时圾P兮一句話頂的不知要說些什么,便轉向自己右側的太女,“清兒,你今日可為靜王殿下準備了些什么節(jié)目?莫要丟了我云國的臉才是!”
“回母皇,靜王殿下乃我云國貴客,孩兒豈敢疏忽?”云清笑著道,而后轉身朝身邊的人說了句什么,那人便點頭退下了。
自門外排隊進入一排舞者,十余人皆光著腳,身著紫色燈籠褲,腳腕和手腕上都綁著鈴鐺,上身穿一件無袖小衣只遮到肚臍上方,露著白嫩的小細腰,紫紗遮面,看起來勾人極了!
鳳兮忽然低下頭借著倒酒的功夫朝傾城抿唇一笑,傾城在她旁邊朝她拋了一個媚眼兒,想當初她二人相識也是這樣的場面,傾城看著那些男子不禁想起了當初的自己,這女子對自己的投懷送抱都無動于衷,恐怕這次也要令這云國太女失望了!
伴著鼓聲和鈴鐺聲兒響,一群紫色的精靈翩翩起舞起來,眾人都看得津津有味,鳳兮只是一邊小口抿著杯中酒,一邊欣賞著這臺上臺下的風景。
忽然,鳳兮對上一雙極其精明的眸子,驚得鳳兮都忘了放下手中一直端著的酒杯。這是一個怎樣的人兒?竟會有那樣一張滿是算計的眼睛,鳳兮極其敏感地感覺到這個人真得很危險,一定要遠離他,可那雙眸子似是粘在了自己身上,一直不曾離去。
鳳兮收回那一閃而逝的驚愕,才看清那是一個身著青衣的男子,容貌與太女殿下六分相似,恐怕這就是鼎鼎大名的云國皇長子云煙了!
說到這云煙皇子,恐怕云國上下還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名聲大的已經蓋過了自己的妹妹云國太女云清了!
要說這二人什么最相似,那必是好色無疑了……這太女身為女子,多納些君侍也就罷了,世人也無可厚非??蛇@皇長子云煙,就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了,一個男兒家,年近二十不找個好人家成親也就罷了,竟然還養(yǎng)女寵,這在云國也是盡人皆知的“秘密”了……
鳳兮并未打聽過這些八卦,但是身為商人的傾城卻是清楚無比的,他盯著云煙半晌,轉而看向鳳兮,忽然替她擔憂起來……
云煙看著對面的女子忽然抿唇一笑,這個女子倒是有意思,哪個女人看見自己不是面上帶笑,眼里滿是鄙視,如此真誠的眸子倒是第一次見到,忽然,云煙生出一個極其卑劣的念頭,他好想攪亂那雙平靜毫無波瀾的雙眸……
傾城見那云煙皇子依舊在盯著鳳兮看,不由得朝鳳兮坐近了些,鳳兮轉頭看向他,二人相視一笑,看起來默契極了!
云煙看著鳳兮身旁的瘦小女子,嘴角勾起,這樣的把戲在他面前還不足為道,歷經眾多女人的云煙皇子一眼便看出了那美艷男子的男扮女裝,看起來,這男子必是與這鳳國攝政王殿下關系不一般,竟然連出使云國都帶在身邊,呵呵……
正想著,云煙便朝其中一個舞者眨了眨眼睛,只見那男子腰身一扭,便朝著鳳兮的方向緩緩而來。
鳳兮身子無意識地朝傾城的方向一側,那紫衣男子直愣愣地倒在了桌子上。
“啊……哎喲……”那紫衣男子不小心驚呼出聲,爬起身哀怨地看著鳳兮,嬌滴滴的模樣兒看的人忍不住心疼,可是鳳兮是誰???哪里就會吃他這一套了,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不是省油的燈的傾城。
“這位公子既然連站都站不穩(wěn),又怎么能跳得好舞呢?還是說,云國已經挑不出會跳舞的公子了?”傾城坐在鳳兮邊上,手中轉著酒杯似是無心地說道。
“沒用的東西,還不趕緊滾出去!”云國太女云清見狀忙氣呼呼地站起來,又轉身朝鳳兮拘了一禮,“讓靜王殿下見笑了!”
“無妨,不過小事一樁罷了!”鳳兮仍舊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好似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云煙盯著鳳兮良久,忽然飛身上前,坐在那琴師的身邊,抱過琴,雙手一揮,彈奏起來,悅耳動聽的樂聲自那纖細的指尖流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