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貴族遇上傭兵
一群廢物。
難怪戰(zhàn)程推進得這么慢。
這邊的狀況很快傳回了這支人族軍隊的指揮官阿布羅耳中。
抵抗遠超預(yù)期。
“真是麻煩的野獸,到底有多少人?偵查隊抵達到那里便只有一兩個逃回了,是遇到獸人主力嗎?”
指揮官阿布羅用力握緊了韁繩。
他和隨軍神父安東尼奧幾天前分兵,因為他拜托神父安東尼奧向教國的高層多說點好聽的。
到時候,他會迅速完成這項無聊的任務(wù),踏上歸途,在與獸人帝國的戰(zhàn)場上大顯身手,洗刷之前關(guān)于他一次戰(zhàn)役逃跑的“謠言”?。?!
但自信滿滿的進攻,最后落得這副難看的結(jié)果。
雖說沒人能料到村子還有這么強的獸人,但要是束手無策地回到后方,自己肯定會再度失去名聲。那自己堂堂彼得家長子,與本來只能當候補的家族第二子在繼承競爭上的差距,也會變得大到無可彌補。
獅族、虎族、還有熊族……
之外就沒有任何情報了,有多少人,兵力如何,這些逃回來的人都嚇傻了,一問三不知。
廢物?。?!
好吧,沒辦法。
出現(xiàn)了獅虎這種在獸人軍中比較驍勇善戰(zhàn)的獸人,這些四獸王族的強力戰(zhàn)士,就算跟人類王國最強的騎士團精銳相比也不遜色。說明這塊骨頭不好啃。
但換個角度思考,明明偵察兵找不到村民,那他們又在守護什么呢?
難道這里真的有大量軍需物資,或是有什么重要的人物或東西他們帶不走?
如果村里有更多獅虎熊族的獸人,或是有一整支軍團,應(yīng)該會直接出來襲擊我們才對,所以總數(shù)應(yīng)該不到一支小隊。五人,最多十人。
贏得了!
指揮官阿布羅對自己這支軍隊的實力很有自信,雖然人數(shù)被裁撤了大半。
才五到十個獸人,又不是獸王!
再強也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
“所有人進村!魔法炮也跟上!護在我身旁!”
突入!一聲令下,狂熱的大軍沖進村莊的每一條街道、房屋。
由于指揮官阿布羅率領(lǐng)的援軍到場,形勢得以逆轉(zhuǎn)。
敵人勢頭實難壓制,雷德和萊恩他們躲進了村莊中心的神廟中。
“撤退得真是時候啊。”
他們幾個站那兒,個個狼狽不堪。萊恩臉上被血糊得跟限制級血漿片里爬出來一樣,頭發(fā)黏成一綹一綹,安格魯像刷了層紅漆,褲子黏成一團,是泥和血漿的混合物,黏得每邁一步都吱吱響。
雷德更不用說,還好剛才進戰(zhàn)斗前把背包卸下來了,包里的東西應(yīng)該沒被污染。
把背包放下,鱷魚仔雷克頓從包里遞出幾瓶藥水。
敵人已侵入村中,殊不知這是我方的計策。
雷德手臂肌肉賁張,推開神廟的祭臺,一塊符文石自動升了上來。
“希望紅色貓熊一族布置的東西有用!”
神廟已經(jīng)被包圍。
“把那個門也打破!”指揮官阿布羅下令。
魔法炮一炮轟出,神廟被炸上了天。
“好!就是現(xiàn)在!帶一隊人進去搜索尸體!”
手下執(zhí)行了命令。
但很快,騎士回到阿布羅的身邊,看到他驚恐的臉色,指揮官阿布羅不明白他想說些什么。
但他很快就不疑惑了。
無數(shù)發(fā)著耀眼的光芒,如同裂紋一樣的符文從被毀的神廟為中心,向處蔓延,很快就遍布了整個村莊。
然后是爆炸和火柱!從能想像到和想不到的地方炸開!
