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兩人爬上了樹,在樹枝間睡了一晚,早上醒來,霧隱早有樹上露宿的經(jīng)歷,不覺得什么,云遮月卻感到渾身像散了架般難受。
霧隱對他說道:“看來,有時間我還是教你一些血脈運行之術(shù),你身子太弱,跟著我吃了不少苦頭。”
云遮月苦笑道:“你說得沒錯,咱們吃點東西就趕路吧?!?p> 來到云頂城外的時候,還沒到晌午,霧隱站在山下,看著筑在山上的云頂城,想起母親從山上跳下來的慘狀,雙目通紅,云遮月也無法相勸,只能等他情緒自己穩(wěn)定。
過了良久,霧隱才說道:“走吧。”
兩人進(jìn)城的時候遭到了嚴(yán)格的盤問和搜身,甚至他們的藥簍子都沒有放過,幸而云遮月早就擬定好了身份,商家村的名義實在是太普通不過,商尊文和商崇武也符合他們的身份,在檢查過他們身上沒有違禁的東西后,看守城門的士兵放他們進(jìn)了城。
進(jìn)了城,他們便找了一家偏僻的旅店住下,云遮月也到外面去采買一些東西,為霧隱去大王宮做準(zhǔn)備。
到了此處,他們已經(jīng)沒有再裝扮成藥農(nóng)的必要,霧隱在等待云遮月的時候,在旅店里,用皂角洗去了身上的灰塵和藥草的氣味,但還是穿上了藥農(nóng)的衣服,因為他沒有別的衣服可以替換。
等云遮月回來,帶來了一大包的東西,其中就有夜行人所穿的黑色衣服,一跟繩索,幾根粗細(xì)不一的鐵枝,這些東西霧隱感到都用不上,繩索自然是云遮月讓他用來攀爬宮墻所用,但霧隱徒手就能爬上,而鐵枝則是讓他用來開鎖,且不說霧隱不會用這鐵枝開鎖,就算會,他也懶得去做,見到鎖,用離炎劍一把劈開便是。
此外還有黑色的面巾,黑色的帽子,還有稻谷等物,唯一讓他感興趣的,是云遮月不知從哪家藥鋪買來的驅(qū)犬粉,據(jù)說大王宮里有一種看門的神犬,聞到生人身上的氣味就會狂吠,有了這個驅(qū)犬粉,神犬就不會對他產(chǎn)生警覺。
霧隱問道:“這稻谷又是干什么的?讓我餓了的時候吃的么?”
云遮月笑道:“當(dāng)然不是,據(jù)說大王宮中殿宇極多,若是進(jìn)去容易迷失方向,若是有了這個稻谷,你可以在經(jīng)過的地方撒上一些,回來的時候就可以順著稻谷回來,不至于迷失方向?!?p> 霧隱到?jīng)]有想到這點,他忍不住說道:“你想得很周全,既然有了這么充足的準(zhǔn)備,咱們先去探探,唉,若是有了大王宮的地形圖就好了,我以前曾在大王宮里待過一段時間,不過行動當(dāng)然不能自由?!?p> 想起自己就是在大王宮里遇到他的母親,但如今物是人非,心中又禁不住傷感起來。
云遮月說道:“想要看大王宮里的情形,最佳的位置就是靠近大王宮的城墻,不過那里看守嚴(yán)密,尋常百姓似乎不敢向里面張望?!?p> 霧隱說道:“咱們先去看看吧,實在不行我就在晚上進(jìn)宮以后慢慢摸索,一晚找不到青離之影,便用兩晚三晚的功夫,終有找到的時候?!?p> 云遮月說道:“你想得是否太容易了呢?多去一次,就多一次危險?!?p> 霧隱點了點頭:“最好能在里面遇到風(fēng)無跡,那就簡單了,你放心吧,為了銀月首領(lǐng),我怎都會注意的。”
兩人都換了衣服,出了旅店,假裝游客,來到城墻上,沿著城墻向王宮逐漸接近,果然,很快他們就被士兵攔?。骸敖垢Q探王宮,否則將被挖去雙目?!?p> 沒有辦法,兩人只好下了城墻,在王道外面向里面張望,云遮月看到王宮的墻頭上站著密密麻麻的士兵,想起赤炎國要挑起的戰(zhàn)爭,皺著眉頭說道:“糟了,赤炎國要發(fā)起戰(zhàn)爭,大王宮的守衛(wèi)一場森嚴(yán),我看就連宮墻這關(guān)都難以通過?!?p> 霧隱也看出了此點,沿著王宮轉(zhuǎn)了半圈,最后說道:“只有靠近懸崖的那邊人少點,可是那里是懸崖,要是從山下上去的話,距離就遠(yuǎn)了。”
云遮月說道:“即便如此,我們在城中也不能到達(dá)山下,只能在城外,大王宮的防守本不是針對咱們,卻害苦了我們。”
霧隱想了想,最后說道:“這樣,你留在城中,我試著從山下懸崖那邊,看看能不能爬上去?!?p> 云遮月說道:“看那懸崖的高度,你就算爬上去,也要半夜的功夫,下崖也少不得半夜,怎有時間在王宮里找青離之影呢?”
霧隱想了想,說道:“那我只好在宮中待一天,第二天晚上再出來?!?p> 云遮月愕然:“大白天你在王宮中又能躲到什么地方呢?若是被侍衛(wèi)發(fā)現(xiàn),你就死定了。”
霧隱嘆了口氣:“可是除此之外,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就這樣決定吧,你再幫我買些大餅帶著,餓了時好能在宮里充饑?!?p> 云遮月又試著想了想其他的辦法,都感到行不通,無可奈何之下,只得答應(yīng)這樣。
霧隱帶著云遮月給他準(zhǔn)備好的干糧,一個人出了城,來到山下王宮崖下的一側(cè),靜待天黑。
天黑之后,霧隱換上了夜行衣,開始攀爬懸崖,用的當(dāng)然還是以前他攻打城池,攀爬城墻的辦法,他用離炎劍在山崖峭壁上鑿出小洞,用以做踏腳之用,然后向上爬一步,再用離炎劍刺出小洞,如此這般,向上爬得十分辛苦。
原本估計要用半夜的功夫就能爬上懸崖到達(dá)王宮,因為難爬,竟然耗費了他一整夜的時間。
等到霧隱進(jìn)了王宮的宮墻后,東方的天際已經(jīng)開始發(f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