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聽說父親半夜又犯病了,意識到已經(jīng)拖不起了再不抓緊決定父親就性命難保了。任麗慰第一時間給見多識廣的田地打了一個電話,田地建議任麗慰如果對主治大夫的治療方案存在質(zhì)疑,那就去找大主任看看他怎么說。如果對大主任的治療方案也不滿意,那就多方咨詢一些醫(yī)院的大夫,聽聽他們都怎么說有什么好的建議,這樣就清楚下一步該怎么做了。
田地說得非常明白。按照他的指點任麗慰早早的就到醫(yī)院去找賈主任。任麗慰來的時候,賈主任和毛大夫正在醫(yī)生辦公室里探討任長生的病情,對于這樣的危重病人家屬還不配合大夫趕緊同意患者手術,賈主任也非常生氣。任麗慰來找自然也沒什么好態(tài)度,更沒通融的余地。賈主任跟毛大夫觀點一致如果血管堵塞超過百分之七十五,造影的同時必須放支架。單做造影不放支架是行不通的。對先是做支架還是先放起搏器也沒給任麗慰一個明確說法。
賈主任這行不通,任麗慰就去連山區(qū)醫(yī)院找在那做內(nèi)科大夫的同學王小雅。希望她能調(diào)動社會關系幫自己多聯(lián)系一些連海市有名望的大夫,多給自己一些建議。
任麗慰飛快騎車奔進連山區(qū)醫(yī)院,沖進內(nèi)科小雅辦公室時,小雅正在電腦前玩骨碌球子的游戲,門被撞開嚇得她一激靈,忙關掉游戲。看是任麗慰突然就笑了:“干啥呢,這么風風火火的?”說著重新打開游戲。
任麗慰走過去把椅子拽到小雅身邊,歪頭看眼電腦上的游戲:“小雅,你說要是一個人血管堵塞三根,還有心臟偷停該怎么治?”
“誰呀?這么倒霉。”
“你別管是誰了,你就告訴我假設你遇到這樣的患者應該怎么辦吧?”
小雅終于停下游戲不玩了,看著任麗慰:“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小慰。我覺得就我們這個醫(yī)院一輩子我也不會遇上這樣的患者?!?p> “遇不上這樣的患者你就不能多了解了解這方面的知識了,虧你還是個內(nèi)科醫(yī)生!”
“遇不上我學它有啥用,干費腦筋。哎,就為這點事到我這來的?”
“我說同志哥呀,人命關天的事,這事還小嗎?你竟然說這是小事,你真是氣死我了!”
“小慰,你什么時候能特意來看看我,讓我也高興高興。你說你就沒那個時候!”看任麗慰瞪著自己生氣不說話,覺得任麗慰不像是單純來打聽事的,一定是遇到什么難處了,小雅不再嬉皮笑臉的跟任麗慰開玩笑,而是一本正經(jīng)地問任麗慰說:“到底是家里啥親戚病了?”
任麗慰眼圈泛紅:“什么親戚,我爸。大夫說我爸血管堵塞三根,我爸腎功能不好,做造影放支架時可能會引起腎衰。我想先給我爸做造影看看血管啥情況再考慮放支架的事,大夫不同意,非要造影支架同時做。昨天我爸又查出有心臟偷停,大夫讓放起搏器。我問大夫支架和起搏器哪個先放哪個后放,還是兩個同時放,大夫不告訴我,非等我同意我爸放支架再說?!?p> “天哪!要照你這么說那大叔病的還挺嚴重的?!”
