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內(nèi)所發(fā)生的事情,丁遙并不清楚,也沒有心情去了解。
對于武將來說,還是隔著衣物的輕松的不能再輕松的二十棍,對于丁遙來說,卻無疑是滅頂之災?,F(xiàn)如今的丁遙,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時不時傳來劇痛的屁股上。
“老頭子下手還真重!嘶……小柔,你輕點兒!”丁遙剛抱怨了一句,就被又一陣劇痛給疼的呲牙咧嘴的。
“少爺平常那么聰明,怎么這個時候反而這么笨了?”本來滿臉還是寫滿心疼的小柔,臉上瞬間多了一抹無奈。
“什么意思?”丁遙錯愕的看著小柔。
“老爺那么寵愛少爺您,又怎么可能舍得真打呢?可是少爺您非要一步步的逼迫老爺,甚至還自己去撿了一根棍子。這樣一來,老爺就算是想要饒你,都沒的饒了?!?p> 聽完之后,丁遙卻伸手拍了拍小柔的小腦袋。
“可是,有些事情,是一寸都不能退讓的。你還小,有些事情,是想不明白的。”
“小柔比少爺大好幾歲呢!”看到一向紈绔的丁遙,忽然間變得這么老成,小柔有點陌生的同時,心中卻也不由生出了一抹異樣的情感。
小柔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十四歲了,在東漢,女孩十三歲就已經(jīng)可以嫁人了。但小柔是丁遙的婢女,丁遙很喜歡她。試問整個并州境內(nèi),又有誰敢捋虎須呢?
對于這個讓自己連上門詢問姻緣的人都沒有的紈绔,小柔的心中是既恨且怕。但是在經(jīng)歷過了那一次事情之后,丁遙的轉(zhuǎn)變太大了。
十四歲的少女,正是花季時節(jié),如果是在自然界內(nèi),也是動情的時候了?,F(xiàn)如今的丁遙變化如此之大,和當初那個紈绔子弟截然不同。小柔的心中生出些許情愫,也是理所當然。只不過丁遙原本的形象已然根深蒂固的植入到整個并州境內(nèi)所有人心之中。這簡單的幾天轉(zhuǎn)變時間,還不足以讓所有人改變對他的印象。
“好好好,你大?!焙托⊙绢^沒什么好爭辯的,丁遙搖了搖頭。
“哼,少爺好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就像是個小老頭一樣?!毙∪岵粷M的嗔怪道。
“人都會有這樣的階段,一點點的經(jīng)歷,換來的是一步步的成長。年少輕狂,以為天下事無不可為。然而歲月蹉跎,終將識得人力有盡時?!倍∵b笑著揉了揉小柔的腦袋,這個動作,放在現(xiàn)代,更多的是長輩對晚輩,或者是男朋友對女朋友才會做的動作。
如果是換做別人做的話,更多的是帶有侮辱性質(zhì)的。
小柔并不懂這個動作的含義,她也不會懂。畢竟之前的丁遙,對她做過的動作,比這個動作更進一步的都有。只不過小柔不知道為何這么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她的臉越來越紅了。
揉了幾下,丁遙就停手了。但是小柔卻好像是呆住了一樣,丁遙不由的喊了聲。
“小柔?”
“啊?少爺您醒了?”小柔如夢初醒的喊道。
“呃……是啊,剛醒?!倍∵b哭笑不得的說道,這都聊了這么久了,感情揉了幾下頭,給揉失憶了不成?
“少爺要吃點東西嗎?銀耳蓮子羹已經(jīng)熬好了?!毙∪岬椭^問道。
“不用了,先去把張遼喊來。”
“張遼?”小柔并不認識張遼,畢竟張遼現(xiàn)如今還沒什么名氣。
“去找呂主簿,就說我需要他幫我找張遼。等到我身體好些了,會親自登門拜謝。找到了立刻帶過來見我?!?p> “是?!毙∪狳c了點頭,捂著臉跑了出去。等到出門之后,小柔拂了拂自己的胸口,胸腔里面的心臟,還在噗通噗通的急促的跳著。
斜眼看著門外,丁遙嘆息道。
“時間所剩不多了?!?p> “少爺,張遼來了,在門外候著呢?!辈恢^了多久,丁遙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睡過去了,隱約間身體被晃動了幾下。屁股上傳來的劇痛,讓丁遙瞬間清醒了過來。
“何事?”丁遙眉頭微微皺起,任誰被吵醒了,多多少少都會有點兒起床氣。
“少爺,您讓我去尋的張遼已經(jīng)來了?!毙∪釕?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
“弄點水過來,我洗把臉。”丁遙晃了晃頭,因為是被疼醒的。過了那一瞬間后,丁遙感覺腦子還是有點兒暈乎乎的感覺。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必須保持清醒狀態(tài),一點的差錯都不能有。
“是?!北疽詾槎∵b會大發(fā)雷霆,但預想中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小柔不由的心生疑竇——少爺難道真的轉(zhuǎn)性兒了嗎?
