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宴之后,京中都知道太后義女和毓長公主回來了,動作這么大,自然知道的,京中不少官家夫人遞了拜帖過來想與這個長公主打好關(guān)系。
斐琬緗讓管家都回拒了,帶了禮物給各大官家遞了請?zhí)蘸笱埞偌曳蛉思扒Ы鹎皝碣p花宴。
南襄帝知道親自讓花坊送來了培育的茶色牡丹花,太后最愛的君子蘭,一盆三種顏色的海棠花,已經(jīng)還有些稀罕的進(jìn)貢之物。
花園里一早就移植了桂花,一到金秋九月便滿院子的花香,金桂的味道最為濃烈,令人陶醉。又到了萬點(diǎn)黃金,幽香聞十里的金秋,每年八月十五前后,各種桂花競相開放。桂花,確實(shí)是惹人喜愛的一種花,素有“葉密千重綠,花開萬點(diǎn)黃”的美稱,入秋后各種植物開始衰敗,有的樹已經(jīng)開始落葉,但是只有桂花,仍然生機(jī)盎然,像涂了蠟似的葉子,墨綠墨綠。綠葉叢中的金花,銀花,發(fā)出陣陣幽香。春天的丁香花也很香,也受到人們的喜愛,但丁香花香味太烈,香氣傳的也遠(yuǎn)不如桂花,桂花的香味是一種幽香,傳得遠(yuǎn),“人間植物月中根,碧樹分敷散寶熏。自是莊嚴(yán)等金粟,不將妖艷比紅裙?!薄叭碎g塵外,一種寒香蕊。疑是月娥天上醉,戲把黃云挼碎。”
斐琬緗早已下令賞花宴在花園舉辦,先不采摘桂花,管家也安排好座椅和茶水吃食。
到了九月初九這天,半個京都都發(fā)動了,和毓長公主府這日門庭若市,賓客盈門,一輛又一輛馬車停在大門口,昌平國公夫人和兒媳早已上來幫忙,斐夫人幫忙看著小祁熠,讓斐琬緗安心去招呼賓客。
兩輛華麗的馬車停在門口,大而寬敞的馬車一看就是皇室品級不少的人才可以用,眾人不禁微微轉(zhuǎn)頭過來看。
只見一女從前頭馬車而下,原來是都懿公主,只見她扶著婢女的手下臺階,
風(fēng)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xì)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diǎn)而赤,嬌艷若滴,腮邊兩縷發(fā)絲隨風(fēng)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fēng)情,而靈活轉(zhuǎn)動的眼眸慧黠地轉(zhuǎn)動,一身淡黃色長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后面馬車順道而下的是二公主淳安,三公主瑄懿。
斐琬緗看見,連忙上前招待她們,三人皆行了平禮,后面的婢女趕緊指揮著小廝搬賀禮。
“來了就來了,還學(xué)別人帶什么賀禮,和姑姑見外了?!本碍嚀ё§崇|的手臂,斐琬緗笑道。
“進(jìn)去吧,別在這里吹風(fēng),九月初秋,明國不比北川,冷得快,這風(fēng)也虧冷颼颼的?!爆u懿怕冷,催促她們進(jìn)去。
“行,我們進(jìn)去吧。”斐琬緗也是點(diǎn)點(diǎn)頭。
有侍女過來告訴斐琬緗說小世子哭了,乳母都哄不好,喚斐琬緗過去看看,斐琬緗安頓好了她們便離去了,她們也有自己的伴讀玩伴,閨閣好友,便分開找自己的好友去游玩了,這長公主府新鮮,新開的府邸,眾人沒有逛過,自然想多走走瞧瞧。
祁顥已經(jīng)在廣寧院幫著哄著祁熠,祁熠不過困了,耍小性子要哄而已,叫斐琬緗過來卻是祁顥的意思,斐琬緗知道之后不禁覺得好笑。
“你是孩子嗎?還要我哄?”
祁顥把頭靠在斐琬緗肩頭:“你忙著賞花宴,兩日沒有正經(jīng)理過本王了,本王也學(xué)學(xué)臭小子?!?p> 斐琬緗抽了祁顥一下:“我忙著呢,嗯有空就補(bǔ)償你好嗎?”
祁顥很不要臉地?fù)е崇|,在腰間放著的手很不安分地往上游走:“今晚再床榻上補(bǔ)償本王。”
“大白天說這個,你也不害羞!”斐琬緗臉一紅,推開他跑了,臨出門前還回頭笑道,“好好留在這里哄孩子。”
祁顥為了避嫌就不出院子了,整個王府都是女眷,男女有別,萬一哪個女子看上他放點(diǎn)什么東西在他身上,難免又是一個麻煩,祁顥想想就不想去了,而且他對這種宴會一群女人嘰嘰喳喳吵吵鬧鬧的就非常不喜歡。
出了廣寧院,佩嬤嬤跟著斐琬緗經(jīng)過九曲游廊就是一群假山,假山銜接小橋,細(xì)細(xì)長流從下面流出。
就在這個時候就聽到兩句非常不合時宜的女聲,充滿了尖酸刻?。骸斑@個和毓長公主,不過是庶女出身,家中奴婢所出,她也配讓我們低頭行禮?嫁了個北川王爺就以為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好笑極了!”
另一把聲音充滿阿諛奉承:“奉賢姐姐,你說得對,這女人論出身哪里比得過姐姐,姐姐是盛澤大將軍的嫡出愛女,身份尊貴,又得皇上親封奉賢郡主,這和毓公主不過和親公主,宛如跳梁小丑一般,奉賢姐姐,您才是明國第一貴女。”
斐琬緗聽見,一臉淡然地走上前:“奉賢郡主,久仰大名。”
蘇韻湄一臉高傲,看見斐琬緗不過頷首微微行了一禮:“給長公主請安?!?p> 旁邊的貴女一臉慌張,連忙行了一個大禮:“給和毓長公主請安。”
“奉賢郡主身份尊貴,怎么?禮都不會行?作為明國第一貴女,奉賢郡主還不會以身作則,讓所有千金作為典范而效仿,看看這位小姐行的禮才是正確?!?p> 蘇韻湄滿臉不屑:“她不過是一下賤胚子,你也不是什么東西,憑什么本郡要向你行禮,論家世出身,本郡比你尊貴多了,今日屈尊來到這里,就是給你長臉了,還不好好供著本郡!”
斐琬緗心想,這世上居然有這如此厚顏無恥,自大的人,真是第一回見。
“和毓長公主可是比本宮還要尊貴的女子,她不配?你今年才得封的郡主見過太后義女皇上義妹居然在這里狂傲自大!按你意思,是不是本公主要朝你行禮?”都懿公主從斐琬緗后頭走出來,對著這奉賢郡主就是一嘴噴。
“你怎么過來了?”斐琬緗拉著都懿。
“都懿過來找姑姑呀,聽聞慶慶哭鬧,剛才去瞧了他,乳母說你往這邊過來了?!本碍囆Φ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