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之地的人都是修真者,工作效率很高,沒用多久就收拾完了。
老頭也從外面進來了,但是他并沒有因為這里的老大換人而做出任何改變,善意的對著戚善久笑了笑,坐在他熟悉的角落里,看起來它并不準備借助戚善久的勢來興風作浪。
戚善久也不在意,戚善久現(xiàn)在是這里發(fā)號施令的人,畢竟老貴什么事都甩給這里的領(lǐng)頭人,也就是拳頭最大的人。
戚善久并不準備拉幫結(jié)派,他沒時間弄這些無意義的東西,戚善久只想去找許媛媛和盧穎玟。
不知不覺,三天時間過去了,戚善久登記了自己的住處,劉總管之類的管理者也沒把他塞回營房,看樣子現(xiàn)在正在忙,沒時間理他。
戚善久總是偷著去閑逛,企圖找到許媛媛和盧穎玟,但是一無所獲,還挨了好多頓毒打,老貴的拳頭可太硬了。
許媛媛因為要做實驗了,被影子放了三天的假,這三天的時間,一直都陪在盧穎玟身邊,那真是看一眼便少一眼,許媛媛知道自己根本挺不過實驗。
盧穎玟這三天有媽媽陪著,就沒再去鐵絲網(wǎng)那邊等小少爺,樂呵呵的黏在許媛媛的懷里,享受安穩(wěn)。
小少爺這邊急壞了,他已經(jīng)三天沒去找盧穎玟了,但也沒辦法,一哭二鬧三上吊都用過了,沒讓出去就不說啥了,反而被他媽打了十幾遍,待遇跟戚善久一摸一樣。
三天時間一到,剛過子時,有人便來接許媛媛了。
營房的大門被輕輕打開,月光占領(lǐng)黑暗,兩道人影被拉的又細又長,映射在地面上。
許媛媛輕輕將盧穎玟的頭從自己的胳膊上移開,慢條斯理的走下地來,很小心,很緩慢,只希望不要吵醒盧穎玟,并多看幾眼。
許媛媛并不準備讓盧穎玟看自己最后一眼,她怕她會哭出來。
許多人都醒了,看著門口的黑衣人,下意識的不敢出聲,見到許媛媛走下了地,他們知道,許媛媛該做實驗了。
“加油。”
“你一定可以的?!?p> “別放棄,你還有女兒?!?p> 一系列的鼓勵聲音輕輕響起,許媛媛伸出食指,立在唇中,“噓”了幾聲,雙手合十,輕拜一圈,表示感謝,回首望去,嘴角含笑,走出營房。
盧穎玟輕輕撓了撓面頰,往被子里縮了縮,里面有殘余的溫暖,并沒有醒來,她太累了,需要大量的睡眠來讓她恢復。
三天的陪伴,盧穎玟逐漸恢復了調(diào)皮可愛的性格,只能與許媛媛表露,因為與他人接觸,別人會像見鬼一樣瘋狂逃跑,生怕死掉。
許媛媛的臂膀只能讓她休息三天,時間到了,這世界的黑暗,只能讓盧穎玟一獨自來面對了。
許媛媛走出營房,三步一回頭,慢慢的接近地下實驗室的破房子。
來到地下實驗室的破房子外面,許媛媛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只不過這個熟悉的身影此時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罵罵咧咧的坐在破房子外面,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身上還有很多的土屑。
那不是戚善久嗎?
許媛媛愣在原地,盯著戚善久看個不停,仿佛要將戚善久看透那般。
她恨戚善久,她知道,她的家之所以這樣,完全是因為戚善久,但是現(xiàn)在,她卻希望戚善久能救救她的女兒,在黑暗當中,戚善久的身影就像是那一絲星光,代表著渺茫的希望。
許媛媛看清楚了,忍不住了,突然蹲下身子,顫抖著哭出了聲。
押送她的人并沒有催促,他們靜靜地等待著,這種場面他們見得多了,有的是害怕,有的是有情未斷,有的是...反正各種理由堆疊在一起,很容易讓人崩潰,放聲大哭算是一種發(fā)泄,按照數(shù)據(jù)表明,大哭過后沒有直接崩潰的人,實驗成功率要高一些。
許媛媛哭了好一會兒,抽噎間說道:“我想...我想留一封信...給...給我的...女兒...”
“就在這里嗎?不如我們進去寫吧。”黑衣人問了一句。
許媛媛用力的點了點頭,月光下消瘦的美人兒哭的梨花帶雨。
很簡單也很常見的要求,黑衣人早有準備,帶著許媛媛從戚善久的身邊路過,四目相對之時,戚善久愣住了,閃閃躲躲的不敢與許媛媛對視。
走進破房子,僅有的一張桌子被老貴當成了休息的地方,整個人都趴在上面,腦袋吊著,酣睡中。
黑衣人也沒在意,將筆墨紙硯從儲物袋中掏了出來,其中一人一跺腳,升起一張冰桌,三把冰椅,順便在冰桌上放了一個便攜式的光明法陣。
戚善久羞愧的窩在門口,揉了揉臉,使自己精神一些,走了進去。
倆人都是先天修真者,都是德魯伊實驗成功的人,他們自認理解這種去擁抱死亡的心情,但是他們不知道許媛媛并不是因為死亡而淚崩,而是因為女兒。
他們將許媛媛扶在冰椅上,還拿出一件厚重的衣服墊在許媛媛身下,怕她著涼,然后二人坐在許媛媛的面前,幫助還在抽泣的許媛媛做準備工作。
他們說不出安慰的話,安慰使人放松,這不利于實驗,但是他們能盡可能的做到幫助許媛媛想要做的一切。
不一會兒,筆墨紙硯準備好了,這倆人掏出兩壇子酒,一桌子美食,其中一人說道:“寫好遺書,吃點東西再走吧?!?p> 準備的很全面,葷素都有,糕點也有,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菜涼了,哦對了,還沒有湯,感覺就像是要上刑場似的。
戚善久悄悄走到許媛媛身邊,聽到他們的對話,多少也猜出了一些。
“輪到你了?”戚善久小心的問道,害怕許媛媛憤怒。
“嗯?!痹S媛媛并沒有多說什么,有什么好說的?
“我......”
戚善久憋了半天,說出來一個字,然后就被許媛媛打斷了。
“我有一封信,如果我死了,就交給我女兒,如果我沒死,就沒事了?!痹S媛媛看都沒看戚善久一眼,仿佛在自言自語似的。
“好?!逼萆凭没卮鸬?。
在一旁忙活的倆人一瞧,這倆人認識啊,其中一人警告道:“不要夾雜私情。”
戚善久點了點頭,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