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浮出水面(下)
寧止皓站在貴妃身后,向在與她說著什么,貴妃和他臉色都不好,寧止言與穆青寧止尋二人,對視了一下,三人緊緊看著蘇夏。
蘇夏回到座位,便一直低著頭,她能感覺到貴妃方才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也能感覺到寧止言穆青三人詢問的目光。
可此時的她心煩意亂,按照方才大宮女的話,寧止皓對自己,竟有了情誼,這情誼是真是假還未可知,而貴妃,為著這不能被發(fā)覺的情誼,竟然要殺了自己!
蘇夏此時看著桌子上的菜肴發(fā)呆,神情凝重,突然她看著面前的果子愣住了。
果子……
果子?
果子!
是她!蘇夏突然想起來,那日大宴上端來皇后的果子的人,就是死去的碧蝶!
怪不得她看見自己那么害怕,怪不得她最后會被滅口,死無對證??!
蘇夏心里越發(fā)憤怒,抬頭看了看貴妃,貴妃娘娘此時仿佛與寧止皓發(fā)生了爭執(zhí),一氣之下,說酒醉要先行回宮休息,便丟下寧止皓離開了。
寧止皓皺著眉頭,無奈又憤怒,只得一口將桌上的酒一飲而盡,抬頭瞧見蘇夏的目光,帶著濃濃的憤怒,他有些無奈,只能嘆了口氣,放下被子也離開了。
寧止言從蘇夏回來便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勁,她什么都沒說,可眼睛里竟充滿了對寧止皓和貴妃的恨意,仿佛一個殺手一般冷。
寧止言未曾見過蘇夏這個模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給了閆冥一個眼神,閆冥立刻轉(zhuǎn)身離開,他也發(fā)現(xiàn)了皇妃的不對勁。
此時的皇妃,身上充滿著肅殺之氣,她的眼神帶著殺意,像是要將六皇子和貴妃娘娘千刀萬剮,他立馬便去查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蘇夏不一會也發(fā)現(xiàn),家宴上已經(jīng)有一部分人收了自己的影響,不停朝這邊看,連圣上都帶著疑惑看過來,她不得不收斂自己的情緒,悶頭喝了一大口酒,將憤怒壓制下去。
又趴在桌上休息,假裝醉了一般,才躲過眾人疑惑的目光。蘇夏心里暗暗的想著這一切,終于水落石出了。
貴妃要殺自己,派了碧蝶在給自己的果子里下了藥,結(jié)果自己沒吃,長歡吃了,中了劇毒,是自己害了長歡,是她替自己受了這份苦,蘇夏越想越是愧疚,越是對貴妃充滿憤怒。
那果子是皇后準(zhǔn)備的,大宴繁雜又各宮都有人參與,只有幾個果子有毒,根本無從查起,她貴妃卻還因此得了后宮大權(quán),怪不得這次皇后獲罪,她卻如此安靜。
還有方才寧止皓特意跟自己說的話,這說明,他知情,他也知道下毒的人是貴妃,他知道貴妃要殺自己?他知道長歡中毒的真相,他竟一直毫無破綻,等貴妃掌權(quán)后宮之后,再假裝好意來提醒自己?
呵,還真和寧止言說的一樣,城府極深,若他真有多么關(guān)心自己,情深到貴妃要除了自己的話,又何必現(xiàn)在才來提醒呢?
蘇夏眼神越來越冷,那股寒意穆青看了也心悸,寧止言也被震了一下,他知道,蘇夏這次怕是動真格的了。
一直到家宴結(jié)束,蘇夏回到府中,什么都沒說便早早休息了,寧止言等蘇夏睡下了,才叫了閆冥進(jìn)來稟報。
“查到了嗎?”寧止言問到。
“查到了,六皇子見過夫人,后來是貴妃身邊的大宮女把六皇子叫走了?!遍Z冥回答。
“說了什么可曾聽到?”
“六皇子在場,不敢靠太近,未曾聽見。”閆冥回答到:“不過……聽見了那宮女的話,那宮女說的聲音很大,像是刻意說給夫人聽的?!?p> “說什么了?”寧止言眉頭緊鎖,沉思著問。
“她說,‘娘娘希望殿下明白,有些人是不能放在心上的,否則害了她,也害了殿下您自己’”
閆冥回答完,寧止言眼神一瞪,然后微微瞇起,手心一使勁,杯子突然就碎了。
閆冥立馬跪下,勸慰到:“殿下息怒?!?p> “寧止皓,還以為他對蘇夏有幾分真心,沒想到啊,竟把蘇夏當(dāng)棋子,連親身母親都利用!”寧止言恨恨地說。
“殿下是說?六皇子利用貴妃娘娘毒害咱們夫人?”閆冥有些震驚,他是怎么算到的?
“你以為那么多機(jī)會,偏偏在穆小王爺來訪的大宴上下毒,既能擴(kuò)大影響,又不會真的出人命!”寧止言瞇著眼,已經(jīng)動了殺意:“六哥真是好計謀??!”
“可是九公主當(dāng)時,差點沒命啊!”閆冥不解到。
“這毒藥勁猛烈,若是平時,我們月璃國可能無人能解,可若是以藥聞名的東周國小王爺在,那必然是不在話下?!睂幹寡岳湫Φ?。
“可為何貴妃要殺咱們夫人呢?”閆冥不解到,夫人已經(jīng)嫁入七皇府,又不會威脅到他,貴妃為何如此?
“怕是最初我這六哥哥,在遇到蘇夏時,就打算好了,那日我拉蘇夏離開后,他便有意無意靠近她,怕是他對貴妃表達(dá)了蘇夏對他十分重要,可以為她放棄太子之位,貴妃才動了殺意?!睂幹寡酝nD了一下,又說到:“從皇后手中救了蘇夏,讓我和寧止誠注意力都在他身上,讓貴妃盯上蘇夏,給她下毒,讓皇后獲罪,貴妃便可掌權(quán),他在朝堂上便可大進(jìn)一步!呵,可真是不得不佩服??!”
寧止言越說眼神越冷,身上的寒氣更甚,閆冥聽著也越發(fā)震驚,怪不得夫人今日面色如此難看,被人如此算計著,是誰都會憤怒。
“夫人知道嗎?”閆冥問到,想著今日蘇夏的模樣,仿佛對貴妃的恨意更甚。
“她應(yīng)該是知道一些的?!睂幹寡猿聊艘粫?,想起蘇夏今天的表現(xiàn),明明只是一介女子,明明連生命都被人惦記上了,明明差點中毒的就是她自己,也明明知道自己可以幫她,可她什么都沒說,什么都不說,只一個人撐著,像是習(xí)慣了如此。
寧止言突然想起自己的母親,貴為皇后,卻也一個人咽下所有苦,從不開口,也不哭訴。不像長歡,不像柳惜若,總是會哭會鬧,只做個小女人,他突然,有些心疼蘇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