“快!快撤!”
雖然及時下令,但還是太遲了。
誰能想到整個神廟地下都被埋了爆炸物?
這可不是火藥和炸藥那種低級貨,而是爆破巖。
這種礦石平時很穩(wěn)定,火燒、敲擊、化學催化都沒事,而且千年不壞,但只要獸人通過特制的符文注入斗氣,就會成為爆裂物,將敵軍炸至粉身碎骨。
大地震撼,魔法炮重重墜落在地,濃煙烈火包圍了一切。
等一切平息下來后。肉泥、血霧,到處都是。
煙霧火焰之中,血霧消散,
那里昂然挺立著一道身影。
人身虎頭,挺拔而濃密的虎眉下是一雙充滿侵略和野性的獸瞳,獸紅色虎目冷厲而充滿野性,嘴角上揚露出尖銳的虎牙,勾勒出的殘忍的侵略性笑容。
?????:“還有活的沒?全部殺了!”
騎士脖子以上的部分瞬時搬家,鮮血有如噴泉。
?????:“有些人跑了?!?p> ?。???:“繼續(xù)補刀,交給我?!?p> 清冷的月輝將無垠的荒原浸染成一片死寂的銀白。
在這片蒼白大地的中央,匍匐著一團黑影——那不能被稱作軍營。沒有帳篷的輪廓刺破夜空,沒有柵欄的木樁守衛(wèi)邊界,甚至連篝火的余燼都尋不見一絲。
若要為其正名,那不過是一支被遺棄在遼闊草原上的潰軍。
人數(shù)稀薄,僅余不到千人之眾,如同被命運巨輪碾過后散落的殘骸。
他們疲憊的身軀蜷縮在冰冷的草甸上,兵刃零落,甲胄蒙塵,連空氣中都彌漫著劫后余生的頹敗與死寂。
到不是所有人都炸死了,但除去失去行動力被補刀的,很多都被爆炸的沖擊和之后,落下的腥紅的由血肉碎片組成的雨,刺激的精神失常了,以為自己到了地獄。
這確實是地獄。
幾乎所有人都一副動彈不得的倦容,躺在荒原上。
在呼出的氣息都會變成白霧的冬季冷空氣當中,沒有寢具還能呼呼大睡,可見真的是累壞了。所有人都像斷線人偶般躺在地上,只有一個男人在四處走動。
正是阿布羅。
是該為存活下來感到幸運,還是該埋怨不幸遇到那樣的埋伏?
那一刻,阿布羅的理智在無法理解的景象前轟然崩塌。他甚至來不及思考那是什么,求生的本能便已驅(qū)使著雙腿爆發(fā)出極限的速度,向著遠離那片死亡之地的方向亡命飛逃!什么騎士的榮譽、貴族的體面?在脖頸間清晰可感的死神吐息面前,這些念頭早已被碾得粉碎——他正站在地獄深淵的峭壁邊緣!
該死的!這是徹頭徹尾的陷阱!雖然僥幸未至全軍覆沒,但看著身邊這稀稀拉拉、如同被風暴撕扯過的枯草般的殘兵,任誰都明白——軍心已如潰堤般徹底崩塌。
剛剛經(jīng)歷了那場撕裂大地、震碎耳膜的恐怖爆炸,士兵們的魂魄都還在驚懼中顫抖。此刻若再有敵軍襲來,哪怕只是最微弱的號角聲,都足以讓這早已繃緊到極限的神經(jīng)之弦徹底斷裂。除了像受驚的獸群般四散奔逃,他們還能剩下什么選擇?目睹著那些逃得稍慢的同袍被獸人戰(zhàn)士如同收割麥穗般輕易砍倒,阿布羅哪里還顧得上什么形象?他那身象征身份的華服早已襤褸如乞丐的破布,沾滿泥污與血漬,精心打理的金發(fā)也如同被狂風蹂躪過的鳥巢,凌亂不堪地貼在汗?jié)竦念~角。
那些獸人……他們究竟是誰?這如同跗骨之蛆的疑問死死攫住了阿布羅的心。
爆破石可絕非尋常之物!它們分布零散,開采艱難,需要耗費漫長歲月才能積攢起足以發(fā)動如此規(guī)模爆炸的數(shù)量!更令阿布羅脊背發(fā)寒的是——復(fù)盤整場戰(zhàn)斗,他竟從未發(fā)現(xiàn)任何疑似獸人軍需輜重倉庫的痕跡!
