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聽戚善久不要錢,連忙拒絕道:“怎么能不要錢呢?快收下吧!”與戚善久推攘起來。
戚善久無奈,連忙解釋道:“那些吃的沒花錢。”
女子以為戚善久的意思是那些食物他自己做的,沒花多少錢,便說道:“你自己做的嗎?那也要給錢?。∪绻麤]有你,我兒子和媽媽就要餓肚子了,非常感謝你,你就收下吧!你要是不收,我心里不好受?!?p> 戚善久尷尬的看著這個女子,將手中的銀子硬塞進(jìn)女子的手中,連連擺手,表示拒絕。
推攘間,戚善久承受不住壓力了,轉(zhuǎn)頭開始狂奔,頭也不回的開始逃跑。
這條胡同是死胡同,戚善久雙腿微微用力,便跳上胡同深處人家的院子中,幾個跳躍,便來到了另外一條街道上。
戚善久隱約聽見女子的喊叫聲,在叫戚善久回來。
元智在房頂上看著熱鬧,元智也想知道戚善久要如何將他們的丈夫、兒子、父親死去的消息告訴這家人,元智幻想自己是戚善久,越想越棘手。
元智在房頂上看著看著,戚善久居然跑了,還是落荒而逃,難道戚善久準(zhǔn)備要放棄了嗎?元智帶著疑惑和猜疑,跟在戚善久身后,尾隨戚善久朝死胡同跑去。
戚善久在另一條街道的角落里,抓著自己的腦袋,一遍遍的問自己:“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啊!啊!啊!啊!說不出口??!呀!”
周圍路過的人們被嚇了一跳,不知道這個孩子受到了什么刺激,蹲在角落的亂吼亂叫。
“怎么了?要放棄了嗎?要放棄就盡快,直接離開就好了?!钡痘旰芘浜系幕卮鸬?。
戚善久癱坐在地,嘟囔道:“可是,放棄的話...會辜負(fù)他給予我的信任?!?p> 刀魂明知故問道:“他是誰?”
戚善久回答道:“張忠國?!?p> 刀魂繼續(xù)問道:“張忠國是誰?”
戚善久遲疑了一下,回答道:“一個...一個陌生人?!?p> 刀魂笑了笑,說道:“一個陌生人而已,有什么信任不信任之說?”
戚善久思考了一會兒,嘟囔道:“可是......”欲言又止。
刀魂說道:“他只是一個你見了一面,便死掉了的人,他死掉了,信不信任又有什么用呢?”
戚善久嘟嘟囔囔的說道:“可是,可是...”可是什么,沒說出來。
刀魂無語道:“有什么可是的,你本來就是一個遇到挫折就會退縮的人,遇見困難就會逃避的人,遇見痛苦就會躲藏的人,沒人驅(qū)趕你就會懈怠的人。你在猶豫什么呢?為什么跟自己過不去呢?做一個你想做的窩囊廢不好么?遵從自己的本心,轉(zhuǎn)身逃跑,這種事情你都已經(jīng)做出來了,為什么逃跑之后,反而要懺悔呢?你在懺悔什么呢?懺悔自己太廢物了嗎?別鬧了。”刀魂的話說到這里,沒了聲音,平靜了一會兒,刀魂一字一頓的對戚善久說道:“你,本,來,就,是,個,廢,物。僅此而已。”
“我...我...我沒有...”戚善久沒想到刀魂會劈頭蓋臉的罵了他一頓,明明剛才還在支持自己,嚇得戚善久更往角落里縮了,磕磕巴巴的說不出一句整話,將自己的腦袋深深的埋進(jìn)自己的雙腿。
刀魂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沒有什么?你不是在害怕嗎?你不是在逃避嗎?為什么不直接離開?在這里猶豫什么呢?”
戚善久不說話,刀魂更不想說話,就這樣,平靜了一炷香的時間。
“我?guī)サ南?,可能會使他們一家?.....崩潰?!逼萆凭谜f出了自己的猶豫。
刀魂懶散的說道:“那就走啊,在這里磨蹭什么啊?”
“可是,我若是不去......張忠國當(dāng)時就死在我面前,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充滿了溫柔,和痛苦??赡?..他當(dāng)時在想自己的家人吧。他讓我?guī)ニ劳龅南?,代他回家,?..他...我...我...誒?!逼萆凭蒙袂榧?,他的語言模塊好像失靈了,說出來的話斷斷續(xù)續(xù)。
刀魂想了想,說道:“我覺得,他可能是更怕他的家人,找到他的尸體?!?p> “找到他的尸體嗎?”戚善久迷茫的重復(fù)了一遍,回想起張忠國折疊起來的尸體,還有尸體上支出來的白骨,和節(jié)節(jié)碎裂的胳膊,戚善久嚇出了冷汗,這要是讓他的家人看到他那副死相,不知道會多痛苦。
戚善久哆嗦了一下,說道:“可是,我把這鐵牌交到他們的手上,豈不是撕碎了他們的希望......”
刀魂真的不耐煩了,說道:“你怎么那么多可是啊?你不撕碎他們的希望,他們就會每天去城外翻尸體。張忠國的尸體還算完整,肯定會被收回到城墻之下,遲早有一天會被他的家人找到,到那時候,腐爛畸形,蚊蠅伴舞,張忠國一定不想讓他的家人看到他那副樣子,才委托你代他回家的。你帶去的絕望,反倒是張忠國的希望。你自己琢磨吧,要走就趕緊走,要是不走,就滾回去完成你的承諾。你自己看著辦吧,老子要睡覺了?!?p> “你...能睡覺嗎?”
“當(dāng)然。”
刀魂說他要睡覺了,戚善久自己在那里嘟嘟囔囔的,猶猶豫豫的,想要刀魂再給他一些建議。
刀魂確實沒有再回過戚善久一句話,只留下戚善久在那里自言自語,披頭散發(fā)的窩在角落里。
周圍的人注意到戚善久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有許多人駐留,看起了熱鬧,指指點點的猜測著戚善久到底怎么了,但是沒有人敢靠近戚善久,他們怕戚善久是瘋子,瘋子瘋起來是會殺人的。
周圍的人不敢接近戚善久,但是他們把這里有一個“瘋子”的消息告訴了附近巡邏的邊防軍。
就在戚善久嘟嘟囔囔個沒完的時候,巡邏的邊防軍趕了過來。
邊防軍走到距離戚善久兩米遠(yuǎn)的地方,一句話沒說,用手中的長槍的槍屁股輕輕懟了懟戚善久,他不敢貿(mào)然的接近,怕戚善久暴起傷人。
戚善久被長槍屁股懟了一下,但是戚善久并沒有感覺到,他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希望刀魂理理他,但是刀魂就是不理他,無論他怎么磨嘰,刀魂就像是真的睡覺了一樣。
戚善久惱怒的大喊道:“呀!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好??!誰能幫幫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