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噴了他一臉的酒水,他沒有惱怒,眼神嫌棄地拿出一張帕子將臉上擦干凈,又故意發(fā)問:“在下的名字有什么問題嗎?惹得姑娘如此失態(tài)?!?p> 木蘭看他那癡癡傻傻的樣子也不像是她瘋瘋癲癲的老頭師父,也故意問他:“你可知道有一位天地大神也叫木自蹊?”
“天地間果真有神仙的嗎?”他不答反問,想將這個話題岔開?!拔业拿质抢蠣敔斎〉摹!?p> 木蘭看他一臉真誠的樣子也不像是在撒謊,加上他解釋說自己的名字是由老爺爺取的,那也情有可原了,那老爺爺那么熟悉她師父的故事,自然起個跟他一樣的名字也是情有可原了。
“你果真不是我的師父?”恢復(fù)了冷靜的木蘭直直地問出這個問題。
“我乃是一個孤兒,幸蒙老爺爺一家救助,又賜我姓名,我怎么會是姑娘你的師父呢?”他回答得真是坦然又真誠,一點(diǎn)毛病也沒有。
“如果是師父的話,那他肯定會法術(shù),據(jù)說神不能和凡人動手,但是用法術(shù)滅滅自己身上的火總是可以的吧?”木蘭還抱著最后一絲奢望,幻想著師父已經(jīng)恢復(fù)了神力和容貌,故意在和她開玩笑呢,當(dāng)她聽到木自蹊這個名字的時候是多么想見到師父啊,一個人在偌大的王城里,一個人在波譎云詭的帝國里奔走是多么心酸的一件事情只要他是師父,哪怕他現(xiàn)在是一個酸腐書生模樣,她也是會喜極而泣的。邊這樣想著,木蘭便暗暗施法,使出了火系法術(shù)第二層“民生木火”,這火是平時人們最常見的火,煮飯燒水都是用的它,只不過不懂法術(shù)之人需要把木頭當(dāng)做燃料,而學(xué)習(xí)法術(shù)的人便已經(jīng)不需要燃料,能夠借助萬物中無形的元素來操控他們了。所以人與神的差距并不是誰能讓誰臣服,而是誰能夠認(rèn)識并運(yùn)用到這種方法,誰便有更強(qiáng)的能力,一切都是方式和形式的區(qū)別而已。
“呲呲呲呲呲......”衣服燃燒的臭味撲進(jìn)木自蹊的鼻子里,他傻傻地使勁嗅了嗅,并且十分陳懇地提醒木蘭到:“姑娘可有聞到燒焦的味道?莫不是哪里走了水?我們暫且出去避一避......”邊說邊站起來拉住木蘭的手,牽著她就往客棧外面走,絲毫沒有察覺到是自己的衣服后擺著了火。
“公子,你的衣服著火了!”店小二自從送了酒,便時刻注意著他們這邊的動向,一則自己在那玄服公子面前出了窘,二則擔(dān)心他會以同樣的態(tài)度為木蘭,沒想到他一直對木蘭客客氣氣的,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就連木蘭噴了他一臉的酒水他也沒有動怒。店小二在心里暗暗佩服他的修養(yǎng),并且立志要向他學(xué)習(xí)這種寵辱不驚的風(fēng)度,直到他親眼看到木蘭手臂揮動,掐指作法,緊接著那公子的衣服便開始冒火花,那公子竟然渾然不覺,他才又明白過來這公子并非寵辱不驚,而是腦袋少根筋,這也就怪不得自己這個人精跟他沒溝通了。
又讓他困惑的是他對木蘭的態(tài)度格外的好,絲毫不像是初次相見,倒像是認(rèn)識了很久的朋友,甚至是更加親密的關(guān)系。
眼看那公子的火花越燒越大,出于他淳樸善良的心,再加上木蘭遞過來的眼色,他終究還是提醒了木自蹊衣服著火的事情,木自蹊這才反應(yīng)過來,那火煙也嗆到了自己。
