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孟平笙接到消息之后立刻就從瓊琚樓后門竄逃而出,好巧不巧正好遇到云連城,見她偷偷摸摸的模樣,云連城悄悄跟在她身后,隨她一起左顧右盼。
問道:“四嫂,您這是在干什么?”這話可把孟平笙嚇了一跳,她心慌地轉過身來,怒氣沖沖地問:“你怎么在這?”“我這一出門就看到您了,所以來問問您需不需要幫忙?!?p> 云連城本想問她跑路費的事,這一看到孟平笙那張臉,他立刻就把之前的話憋在了肚子里,心虛地賠笑。
孟平笙上下打量著他,說道:“行了行了,你來的正好,我這剛從圣賢莊出來,又要被浮丘越那家伙抓回去藥浴,你知道的,浮丘越他下手最狠,我這把老骨頭哪里經(jīng)受得住他折騰,這剛偷溜出來準備回家用膳,又被你發(fā)現(xiàn)了……”
“唉,”孟平笙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抱怨,“我怎么這么倒霉啊?!薄斑@……”云連城咽了口水,浮太醫(yī)確實夠狠的,想起昨日他對云天墨的所作所為,他心里就一陣膽戰(zhàn)心驚。
“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樣吧,你現(xiàn)在就去將軍府知會一聲,就說我在圣賢莊藥浴,今日就不回家用膳了,讓爹爹別等我了?!泵掀襟险f完,又回頭交代一句,“記住,一定要親口告訴我爹,不然憑他的性子,就算是等到天黑,也要等我回家用膳的?!?p> “哦?!痹七B城點點頭,拍拍胸脯保證道,“四嫂放心,這點小事,我一定辦到!”孟平笙點點頭,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云連城,快步離開了原地。
云連城一臉茫然,問:“李忠,本王有何不妥嗎?”他自己又上下瞧,李忠搖搖頭,他十分不解:“那四嫂怎么用這種‘好自為之’的眼神看著本王呢……”
興許是又想出什么花樣來折磨您了吧,這句話李忠沒敢說,只使勁兒給云連城使眼色,不過云連城一心想著去將軍府的事,根本沒有將李忠的眼神看在眼里。
李忠默默嘆氣,唉,這主子怕是被太子妃賣了,還要幫忙數(shù)錢吧。
孟平笙來到圣賢莊時,浮丘越還在后院折騰他的花花草草,門口的小廝還沒通報呢,孟平笙就已經(jīng)站在了他后面。
他冷哼一聲,一邊擺動草藥,一邊問:“怎么,孟大小姐這是給我送診金來了?”“非也,本小姐就是今日得空,來幫你打理打理,免費打雜。”
“呵!”浮丘越瞥了她一眼,連忙搖頭,“那您可請吧,我這小廟可供不起您這尊大佛!”浮丘越放下手中的工具,來到亭中,冷眼看著她:“無事不登三寶殿,我看你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話孟平笙不愛聽了,立刻質問:“喂,浮丘越,本小姐像這么不堪的人嗎?”“不不不,你不像,你啊,本來就是!你可別忘了,昨天的事是怎么發(fā)生的!”浮丘越又瞪了她一眼,“你一來,我這立馬就變得烏煙瘴氣……”
浮丘越見她不說話了,又問道:“說吧,今天到我這兒到底什么事?別告訴我又是來鬧事的,昨天的帳還沒跟你清算呢!”
“浮丘越,我發(fā)現(xiàn)你這人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薄昂呛?,你又不是君子?!备∏鹪降闪怂谎?,孟平笙立刻就要動手,但是轉念一想,還需要他的幫助,又立刻放下手來,樂呵呵地說道:“就是想念你這里的清茶了,所以來討幾杯喝?!?p> 浮丘越狐疑地看著她:“就這破事需要您大老遠的親自跑過來?”“對啊,就這事,你只消讓本小姐在這安心喝杯茶即可。”孟平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優(yōu)哉游哉地品起茶來。
“嗯,這雨前龍井就是不一樣啊,不錯不錯……”
“新出品的鐵觀音,也請小姐嘗嘗?!彼筒璧逆九疵掀襟舷矚g,又為她斟滿了一杯。浮丘越見此,看她果真不是來搗亂的,也就隨了她去,自己開始閑坐著看醫(yī)書古籍。
孟平笙這廂倒是舒坦得很,將軍府卻開始熱鬧了起來。
正午日中,云天墨與孟常山還在書房議事,主要是南方鄰國,小國雜亂,容易滋生事端,如今小國之間似乎達成了某種聯(lián)盟,開始有紀律、有目的地進行進攻。
據(jù)孟空青傳來的回報,孟常山懷疑,有人在蓄意拉攏。云天墨同孟常山一起觀察地形與防兵布陣,不一會兒,杜仲開始來報,他恭敬地說道:“殿下、將軍,門外小王爺拜見?!?p> “哦?小王爺來了?”聽說是云連城,孟常山倒是有幾分驚訝,自己與老王爺是刎頸之交,不過與云連城這個小輩倒是沒見過幾面呢。
“是,說是替小姐捎口信來的?!?p> “怎么,小姐還沒回來嗎?這都晌午了,中午還給她燉了雪蛤呢?!泵铣I綌[出一副臭臉,這個小妮子,就是給她三個哥哥慣壞了!“請進來吧?!?p> 得了命令之后,杜仲將云連城帶進門,只是云連城一進門,就看到云天墨黑沉著臉,冷眼注視著他。云連城心底一驚,瞬間明白了,原來是云天墨來了,孟平笙才不回家,他這蠢驢,怎么這么簡單的事都沒想明白呢!
云連城尷尬地笑著,如履薄冰似地走向云天墨,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四哥、將軍,四嫂說……她在圣賢莊……在藥浴,今日就不回來用午膳了……”
“又不回來!這都幾天沒回來了!”孟常山這話一出,云天墨的臉更黑了,云連城只覺得身邊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試圖緩解氣氛:“本王看四嫂她與浮太醫(yī)性格相符,多去幾次也……”
“你的意思是說她的性格與本宮就不符了?”猛然間,云連城只覺數(shù)十道冰刀齊刷刷地架在他的脖子上,只要他稍微動彈,立刻就能人頭落地,極度溫柔的恐嚇令云連城越發(fā)惶恐不安,只能向孟常山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