“主公,您喚我?”自從軍營那次事件之后,張遼對丁遙的稱呼,就從少爺變成了主公。
“文遠,有些事情,我需要你去做。”丁遙低喝道。
“但有命,敢不從爾?”張遼抱拳沉聲說道。
“現(xiàn)在你去如此如此……”丁遙低聲在張遼的耳邊絮絮叨叨說了許久,張遼的臉色從開始就一直陰晴不定。
“主公,您確定要如此?”張遼的語氣有點兒猶豫。
丁遙所說的那些事情,在張遼看來。說好聽點兒,叫做未雨綢繆,說難聽點兒,那就純粹是一些瘋言妄語而已。
“文遠,可敢與遙賭一下?”對于張遼懷疑的語氣,丁遙并不生氣。他好整以暇的看著這個可能在未來大放光彩,但是現(xiàn)如今卻還透露著稚嫩氣息的名將。能夠調(diào)教一下未來名將,這種事情對于丁遙來說,可是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張遼不敢!”質(zhì)疑主公,這種事情在任何時代都是大不敬。雖然張遼已經(jīng)篤定現(xiàn)如今的丁遙不再是當初的那個紈绔子弟,而自己也是丁遙最重視的部下,但他卻也不敢恃寵而驕。
“文遠,一年之內(nèi),若是事情沒有發(fā)生,丁遙任憑處置。”
“主公嚴重了,屬下不敢?!睆堖|急忙低頭說道。
“一年為期。”丁遙低喝道。“留給我等的時間不多了,不管文遠心中如何看待遙。但遙希望文遠對于這些事情,要全力以赴?!?p> “張遼領命!”丁遙說的嚴肅,張遼也不敢懈怠。
“有什么需要只管提,我會全力滿足。”丁遙低喝道?!叭グ伞!?p> “諾,張遼告退!”張遼抱拳應喝而去。
待到張遼走出去之后,小柔小聲問道。
“少爺,你這性子變了,連做事兒也是神神秘秘的了。”
“大人說話,小孩兒不要插嘴?!倍∵b沒好氣的翻個身子,重新趴在床上。剛才為了方便和張遼說話,丁遙一直都是側(cè)著身子的?,F(xiàn)在事情說完了,張遼也走了,丁遙自然還是換成最舒服的姿勢。
“哼,小柔明明比少爺還要大呢!”小柔很是不滿的說道。
“該大的地方?jīng)]大,算個毛線大人。”看了眼胸前平平的小柔,丁遙心中暗暗嘟囔了句。
呂布府內(nèi)——
“父親,您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啊?”一個如同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抬頭看著面前這個偉岸的男人,小臉兒上盡是關心和擔憂。
“玲兒,還記得那個說要納你為妾的紈绔小子嗎?”
“是丁家的那個壞小子嗎?”小女孩兒很是不屑的說道。
“女孩子家家的,不要說話像是個男孩兒一樣。”男子低喝道。“我呂布的女兒,不能和我一樣成天只知道打打殺殺的。女孩子家家的,就應該好好的學學女紅什么的。你成天喜歡舞刀弄槍的,將來怎么好嫁出去?”
“我要嫁,也要嫁給像是爹爹一樣的大英雄!我的男人,不僅要比我聰明,還要比我強大!如果滿足不了這兩點,我呂玲綺打死也不嫁!哼!”小女孩兒就是當年被丁遙調(diào)戲的呂玲綺。
三年前被丁遙調(diào)戲的時候,她才三歲而已。那個時候的她,還沒有學習武藝,面對比自己大了三歲的丁遙,她自然是毫無反抗能力。被丁遙摟摟抱抱親親,都只能被迫接受。
雖然一個毛兒都沒長全的毛頭小子,也不能做出什么實質(zhì)性的猥褻行為。但這件事情,卻在年幼的呂玲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正是從那個時候,呂玲綺決定要跟隨呂布習武。
雖然呂布最開始是拒絕的,但拗不過呂玲綺和妻子嚴氏的雙重轟炸。
呂玲綺的性格剛強執(zhí)拗,跟隨呂布習武的苦楚,絕大多數(shù)的男孩兒都未必可以受得住。但是呂玲綺卻是咬牙堅持了下來,三年時光轉(zhuǎn)瞬即逝。如果現(xiàn)如今的丁遙敢對呂玲綺做出三年前的事情,在沒有人幫忙的情況下,丁遙的結(jié)局就只有一個——被呂玲綺給狠狠的胖揍一頓!而且是沒有任何懸念的單方面被虐。
“我們家玲兒長大了,都已經(jīng)想好未來的夫君是什么樣子的了呢?!币粋€溫柔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怼?p> 在聽到聲音之后,呂布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這天寒地凍的,你怎么又出來了?”話雖然是責備的話,但是這語氣卻充滿了寵溺。而更令人咋舌的是,這話竟然是出自呂布的口。
“夫君與玲兒在院子里習武聊天,我又如何能夠一直安穩(wěn)的在屋內(nèi)坐著呢?”
“笑話人家,娘親最壞了!哼!”本來還驕橫的呂玲綺,瞬間變成了一個天真爛漫的小丫頭。
而能夠讓呂氏父女都如此差別對待的人,只有嚴氏。他們的妻子和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