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氣五層突破之后,林云漸漸熟悉了渾身靈氣的充裕之感,甚至覺得連眼光,也比以前敏銳了。這些天的御劍飛行,也更加穩(wěn)健,只是這速度,只能說是很一般。
再去雜木坊工場幫忙,二舅已經(jīng)允許他刷漆了。不過卻不是那些五顏六色的漆,而是清漆。所謂清漆就是沒有顏色,透明的漆,在別人涂好了漆的地方,或者專門留出木色的地方,涂上薄薄一層,瑩潤透明,讓木頭看起來光滑無比,好似剛從水里撈出來似的,摸一摸,也細膩舒爽。
沒有顏色的漆也是漆。涂多涂少,關系倒是不大,無非是要盡量抹勻,避免氣泡而已。但隨著器物花紋的增多,線條繁復糾結(jié),牽牽絆絆起來,這清漆要給人清爽明亮之感,也就不是那么容易了。雖然可以水汪汪地抹個夠,那又太敗家了。一刷子下去,多少也是錢哪!
林云很快沉浸其中,鉆研這用料之道。
劉小光來了。這次帶來的,是對紫衣弟子之位志在必得的秘術坊四大高手的消息。
秘術坊坐落在神木門中一座隱秘的山谷里,這山谷和青玉河相連,燕子嶺的神木便從河流中送入,通過一個水下通道,進入秘術坊,然后,法器坊、禮器坊、宮殿坊、名器坊、雕刻坊,這些需要用到神木的工坊,就到這里領取金燦燦的神木胚料。沒有人知道,神木在秘術坊里,是怎樣分解開的,又是怎樣,變成了一根根木頭和一塊塊木板的。神木五坊只需要按照規(guī)定,交來圖紙,繳納足夠的靈石,然后第二日,來取走神木胚料即可。
無論要多少,只要給得起靈石,就能取到所需的神木胚料。
沒有人知道,這些神木是怎樣弄出來的。秘術坊的人手不多,可從來沒有失過手,從來沒有誤過期。人們甚至懷疑,秘術坊的大山底下,不知道囤積著多少神木,只怕比燕子嶺林家一年砍下的還要多。這就是神木門的千年底蘊!更重要的是,秘術坊囤積的,不只是木頭,還有不知道有多少,不知道有多強的修真高手。沒有人去挑戰(zhàn)過他們,人們只知道,總掌墨張九淵的修為,達到了令人恐怖的半步元嬰,歷年的秘術坊學徒,都是高手輩出,大多都在筑基以上。
甚至秘術坊有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不到筑基,不見秘術!不到筑基,不做門徒!
這就是紫衣弟子的驕傲,這就是秘術坊的底氣。而今年,秘術坊參加選拔的四大高手,張承武十三歲,張承烈十二歲,張永剛十四歲,張永和十三歲,全部都是筑基。
“變態(tài)!太變態(tài)了,都是筑基,都這么年輕,還都姓張!”
“是啊,所以這幫家伙,根本就無可匹敵,貨真價實的神木門八大天驕啊!一般人筑基,怎么說也得二三十年功力,可他們,輕輕巧巧,十二三歲就突破了。真不知道這幫家伙,究竟是吃什么長大的!”
林云望著劉小光,劉小光望著林云。兩人都目露無盡的羨慕,甚至是嫉妒。
“小光弟弟啊,你還好,至少下一屆選拔不會象今年這樣變態(tài)了。”
“唉,一想到別人十三歲就已經(jīng)是筑基了,我都懷疑自己根本就是蠢笨如驢了……云哥啊,你好自為之,能走到哪里是哪里吧。”
兩個小屁孩就這樣互相安慰了起來,因為他們,實在是被這無情的現(xiàn)實,給震驚到了。
“林云,你給我出來!”
