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席微微垂下眼睫點頭,大哭了一場,身體疲憊,心情卻放松了不少,只是理智回爐后才意識到席公主做出了人生第一件大丑事。
宗琛拉著席微微信步上前,配合著女人不在言語,安靜慢速的晃到了龍?zhí)丁?p> 遠遠入目的劍龍?zhí)秲蓚?cè)峭壁,高近20米的瀑布由石壁頂部飛瀉直落潭中,潭水澄碧,右上方有一巨石,平坦光潔,整個景觀融合了竹海、飛瀑、碧潭和古樹,不愧為天下一美。
巨石上已經(jīng)有游人在游玩拍照,宗琛帶著席微微上了最高處的竹亭就座,前可望深潭,后可望山巒。
時不時瀑布落下的水霧飄來沁人心脾,席微微臉上笑意重現(xiàn),接過宗琛遞來的礦泉水說,“這里“清、涼、幽、綠”占了個全,來到這里都不想走?!?p> 宗琛說,“喜歡可以常來,這里古風的別墅很多,你說說喜歡什么風格的,我盡量選擇你喜歡的風格購買?!?p> 席微微一口水差點嗆到,“你瘋了,這不是買件衣服那么簡單,就算有合適的在轉(zhuǎn)手,你也不想想能不能買的起,宗媽媽已經(jīng)幫襯你夠多了,你不要太過分?!?p> 宗琛樂了,“在你眼里,我到底是有多窮?”
席微微翻了個白眼,“你拿死工資的能賺多少,即使賺再多也是辛苦錢,省著點花不好嗎。”
宗琛笑意不減,思索片刻狀似無意的說,“看來要金城致那種大少才稱得上有錢人?!?p> 席微微喝水的動作一頓,她不日就要去金騰上班的事情,該如何跟宗琛交代?
正想扯個話題轉(zhuǎn)移下視線,就聽到宗琛問,“你昨天跟金城致談些什么,貌似很愉快?!?p> 卓哥這個八卦精!
席微微低著頭,心想著抬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狠下心來說,“他要安排我去金騰工作?!?p> 宗琛笑意微減,“嗯,你的意思呢?!?p> 席微微不允許自己多想,直接答道,“我答應(yīng)了?!?p> “為什么一定要去金騰,去HUMAN工作不好嗎?”
席微微不用抬頭也聽出了宗琛話中的嚴肅,她固執(zhí)的搖頭,等待著宗琛的雷霆之怒。
宗琛心不在焉的抬頭望著峭壁,久久都沒有吭聲。
龍?zhí)兜挠稳藵u漸增多,一對小年輕本也打算爬上竹亭,敏感察覺到席微微這兩個俊男靚女之間氣氛出奇的凝重,識趣的掉頭就走。
宗琛搓了把臉問,“你一定要去金騰的理由,和拒絕我的理由是同一個,對嗎?”
席微微緊咬嘴唇,思索再三點頭。
“而且這個理由也不能告訴我,因為這涉及到你的來歷?!弊阼∈怯玫目隙ㄕZ。
席微微驚訝不掩,早在馬會,宗琛就問出了一句”你是誰”,隨后不了了之,她以為男人會繼續(xù)隱忍不發(fā)。
不過按捺到如今才再次追問究竟,也算耐性十足,“我的來歷你應(yīng)該去問我媽媽。”
宗琛揉揉眉心,“微微,我希望你我之間可以坦誠?!?p> 坦誠!如何坦誠?席微微暗暗苦笑。
說她來自未來,未來的人類正在被現(xiàn)世人類想都想不到的合成人團滅,她幸福美滿的家毀于一旦,孤寡一人、千辛萬苦通過量子框架系統(tǒng)匹配到已離世微微的身軀,為的是要刺殺一個發(fā)明家,最怕的是那個不穩(wěn)定的破系統(tǒng)分分鐘出事,而她很可能成為時間通道中的一粒微塵……
如果說出真相,下一秒她怕是就在精神病院,被重重看管不見天日,而宗琛還會用現(xiàn)在溫柔、愛憐的眼神注視著她嗎?
女人一瞬間濃濃閃過的傷悲令宗琛心痛,他傾身上前,握住微微的手認真說道,“我希望可以分擔你的煩憂,試著說出來好嗎,一點一點的,慢慢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幫助你,你只要把你的信任交給我?!?p> 席微微似乎在男人真誠的眼中看到了浩渺的星海,她可以徹底的信任他嗎?
“出來了,出來!”恰此時,遠處游人的歡呼聲震醒了差點要和盤托出的席微微,危險的愛情在使她脆弱,認識到這點后,她不爽極了,下意識開始反擊,
“你既然認定我不是席微微,正常的反應(yīng)不是應(yīng)該擔心我有何居心嗎,為什么要喜歡我?自以為是的要幫我?你將那個微微置于何地?情深似海、溫柔賢惠的她你不要,非要我這個家務(wù)不會干,真情不珍惜,還又作又鬧不省心的麻煩體,你引以為傲的智商下線了嗎,宗先生!”
席微微大吼的聲音四散高空,被瀑布水流聲,游人噪雜聲掩去,她的心卻掩不去疲憊,該死的愛情,從未領(lǐng)略該有多好。
她木然的背過身去,遠眺山巒,預(yù)感到宗琛又會恢復(fù)慣常的冷漠。
宗琛看著碧潭中暢游的魚群,惱火不已,眼看著微微就要打開心扉,就被這些小家伙冒頭引起的游人高聲驚醒,重新關(guān)閉了心門。
他能感知到微微的聲色厲茬之下,疲累倔強的心靈,一個平素樂觀積極,熱情的女人卻在感情上瑟縮在后,不敢直前,可想而知背后的原因不是簡單的兒女情長。
宗琛從背后擁住了微微,稍稍彎下腰在女人的耳邊輕聲說,“我對溫柔賢惠的微微很抱歉,抱歉我不能回應(yīng)她的真情,抱歉我考慮不周讓她受委屈,更抱歉我在感謝她讓我遇到了你,而且還瘋狂的愛上了你,如果這表示是智商直線下降,我也唯有認栽,只是得厚著臉皮求你包容了,席小姐。”
席微微感傷的心霎時被治愈,嘴角不可控的上翹,“前陣子只是說喜歡,今天就說愛,你是臉皮越來越厚,還是甜言蜜語的功力升級。”
宗琛吻了吻女人的耳骨笑而不語,他以前不知愛這個字的深義,還曾經(jīng)貿(mào)然將這個字給予過韓嘉怡。
可是出差期間,韓嘉怡深夜闖入他的套房,全身赤裸的站在他面前時,他一剎那間明白喜歡和愛差了幾個量級。
正確的說,他喜歡過韓嘉怡,可這種喜歡連他的性欲都未曾激發(fā),他和韓嘉怡清白如紙,少有的接吻也僅是蜻蜓點水,和溫柔賢惠的微微上床除了性欲的發(fā)泄,更多的是心靈創(chuàng)傷的安慰緩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