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埋葬

　　王德拉著這四個廢人走了一盞茶的時間，隨便找了一片亂石地，王德升起了火堆，將他們四個扔在地上。

　　他們四個現(xiàn)在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沒有死已經(jīng)是萬幸了，喘氣都有些勉強，因為梁柱的力量太大了，隨手一擊差點把他們直接斃命。

　　王德拉出虛弱的四個人，將他們四個人擺放在火堆旁。

　　王德拿出自己的刻刀，看著老大的臉，想要將老大的臉牢牢地印在自己的眼睛里，林娟兒受到的委屈，王德終生都不會忘記。王德手持刻刀，盯著老大的臉，在附近一塊頑石之上，刻畫老大的人頭像，加深自己對他們的恨意，雙手穩(wěn)到?jīng)]有一丁點顫抖，氣息平穩(wěn)，僅僅花了一刻鐘就完成了。如法炮制，老二、老三和小結(jié)巴的人頭像也被刻畫在附近的頑石之上。

　　一個時辰過去了，這四個人附近的石塊上刻好了他們的人頭像，王德刻畫好了之后，時而哭泣時而微笑，不知是怎么了，但是他現(xiàn)在很享受這個狀態(tài)，陰暗的燈光下，一個人拿著刻刀，用自己最喜愛的食物，將四個將死之人的面龐當(dāng)做模板，進行創(chuàng)作，王德從來沒有這么認(rèn)真的雕刻過，就算他這么多年一直喜歡雕刻。此時的王德完全屏蔽了外界的干擾，狂熱的看著自己創(chuàng)作出來的作品，眼睛還流著淚水，嘴角卻微微上揚。

　　王德用自己的大手打在他們的臉上，將他們?nèi)可刃?，對他們說道：“你們，是我最完美的藝術(shù)品。”

　　小結(jié)巴費勁全力，說道：“饒...饒了我吧...”

　　王德?lián)u了搖頭，說道：“饒了你們，你們也活不了了，更何況，我不會饒了你們?！?p>　　小結(jié)巴雙眼迷離，顫抖說道：“給...給個...痛快...可...可以嗎...”

　　王德這次點了點頭，說道：“我會給你們痛快的，要不然，剛才我就不會再石頭上刻畫了，而是會在你們的身上。”

　　王德并沒有殺死他們，因為他們的氣息早就微弱到與死無差別。

　　王德看著慢慢死去的四個人，拿起鐵鍬，以火堆為中心，東西南北每個方向各挖了一個半米深、一米長、半米寬的深坑，將老大老二老三和小結(jié)巴硬塞了進去，隨隨便便的將這四個辱他妻子的人埋葬了，然后坐在火堆旁，發(fā)了一會兒呆。

　　林娟兒在家中做好飯菜，喂飽了王德的母親，哄著她睡著了，自己則等著王德想要與丈夫一起吃飯。林娟兒看著月亮越掛越高，躲在屋子里不敢出去，她很擔(dān)心王德，這已經(jīng)半夜了，王德還不回來，急的她在屋子里來回踱步，心中的擔(dān)心全都寫在臉上。

　　王德借著微弱的月光，磕磕碰碰的回到家中，林娟兒看到王德回來了，沖出屋子，撞進王德的懷里，但是王德的懷里黏黏糊糊的，驚得林娟兒“??！”的叫了一聲，林娟兒下意識的推開了他，借著微弱的月光和透過房門映射出來的燭光，他看見王德的身上沾了一些鮮血和灰土，有的地方還未干涸，月光之下看起來還有一些嚇人。

　　王德不知道林娟兒怎么了，看著林娟兒用手指指著他，顫抖的樣子好似受到了什么驚嚇，王德轉(zhuǎn)過頭，以為身后有人，但是身后什么都沒有，看向林娟兒，問道：“怎么了？”

　　林娟兒捂著嘴，靠著身后的墻壁，指著王德微微顫抖，說不出話來。

　　王德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身體，也驚了一下，剛才埋葬那四個強盜的時候，沒有太注意，弄得自己身上臟兮兮的，黏糊糊的，還有一些血腥味，心中自責(zé)自己嚇到了妻子，對林娟兒說道：“我清洗一下?！苯柚鹿?，站在院子里的水井前，撕扯掉身體上的衣衫，一遍又一遍的提起井水清洗自己，想要將那四個人污穢的血液清洗干凈。

　　林娟兒拿起一塊白布，握在手里，從背后抱住王德，對他說道：“我...我也要洗...我好臟...對不起...”

　　王德摸著林娟兒放在他肚子上的手，接過白布，聽到林娟兒這番話，心中隱隱作痛，對林娟兒說道：“對不起應(yīng)該我說才對，是我沒保護好你，是我讓你在這荒山野嶺中吃苦，是我不好，沒能讓你過上好生活，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兩個人清理完了身體，換上干凈的衣服，林娟兒將已經(jīng)涼透了的飯菜熱了一下，端上桌子，兩個人坐在屋子里靜靜的吃飯，吃完飯后林娟兒將飯菜端進廚房，王德說道：“娟兒，你先睡覺吧?！?p>　　林娟兒問道：“你不睡嗎？”

　　王德回答道：“我還有事沒做完，做完我再休息?！?p>　　林娟兒點了點頭，回到房間里休息了，王德走出房門，站在院子里看向地上兩條不成樣子的死狗，自言自語道：“毛毛，謝謝你，在我不在家的時候，保護這個家，丟掉了你的眼睛。豆豆，謝謝你，保護這個家的時候失去了腿。這次你們卻丟掉了生命，謝謝你們。”王德抱起兩條渾身骨骼破碎的狗，放在手推車上，在倉庫中拿起兩大塊咸肉，拿起鐵鍬，走了出去。

　　王德走到小山坡的頂端，這山坡頂上光禿禿的，什么都沒有，站在這里，可以看到很遠(yuǎn)的地方，毛毛和豆豆總是在這里望向西方，王德還在很遠(yuǎn)的地方它們就能看到王德，沖著王德大聲吼叫，迎接王德，卻不沖向前，只在這小山坡上等著王德，因為它們知道要保護山坡下面的家，從來不曾遠(yuǎn)離，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

　　挖了一個大坑，升起一堆火，將兩塊咸肉烤的流油，放在地上，把狗放在挖好的土坑中，將它們和烤好的咸肉放在一起，王德自言自語道：“你們兩個傻狗，特別喜歡吃咸肉，吃完就掉毛，哈哈，每次都沾我一身......再見了?！?p>　　王德坐在這個小山坡上，整整坐了一個晚上，什么事都不做，一直在質(zhì)問自己，辱罵自己，痛哭流涕，坐的時間長了，累了，就躺下了。太陽初升，王德躺在地上睡著了，清晨的微風(fēng)侵蝕王德的身體，奪走屬于他的熱量，他卻不愿意醒來。

　　林娟兒被欺負(fù)，看家老狗死亡，成為了壓倒王德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的心態(tài)漸漸發(fā)生了一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