難道……難道一切都是算計好的?!
這個念頭如冰錐般刺入腦海。軍隊的行進路線是他阿布羅親自敲定,聯(lián)軍中也僅有寥寥數(shù)位高層知曉他們會在這一帶活動!
最合理的解釋,只剩下一個——這支獸人軍隊精準地預(yù)判甚至引誘了他們的到來,然后如同最老練的獵手,將他們一步步驅(qū)趕進了預(yù)設(shè)的屠宰場!
與他一同僥幸逃出生天的幾位貴族騎士,在敗退途中也曾蒼白著臉,用同樣顫抖的聲音得出過類似的結(jié)論,試圖以此“寬慰”阿布羅。
如此說來……我們之中,有叛徒?!
有人低聲詛咒這是厄運臨頭。
也有人驚懼地猜測,那支獸人軍隊定是帝國最頂級的秘儀兵團,掌握著洞悉命運的詭譎巫術(shù)或占卜之力。
阿布羅的拳頭死死攥緊,指甲深陷掌心。
敗了。終究是敗了。他承認自己貪功冒進是主因,但那些獸人……他們的強悍絕非虛言!任何真正與他們刀刃相向過的人,都會明白阿布羅的失敗絕非無能之輩的恥辱!
然而,那些遠在王都、對戰(zhàn)場血腥一無所知的貴族老爺們會聽嗎?在他們口中,他阿布羅只會是一個不懂兵戈、玷污門楣、甚至褻瀆了神圣彼得家族血脈的……徹頭徹尾的庸才與笑柄!
該死!該死的?。≌嬖撍溃。?!
一股灼燒臟腑的煉獄之火在他胸中猛烈升騰!這,便是他為何與士兵同樣精疲力竭,卻獨自一人蜷縮在冰冷的月光下,被絕望啃噬而無法入眠的根源!
只要一闔眼,那些刻薄惡毒的譏諷、充滿鄙夷的嘲笑,便會如同真實的鬼魅般,在王都輝煌的殿堂里、在貴族們冰冷的目光中,清晰地回蕩在他的耳邊!
他阿布羅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以他此刻如同驚弓之鳥、尊嚴盡喪的狀態(tài),絕無可能再踏上圣戰(zhàn)的前線,去面對獸人帝國大軍。
就在這時——
他的眼角猛地瞥見了一個輪廓!并非來自身后疲憊沉睡的士兵堆中,而是……他們一路倉皇潰逃而來的方向!
是落單的殘兵終于掙扎著追上了?還是……追獵者的先遣斥候?
不……不可能!若是獸人的追兵,怎會孤身一人?
心臟如同被冰冷的鐵鉗狠狠攥?。“⒉剂_下意識地猛地轉(zhuǎn)動僵硬的脖頸,視線死死釘向那個不速之客的方向——
下個瞬間,他臉上所有的血色驟然褪盡,五官因極致的驚駭與無法理解的混亂而劇烈扭曲,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揉捏!
一個高大碩壯的虎族獸人出現(xiàn)在眼前。
“喲?還有這么多活著的嗎?老子還以為你們有大軍在別處隱藏,有什么秘密營地,所以跟了你們一路,沒想到真的就是你們?nèi)勘α??!?p> 雷德把武器往地上一插,打了個哈欠。
從村莊到這沒有多少距離,然而人類與獸人的腳程差太多了。
阿布羅心中驚駭,移動視線,下個瞬間。
“什么人!”
