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著天喝著酒,時間慢慢在身邊滑過,一凡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十點多了。還是盡快送肖麥回家休息不要耽誤第二天上課,于是起身去買單。
到了前臺,把銀行卡遞給收銀員并報了臺號,在接過收銀員遞來的刷卡小票簽字確認時,一凡發(fā)現(xiàn)不對勁。
“怎么金額是零?”
一凡很奇怪在問。
“先生,你持卡的銀行和我們是簽約的,你是持卡行的金卡VIP,首單是免費的。”
我是VIP?我怎么不知道,一凡有生以來第一次享受到VIP,原來感覺是這么爽。
我怎么就成了VIP了,一凡把銀行卡放入包中,在往回走時順便打開手機登入手機銀行查看究竟。
“我的天!”一凡暗暗驚嘆一聲,屏幕上顯示的一串長長的數(shù)字把他嚇了一跳。
這都是拜老狐貍所賜,這家伙一凡即便再不喜歡,但是跟他在網(wǎng)絡(luò)這個江湖闖蕩了這些年,大大小小的行動參與了多少一凡已經(jīng)不記得了,而這些行動的報酬也陸陸續(xù)續(xù)進入到這張小小的卡片上。
與錢包中那張可憐的工資卡相比,唉!沒法比了。
查看了金額后,一凡打開郵件APP,給一個聯(lián)系人發(fā)了條信息。
在與肖麥走出大門時,一凡說,“時間不早了,我打的送你回家吧?!?p> “走坐公交車去,趕快,去坐末班車?!毙湸叽僖环?。
“坐公交干嗎?打的不是更方便?!币环埠芷婀诌@么個大小姐還要求坐公交。
“我一直就喜歡坐公交的,陪我坐一次吧!”
架不過肖麥的央求,于是一凡和肖麥氣喘吁吁地跑到公交站臺,與晚歸的人一起等著末班車。
“還好,再晚點就坐不上了?!毙溙鹗滞罂戳讼聲r間慶幸的說。
好不容易跟隨大隊人馬擠上末班車,車上已經(jīng)是人滿為患了。
一凡憑著身高優(yōu)勢總算抓住了車頂上的拉手環(huán),肖麥就沒那么幸運了,她只能用手抓住一凡的衣服保持平衡。
車晃晃悠悠的在路上穿行,不時的來一個拐彎,搖晃的讓肖麥實在沒辦法只好摟住了一凡,一凡也伸出手攬住她的肩幫她保持平衡。
“還有多久下車?”一凡看被擠的可憐兮兮的肖麥問道。
“終點站?!?p> 找罪受吧不是,一凡清楚記得在車站看車站牌時,他們上車的那一站的站名后還列著長長的一串站名。
還好,隨著一站站停停走走,上車的人少了,下車的多了,筋疲力盡地站了一個多小時后他們找了空位坐了下來。
肖麥已經(jīng)不想說話了,她頭靠在窗戶的玻璃上,看著外面快速后退的燈光昏昏欲睡。
“如果打的,現(xiàn)在你都已經(jīng)躺在舒服的床上睡著了,你這不是給自己找樂子,累了吧?!?p> 肖麥靠著車窗無力地嗯了一聲,顛簸的車廂讓肖麥的腦袋瓜子不停地磕碰著玻璃窗。
“來,靠我肩膀上睡一會,到了我喊你?!?p> 肖麥昏沉沉地靠了過來,是啊,寬厚的肩膀雖然比不上家里柔軟的枕頭,但總比冷冰冰的玻璃強吧。
看了看已經(jīng)睡著的肖麥,一凡兩腳用力撐著,控制著身體的擺動幅度用來抵抗車身帶來的晃動。
真特么累啊,但是心不累,還很愉悅。
這個晚上沒有夢中那樣親密的接觸,卻有真實的溫馨。
肖麥很舒服地靠在一凡的肩上,細細發(fā)絲隨著車的晃動輕撓著一凡。
這是什么?是兒時伙伴多年后的相聚,還是我一凡的春天已經(jīng)來了?
想著想著,就輕輕地轉(zhuǎn)動脖子,低頭看向偎依在身邊的這個春天的使者。
這難道真是春天的使者?一凡不禁地輕輕哼起了兒歌“春天在哪里”。
隨著剎車聲,車到站了,司機大哥轉(zhuǎn)頭向車上僅有的兩人喝道:“別睡了,終點站到了?!?p> 一凡輕輕拍拍肖麥,“到站了?!?p> 肖麥揉揉惺忪的眼睛看看外面,在半醒半睡的狀態(tài)下被一凡扶下車。
舉頭四處望望,一凡除了看到在路燈下長長的馬路,就只剩下路邊的景觀綠化帶中點綴的點點燈光了。
這就是荒山野嶺啊,一凡看看身邊的肖麥,難不成遇到小倩啦,要把他勾走?
打消了這個荒謬的想法,一凡揺了搖沒睡醒的肖麥。
“怎么走啊,你家在哪里啊。是不是坐錯車了?!?p> 垂著頭的肖麥沒說話,只是無力地舉起手,指了指上方。
“天上,我靠,真的是天使?!?p> 一凡抬頭一看,一個碩大的招牌高高地立在頭頂上——“天使之城”,下面還有行小字“前方八公里”。
這,這是什么鬼,還這么遠。
一凡的頭都大了,八公里對他來說小意思,可旁邊的肖麥絕對是走不了的。
看著疲倦的肖麥,一凡一咬牙。
“來,我背你。”
迷迷糊糊的肖麥竟然清晰地聽到了,一下就倒向一凡剛彎下的身體,伏在他的背上。
一凡開始了艱苦的八公里負重前行。
看著灰白色的馬路延伸在無盡的黑暗中,一凡提了提氣,唱著“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那里……”
歌聲在空曠靜寂的夜色中響起,也給疲憊的身體注入了能量。
終于走到小區(qū)門口,小區(qū)保安很認真負責的核查一番,然后用電瓶巡邏車把他們送到目的地。
伏在一凡背上睡了一會的肖麥精神好了很多,她婉拒了一凡送到門口的想法,獨自向家門口走去。
一凡站在馬路對面目送肖麥進入后,仍定定地站在原地,直到對面小樓的一個房間燈光亮起,又熄滅。
看著一凡,這個小保安從衣著打扮,認為這就是個想玩D絲追富家女的勾當。他用手電在電瓶車上敲了兩下,催促起來,“走吧!這都下一點了?!?p> 在樹木參天的小路上返回時,歪坐在電瓶車上的一凡閉目養(yǎng)神,借機恢復一下體力。
手機發(fā)出“叮咚”的短信提示聲。
肖麥發(fā)了一條信息,“謝謝你的催眠曲。”
手機上面的短信讓一凡笑了起來,疲乏的身體也感覺好多了。
保安把一凡送到小區(qū)門口,“咣當”一聲關(guān)了門,又倒在崗亭里的行軍床上玩起了游戲,旁邊的對講機這時響了。
“問問主控室哪個混蛋在值班,好幾個業(yè)主投訴大半夜的怎么把小區(qū)的背景音樂開了。”
保安慌張地打開門沖出去,小區(qū)里四處響著音樂,這音樂他也很熟悉,也忍不住跟著哼唱起來——“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