若是普通的凡人此時可定驚慌地大叫了起來,可是他并不是普通的凡人,他依然鎮(zhèn)定自若,以最快的速度奔跑到酒柜旁邊,扯開地上最低等的酒缸蓋子,抄起酒瓢舀了一滿瓢的酒水倒在著火的地方,一瓢倒完又迅速舀起第二瓢,第二瓢已經(jīng)將火熄滅,但是他沒有馬上停下來,又以同樣的速度舀起了第三瓢、第四瓢,將周邊的干衣服都淋得濕透,并且朗聲說到:“姑娘不要過來,在下衣物無故起火,危險得很?!闭f這話的時候正是他舀第四瓢的時候,話說完酒也澆完了。一手提著衣擺,一手拿著一只能裝下兩斤酒的葫蘆瓢,渾身散發(fā)著濃濃的酒氣,若是頭發(fā)再散亂一些,那活脫脫就是剛剛從酒缸里出來的酒鬼無疑了.木蘭瞧著他既不驚慌也不生氣的樣子,想要笑話他可是又強(qiáng)忍著,擔(dān)心他發(fā)現(xiàn)著火與她有關(guān)。同時這也說明他應(yīng)該不會什么術(shù)法,既然不會,那就不是她師父了。
”你不是師父,那與我有何相干?“木蘭一想到他不是師父,心里的笑意也沒有了,臉色一下子變得沉郁起來。羅琪是為了讓她幫忙調(diào)查木承晚才答應(yīng)幫她打聽父母的下落,那武川在自己的身邊又是為了什么呢?他對自己是真心的喜歡嗎?她的心里充滿了疑問,除了小黃毛和九天劍,她身上還有什么是值得別人念念不忘的呢?想來武川也不會打這兩樣?xùn)|西的主意吧。
自從來了王城,喝了幾次醉春風(fēng),她忽然發(fā)現(xiàn)酒是一個好東西,有什么想不開的事情就來兩壺,喝完之后即便想不通但是可以讓自己不去想,清醒之后若是依然不想去想,那就繼續(xù)喝好了。難怪會有人愿意在酒里醉生夢死,只需要張開嘴,將那慢性的毒藥倒進(jìn)嘴里就行,而且不會有自殺的恐懼感,反而像是在尋求一種解脫。
她不能醉,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
”啪!“只聽到一聲脆響,那幾只活靈活現(xiàn)的小黃鴨就就和酒瓶子一起,破碎一地,分不清頭尾。大堂里吃飯的人都有些憤怒地看著她,還有用酒滅火的木自蹊。
要發(fā)泄情緒沒什么不對,可是要是在公共場合擾了別人的心情就不對了,畢竟誰也不愿被人破壞好心情,尤其是在吃飯喝酒這么自在享受的事情上。
”你這瘋丫頭,別打擾大爺?shù)呐d致好嗎?“夜已經(jīng)深了,快要到了關(guān)門的時間,大堂里的人并不多,但是往往這個時候還在外游蕩的人,不是尋歡作樂就是借酒澆愁,眼前說話的這個就是一個借酒澆愁的壯漢,身材魁梧,面相雖然不是十分兇惡,看著也不像是個善茬,尤其是眉骨處有一條若隱若現(xiàn)的蜈蚣形狀的傷疤。
小黃毛原本和小白鴿玩耍得甚是愉快,但是也被木蘭摔酒瓶的憤怒感染到了,她幾乎沒有過這樣的狀態(tài),對于各種物件她都是極為愛惜的,不管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她總是說不管是什么東西,只要被創(chuàng)造了出來就有自己生命,就有自己的意義。嗯,眼前這個酒瓶的生命的意義就在于讓木蘭將它摔得粉碎。
”小心他身上有一條黑煞毒蜈蚣。“小黃毛想要提醒木蘭,可是木蘭此刻根本沒有使用物境,無法與小黃毛進(jìn)行交流,況且小黃毛待在青竹簪里,沒有木蘭放她出來,她也出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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