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冉冉?”
禾冉迷迷糊糊間好像聽見簡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比不清晰,聽起來就像是有泡沫堵在了耳朵里似的。
忽地,她突然覺得全身發(fā)冷。
她閉著雙眼,潛意識的呢喃:“冷……”
簡深將她抱在懷里,禾冉的額頭已經(jīng)發(fā)起燒來,冷汗混雜著血跡落下來。
她下意識的往簡深的懷里瑟縮,索取更多的溫暖。
簡深用力將她抱住。
禾冉發(fā)燒了。
經(jīng)過這一夜的折騰,禾冉不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飽受痛苦,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極限。
他手背輕觸禾冉的發(fā)燙的額頭,還沒有高燒,如果再繼續(xù)等下去,只怕會越來越嚴(yán)重。
星湖森林里危機(jī)重重,但也正是因?yàn)樘kU(xiǎn),這里的草木自由生長,簡深尤記得有一種對退燒有強(qiáng)效的野草。
簡深將她放下來,讓她靠在樹干上,快速轉(zhuǎn)身蹲下,握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提。
他將她背起來,離開這塊地方。
禾冉用石頭扔中的地方是連著三枚地雷的,之所以會延緩了爆炸只是因?yàn)橄逻^一場雨,濕潤的土讓地雷表面的火藥潮濕。
但這不代表,地雷不會炸。
三枚連在一起的地雷炸裂,威力強(qiáng)大,禾冉是幸運(yùn)的,在幾顆大樹的遮擋下沒有被炸得四分五裂。
可這一塊也被地雷炸的面目全非。
簡深背著她往更深處去,穿過這一片危險(xiǎn)密集區(qū),就是峭壁,從峭壁潛入海里游十多分鐘就會離開星湖森林的深處。
這是唯一的逃生路。
“咳咳咳——”禾冉伏在簡深的背上,猛地咳嗽幾聲,禾冉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咳了出來,她蹙著眉微微睜開眼。
簡深頓住腳步,收緊了手臂。
“冉冉,你醒了嗎?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禾冉還是聽得不是很清楚,就跟當(dāng)初被耳際被簡珀那一聲槍響給刺激到一樣,模糊的很。
聽到聲音,她才察覺到自己竟然在簡深的背上。
她愣住。
因?yàn)橐恢倍紱]有喝水,她的聲線嘶啞,“簡深?”
簡深將她放下來,她的腿上還有不少的傷口,而且腳上的鞋子也已經(jīng)被炸飛了,他讓她踩在自己的鞋子上。
“有沒有哪里難受?”
禾冉眨了眨眼睛,她的手下意識的握住簡深的手臂。
是溫的。
她低著頭,又仔細(xì)的看自己腿上的傷,額頭的疼痛刺激著她的太陽穴,讓她清楚的感覺到,這不是夢。
“冉冉?”
“哇——”忽地,禾冉抱住簡深的腰。
她雙眼猩紅,眼淚落了下來。
簡深有些猝不及防,他沒想到禾冉會突然放聲大哭,只能輕輕地?fù)嶂暮蟊?,“是不是很疼?哪里疼?額頭還是腿?嗯?你發(fā)燒了,很不舒服是嗎?”
他放低了聲音,柔柔的。
禾冉緊緊地抱著他,緊緊地攥住這一線希望。
她真的怕極了。
她真的以為自己死定了!
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心里期待的從來不是布萊斯和奧尼爾,而是簡深。
不知不覺,簡深已經(jīng)在她心里占了一席之地。
看到簡深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那刻,她心里竟只有一個(gè)念頭:她的英雄來救她了。
她搖了搖頭,“不疼?!?p> 簡深凝眸,“冉冉……”
話音還為落下,禾冉抬起頭來,睨著簡深,“簡深,你怎么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