“我擔心要是再找不著良策我爸的命就保不住了。我特恨自己當初為什么不學醫(yī)?,F(xiàn)在可好家里人病了什么都不懂,我就是一個醫(yī)盲。我恨自己,恨死我自己了,關鍵時刻什么都不懂!”說著任麗慰竟然給自己兩個嘴巴。
小雅深感歉疚的抓住任麗慰的手,安慰她說:“別著急,別著急,小慰。不懂咱問,我這就打電話幫你問?!?p> 看著小雅打了十多個電話都說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任麗慰站起來要走,小雅示意她坐下,等最后一個電話:“這是最后一個了,這個人要是再不知道怎么辦那就真的沒轍了?!毙⊙艙芡娫捥柎a:“喂,劉叔,我是王霄雅。劉叔,我跟你打聽個事兒。你說要是一個人血管堵塞三根,還有心臟偷停應該怎么辦呢?噢,你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啊。沒有,我是給別人打聽的。那好吧,再見,劉叔!”撂下電話小雅攤開雙手很無奈的說:“咱們這座城市太小了!”
任麗慰站起來剛走到門口,電話響了,小雅接了電話忙喊住任麗慰,任麗慰靜靜的看著小雅跟電話里的人說:“對,我同學她爸就在二院住院呢,大夫說她爸心大挺嚴重的,最起碼血管得堵三根,不放支架很快就會引起心衰。放支架他爸腎不好還會引起腎衰,她媽剛沒她也不敢讓她爸去冒這個險。這還不算麻煩呢,現(xiàn)在她爸又查出有心臟偷停了,最長停博都超過四秒了。她想先讓大夫給他爸做個造影看看她爸心臟到底病到啥程度,大夫說不行,要是血管堵塞嚴重做造影時必須放支架。她問大夫是先放支架,還是先放起搏器,還是兩個她爸都需要放,大夫不告訴她方案,非等她同意放支架再告訴她。沒同意這不一直拖著呢……去外地的大醫(yī)院那……行,那我跟她說說。”
撂了電話小雅跟任麗慰說:“劉叔說像你爸這種特殊情況,還是建議你帶你爸去省城或是BJ的大醫(yī)院去治,這樣手術風險能低一些。但劉叔同時也讓我提醒你說去大醫(yī)院看病,人多掛號難,有可能沒等掛上號就出意外了,就算去外地你也別貿(mào)然行動。
從小雅那回來騎車途徑門診大樓,任麗慰突然想起了陳清大夫,調(diào)轉車頭朝門診大樓騎去。到了午飯休息時間陳大夫診室還有兩個患者在看病。陳大夫桌子上已經(jīng)堆了挺高一摞患者掛號單。待患者離開,任麗慰湊過去,站在陳大夫桌子前:“陳大夫,你還記得我嗎,那天我爸在您診室門口犯病,是你救了他。”
“噢,記得記得!你爸現(xiàn)在怎么樣?”
見到陳大夫如遇見親人般任麗慰眼淚一下流了出來:我爸不好,陳大夫!
陳大夫一下嚴肅起來:“快跟我說說,你爸怎么個不好法?”聽了任麗慰的講述,陳大夫沉默了。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人可以仰仗了,看著慈祥善良的陳清大夫,任麗慰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大膽決定,讓陳清大夫來替自己做決定。于是委婉的問陳大夫說:“陳大夫,冒昧的問一句。如果我換成是你,你該怎么辦?”
“如果經(jīng)濟允許的話,我建議你帶你父親走。像你父親這種病情復雜的心臟病人,手術室一旦出現(xiàn)意外,咱們這的大夫經(jīng)驗和醫(yī)療設施都是沒辦法應對的。大醫(yī)院有專家團隊、應急能力強起碼能把風險降到最低。要是我我肯定會帶老人走!”說到這陳清大夫突然壓低嗓門:“我這么大嗓門別讓賈主任他們的人聽著,讓他們聽到又得去院長那告我的狀。走可是走啊,但你必須保證在老人萬無一失的情況下走,要是保證不了老人的安全,我不建議你們走!”

清水瑪麗
去醫(yī)院看病指望大夫不假,因大夫業(yè)務水平和知識面不同,看出病的效果有時也是不一樣的。有時不是大夫不給你好好看,而是大夫就這個水平。所以患者和家屬本人多懂得一些看病就醫(yī)常識是非常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