陡然間一聲清脆的吼聲,從半空傳來,雜木坊工場人人心頭,皆是一顫。林云扔下油漆刷子,和劉小光一起跑出了門外,小光眼尖,指著天空一柄綠色大劍,叫道:“唉呀媽呀,那不是張小貝嗎!”林云把眼一望,果然便是那夜所見的綠衣女子。大白天一瞧,這姑娘似乎更加明艷動人了,身姿雖然還不算婀娜,可五官精致,肌膚吹彈可破,一等一的小美女啊。林云臉上泛出了紅暈。
“啊,云哥,你竟然認識大名鼎鼎的張小貝??!”
劉小光目中露出崇拜,可見對張小貝是何等的推崇,就連認識張小貝,仿佛也是一件值得崇拜之事。
“咳咳,那個那個,勉強認識吧……”林云心道,小爺我和張小貝一起做過賊,一起分過臟,僅此而已,又算什么認識啊,更叫人想不通的是,這個張小貝,又怎么會跑來找我,大呼小叫?這姑娘咋咋呼呼,是不是有點兒傻?
他還真說對了,張小貝,似乎真有一點兒傻。劉小光眼珠子亂轉(zhuǎn),看著張小貝奇怪的眼神,羞澀的表情,紅撲撲的臉蛋,自然就明白了有些不對勁,便借故溜了。
“啊,咳咳,我想起來了,我?guī)熜帜沁呥€有事要我去做。云哥,你們慢慢聊,慢慢聊啊……”
從來沒有一個姑娘上門來找自己,而且還對自己這般羞答答的模樣,林云也羞澀起來,尷尬起來。
“小貝姑娘找我……難道有事?”
“當然有事了!你住哪里,快帶本姑娘去!”
張小貝已經(jīng)急了。林云實在搞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只好朝自己的小木屋飛去,張小貝紅著個臉,緊跟不舍。畢竟雜木坊工場人不少啊,連二封掌墨也在人群里,投去了訝異的一瞥,身邊更是有不少人,已經(jīng)笑了起來。
“哈哈哈,林云這小子,不聲不響,竟然跟張小貝那丫頭眉來眼去了!”
“二封掌墨啊,別管啦,兒孫自有兒孫福啊!”
二封掌墨大手一揮,眼里露出不甘,托著腮幫子納悶道:不會吧,老夫至今還是單身,諾大個洞府冷冷清清,這臭小子十三歲,就有女孩子找上門了?難道這世上,真有一見鐘情這種東西?不公平啊……
小木屋里,張小貝手一揮,把門窗都關了。林云便是一哆嗦,雙手交叉,護在胸前,往后一縮。
“小貝姑娘,你你你……你這是要做什么?”
張小貝捶了捶胸口,長吁一口氣,手一翻,拿出來一顆半透明的綠色珠子,那珠子已經(jīng)缺了一道小口,往外散發(fā)著陣陣芳香,林云認得,這自然就是青玉蜜靈蟲的蜜丸了,看樣子,張小貝打開一道口,應該是已經(jīng)啜了一口。
“林云,我問你,這東西現(xiàn)在該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你吃都吃了,接著吃啊,吃完不就沒事了……”
林云便見張小貝的臉刷地就紅了,竟扭捏起來,低頭不語。林云哪里能猜得到,這姑娘現(xiàn)在都想些啥啊,便想起天神老人所講,隨口安慰。
“小貝姑娘……你這是怎么了,要問我什么?這蜜丸據(jù)說有容顏再造,國色天香之效,吃下去,女人肌膚如雪,容顏如畫,自然是極好的……”
張小貝咬了咬牙,羞澀得無以復加:“極好是極好的,本姑娘也知??晌铱晌摇粤艘豢谥?,那里變大了,那里也變大了,還怎么見人啊……”
“哪里?”
張小貝氣得直跺腳,鳳眼圓睜,林云看著她含胸駝背的模樣,終于也萬分羞澀地明白了。
“哈哈,不大不大,我看這樣……嗯,也看不出來,剛剛好。”
“可惡,你還敢笑!”
張小貝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羞澀得那是無地自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