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虞跟著肆柳回到了兩個人在京城住的地方。
身為斷鴻閣的殺手,自然是有換面易容的能力,肆柳和白瓷原是扮作了普普通通的商人,住進了一家熱鬧的客棧。肆柳這回帶了蘇虞往房頂上爬窗戶進客棧的房間。
白瓷留下的東西很少,除了一兩件換洗衣物,便是小型的武器和暗器,零零碎碎。
蘇虞的身形和白瓷相似,倒不用擔(dān)心身形的問題。
“她……擅長使劍……”蘇虞問,“這事有多少人知道?”
“其實她剛進斷鴻閣,通過了一些測試和身份的驗證,對于她,沒多少人了解。包括我。”肆梧說:“進斷鴻閣必須要有斷鴻閣中元老引薦。而引薦她的人,恰好不在京城。所以,你的身份暫時不會暴露,這一點不用擔(dān)心。”
“好?!鄙矸莸膯栴}不用再糾結(jié),蘇虞也不再多想。而對于斷鴻閣的一些情況,蘇虞在來之前已經(jīng)做足了準備,了解得很清楚了。
現(xiàn)在,他們刺殺宋淮卿的任務(wù)算是完成了。已經(jīng)可以向上傳信,回去復(fù)命了。斷鴻閣在京城的人通常是用書信與他們聯(lián)絡(luò),有時候派人來也只是下屬,他們這些殺手根本沒有機會接觸上層的人。而且,如果沒有什么意外,在京城的任務(wù)順利完成之后,便可以直接離開京城了。
不過……那是沒出什么意外的情況。刺殺宋淮卿,就是整個計劃中的一個小意外。斷鴻閣的人全軍覆沒,只倉皇逃出兩個人,這件事應(yīng)該要有合理的解釋。而且,要是這兩個逃出來的人都受了重傷,無法離開京城的話……就不得不去見見斷鴻閣在京城的人了……
蘇虞和肆柳下一步的計劃是裝作重傷,混進斷鴻閣在京城的老巢。
所以此刻,兩個人對著桌上的一罐小藥大眼瞪小眼。
“我覺得我們之中必須有一個人傷勢輕一些,來控制局面。”肆柳說。
蘇虞二話不說,直接包攬傷勢重的責(zé)任:“我傷得重些。我熟悉這毒藥,能把握好量?!?p> “不行!”肆柳一聽就急了,他回想起宋淮卿看他的眼神……縮了縮脖子。
“為什么?”
“不行?!彼亮槐菊?jīng),立刻想了個理由:“我擔(dān)心你傷得太重,沒辦法自保。我已經(jīng)在斷鴻閣許多年,他們對我的懷疑比對你的懷疑少。要是你被懷疑了……而且傷得太重的話,我根本不可能救你?!?p> 蘇虞想了想。肆柳說的確實有道理。于是便答應(yīng)了,“你吃四粒,我吃一粒。”
經(jīng)過一番打斗,兩人身上的衣裳凌亂破爛,沾滿了不知道是誰的血跡,已經(jīng)不需要再做什么修飾了。
肆柳想了想,還是覺得要保險一些,于是直接拿起蘇虞的短刀,往自己的肩背上劃。
“幫幫忙?!钡蹲右呀?jīng)沒入了好深的一段,肆柳叫蘇虞過來:“我的手法和力度會有些出入。你來?!?p> 蘇虞接過刀子。
鮮血倏然間漫延開來。
肆柳悶哼出聲,臉色變得慘白。他拿起藥瓶,倒出四粒藥丸,直接塞進口中。
“記住了……斷鴻閣的臨時接頭人在京郊茶鋪……暗號是……相尋夢里路,飛……飛雨落花中……”肆柳虛弱,聲音漸漸微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