他伸手抽出腰上的劍,厲聲質(zhì)問。如臨大敵,汗毛倒豎,冷汗早就浸濕了衣服。
“傭兵。也是剛才襲擊你的人!”
傭兵?等一下?難道真的是像自己懷疑的一樣?家族中有人想要自己死?所以布了這個局?
“是……是誰拜托你的!”這一瞬間,阿布羅腦海中閃過很多人。
可惡!到底是誰布了這個局!
雷德似乎看出這個笨蛋在發(fā)散思維,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擺了擺手。聲音堅毅渾厚,鏗鏘有力:
“嘛,一開始是有人吩咐,但現(xiàn)在本大爺算是自由工作者啦,是為自己而工作。我們一開始只是想把你們引開,盡量拖住你們好保護撤離的商隊和村民,誰知道這支軍隊的指揮官是個神經(jīng)病,為了抓我們仨,把整支大軍全開村里了,我也是沒辦法,只好和他爆了?!?p> 哈?。堪⒉剂_驚愕到忘了把士兵們叫醒。
自始至終,白虎獸人都是環(huán)胸而立,打哈欠的狀態(tài)。
“那么……你如今現(xiàn)身,是來干嘛的!”
從阿布羅的理解來分析,這個虎獸人如果是想襲擊自己和手下殘兵,這么現(xiàn)身未免太奇怪了。
還是說,這是計劃之一?目的是引開他的注意力?趁講話時,讓同伴從背后發(fā)動奇襲?
不對,不對不對!
勸降?!
對了!──自己是神圣彼得家族的大長子,俘虜自己,在宣傳和談判中有很高的價值。
是想利用自己來談判,或人質(zhì)吧?
雷德打了個哈欠,揉一揉眼睛。
或許是想得太美了??峙轮荒墚攽?zhàn)俘了。
看來自己真成家族之恥了嗎?阿布羅感到繼承權(quán)離自己更遠了。
但他又輕蔑的一笑。
太天真了啊,獸人們,你們以為玷污圣潔的活圣人彼得家族后裔之名的我,彼得家族會來贖嗎?不可能的,家族那些老東西肯定為了名聲,還有對光明教庭的忠誠,會說被俘虜?shù)氖敲芭曝洠娴拈L子阿布羅已經(jīng)戰(zhàn)死了。
阿布羅·奧西尼·圣·彼得的目光如探針般在雷德身上游移。
好一尊兇神!
那賁張虬結(jié)的臂膀,鼓脹的筋肉竟比他自己的頭顱還要碩大幾分。
以阿布羅飽覽無數(shù)吟游詩篇、王子騎士仗劍傳奇的閱歷觀之,眼前這頭生著斑斕虎紋的巨獸,面相憨直粗獷,活脫脫一個只知用蠻力碾碎一切的莽夫,想必空有撼山拔樹之能,卻無半分謀略之心。
況且,他自己也坦言不過是個傭兵……嗯,獸人帝國正大肆招募傭兵投入戰(zhàn)場的流言確有所聞。如此看來,他多半是想擒住自己,獻給獸國高層換取豐厚的犒賞。
若真只是個為錢賣命的傭兵,未嘗沒有收買的余地。說不定以人類世界賜予的合法身份或私人劫掠認可證為餌,還能誘使他助自己登上家主之位……阿布羅心中迅速盤算著種種可能。
然而,雷德接下來的話語,卻如重錘般砸碎了他所有的盤算,令他喉頭一甜,幾欲嘔血。
“嘿!”雷德咧開血盆大口,森白的獠牙在昏暗光線下閃著寒光,“老子現(xiàn)身于此,還能圖什么別的?”他故意停頓了一息,讓那殺意在寂靜中發(fā)酵,隨即轟雷般宣告:“開懷血戰(zhàn)一場!”
“橫豎放你們離去,縱使成不了心腹大患,老子日后追剿起來也嫌煩悶!況且——”
“呼——!”
一陣裹挾著鐵銹與塵土氣息的冷風驟然卷起,撕扯著白虎傭兵濃密的毛發(fā)。雷德如山岳般巍然矗立,那鐵塔般的雄軀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他猛地睜開雙眼,猩紅的光芒如熔巖般自瞳孔深處迸射而出!
“嗷嗚——!方才那該死的爆炸,壞了老子享受血肉盛宴的興致!”他狂野的咆哮震蕩著空氣,“現(xiàn)在……光是想到能用這雙利爪擰下你們的頭顱,將你們的軀殼撕成碎片!哈!老子全身的血液都像滾燙的巖漿在奔涌!連最后一絲困倦也燒盡了!”
死……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
阿布羅只覺得對方的話語如同隔著一層厚重迷霧般難以理解,他茫然地眨了眨眼,喉嚨里不受控制地擠出一聲愚蠢的驚喘,隨即才尖聲嘶吼起來:
“你……你究竟在胡言亂語些什么!你可知我是誰?!你可知我出身何等高貴的血脈?!我乃阿布羅·奧西尼·圣·彼得!彼得家族的長子!尊貴無匹的圣彼得家族!我們的先祖乃是行走于世間的活圣人!歷代教皇與諸國王室皆是我族座上賓!”
“喔——?”虎人狂戰(zhàn)士那粗獷如戰(zhàn)鼓的嗓門懶洋洋地應(yīng)了一聲,順手將兩柄沾著暗紅污漬的重型兵器搭在寬闊的肩甲上。
“不就是個人類么?有什么不同嗎?啊,老子聽明白了,你是個很牛比的貴族。然后呢?那又如何?”他猩紅的獸瞳中滿是純粹的不解,“對老子來說,你們這些從異世界的所謂‘人’,不都一個樣?難道這是什么……明明穿越異界連血脈都換了,只因為皮囊長得像,就天天把‘人族不可辱’掛在嘴邊放在心里的、滿腦子都是和人類合作共贏的,古怪邏輯的網(wǎng)絡(luò)文學作品不成?”
哈啊?!
阿布羅的思維徹底陷入一片混沌的泥沼。聽不懂,但他是認真的?真的想殺了我……
根深蒂固的階級觀念讓他一時無法理解,抑或是本能地拒絕接受眼前這荒謬的現(xiàn)實。
“原…原來如此…因為之前的爆炸讓我耳朵出了問題,我聽錯了!”他強作鎮(zhèn)定,聲音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是說……殺光我之外的人?恕我直言,這絕非明智之舉!即便你要俘虜在下,總得留個活口將消息帶回我的家族!否則日后談判交涉,豈不平添無數(shù)麻煩?”
雷德困惑地歪了歪他那碩大的虎頭,眼神如同在看一個無法理解簡單指令的蠢物。
“不。”他一字一頓,“老子再說最后一次。我,要殺光你們。全部。一個不留。這才叫‘殺光’。”
他伸出巨爪,虛虛點了點阿布羅的腦袋,“你這腦子……莫非天生就比旁人小上一圈?喔~若真是如此,倒也算稀罕了。”
阿布羅臉上最后一絲血色褪盡,所有的幻想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徹底粉碎,只余下難以置信的蒼白。
“你這獸人胡說八道些什么!你難道全然不知曉我的價值嗎?!我可是長子!未來的家主!你這蠻子腦袋中全是肌肉嗎?怎會想到要殺了我?!不會考慮利害嗎?不會擔心后果嗎?還有!我堂堂活圣人后代怎么可能和那些下賤的泥巴種相提并論!就算是俘虜也……”
?!?!
雷德作了個噤聲的手勢,
“本大爺又不是圣母,最多有點話癆,反派死于話多我還是知道的,因此,就這樣吧。”
巴布羅還想談?wù)剹l件,一刀劈下!血濺一地!
傭兵戰(zhàn)爭第一戰(zhàn)!開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