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何亦修提議去附近走走。
見時間不晚,江思楠應了下來。
聊天過程中,江思楠了解到,何亦修是C市人,目前父母在C市經(jīng)營自家的公司,他還有一個妹妹,比思楠小四歲。
而何亦修也不是從小在英國長大,是高中畢業(yè)之后才去的英國,主修金融,后來又換到醫(yī)學。
江思楠好奇問他:“怎么會中途換專業(yè),還是最難轉(zhuǎn)的醫(yī)學?”雖然沒有去過英國,但上大學那會兒也有了解過一些關于英國的信息。在英國,醫(yī)學科的要求極其高,更別說還是轉(zhuǎn)專業(yè)。
“我的爺爺從小就很疼愛我,老人家在我大學時因病離世。那段期間,看著他飽受病痛折磨而日漸憔悴的樣子,我深感自己很無力,完全幫不上任何忙。因為不想再經(jīng)歷同樣的無力感,所以在爺爺離世之后,我回到學校毅然決然的棄金融選醫(yī)學。父母本來不同意,但最終奈不過我的堅持,同意了我的選擇?!焙我嘈掭p輕柔柔的對她解釋。
“抱歉,讓你想起傷心事。我想伯父伯母會理解你,不然也不會答應?!苯奸獙捨克?。
何亦修淡淡笑了笑,“不過你肯定想不到,我最終選的是兒科?!?p> 江思楠聞言一愣,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對上她詢問的眼神,何亦修不疾不徐道,“很簡單,人生老病死在所難免,但我更希望的是能從病痛源頭就開始減少或者避免?!?p> “而孩童時期是一生的開端,所以你就選擇了它,是嗎?”江思楠猜測著他話里的潛在意思。
何亦修側(cè)過頭贊賞的瞧了她一眼,“沒錯,是這樣?!?p> 他又問江思楠:“會不會很意外?”
江思楠笑著搖搖頭,“沒什么意不意外,醫(yī)生這份職業(yè)的宗旨就是救死扶傷,不分科目也不分年齡層,平凡的雙手拯救了無數(shù)人寶貴的生命。我個人還是挺喜歡醫(yī)生這個職業(yè),雖然我對這方面不懂?!?p> 何亦修聽著她中肯鼓勵的話語,嘴角笑意加深,眼角折出幾道淺細紋路,“思楠覺得我怎么樣?”
江思楠抬起的腳步頓住,沒想他會突然這么問,腳步落地,她淺淺一笑,“何……呵呵……你挺好的,無論是哪方面都很優(yōu)秀,德才兼?zhèn)?。對了,你在S市找到工作了嗎?”
何亦修對她委婉性的轉(zhuǎn)移話題也沒指出,“嗯,已經(jīng)找好了,在市中心醫(yī)院?!?p> 對于何亦修能進入S市最好最具權威的醫(yī)院,江思楠沒有任何意外,以他的資質(zhì)完全可以勝任?!肮材?,找到一份好工作。”
“謝謝。”
晚上,何亦修送江思楠回家,江思楠婉拒了他的好意?!安挥寐闊┝?,我直接打車回去就行?!?p> 何亦修:“沒什么麻煩,你家住在哪里?”
見她還在猶豫,他開玩笑般的說,“思楠,就當是送朋友一程,不用介意,告訴我你的地址?!?p> 江思楠跟著笑笑,“好吧,那麻煩你了,溪谷小區(qū)?!?p> “好,上車吧?!焙我嘈藜澥康臑樗蜷_副駕駛車門。
江思楠回之一笑,彎身坐進去。
待她坐好,何亦修關上車門,繞過車頭坐進駕駛位上,系好安全帶,然后發(fā)動車子。
黑色的奔馳停在溪谷小區(qū)樓下,江思楠跟何亦修道謝后下車。
朝車里的何亦修揮了揮手,目送車子離開,她轉(zhuǎn)過身往樓道口走去。
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樓道口右邊停著一輛黑色賓利,剛在車里她沒看到。
江思楠掃了一眼車牌號,覺得有點熟悉,也沒多在意。
又走了幾步,忽然看到那輛賓利的駕駛門被從里向外推開。
江思楠停下腳步望去。
門開,一雙純黑色男士皮鞋從里面探出,下一秒,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出現(xiàn)在夜空下。
隨后淡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慕相凡——
男人左手插在西褲口袋里,右手指間夾著一支煙,身形筆直的站在車門旁,隨后向她走去。
路邊橙黃色的燈光將他移動的身影拉得老長。微風習習,已經(jīng)開花的桂花樹飄來陣陣花香,溜過鼻尖,沁人心脾。
四目相望,慕相凡黑如深潭的眼神讓江思楠下意識想躲避。
見他朝自己走近,江思楠挪開視線,直接往樓道入口走去。
經(jīng)過慕相凡身側(cè)時,江思楠被迫停下腳步。
她的右臂被慕相凡右手握住,力道剛剛好,牽制住她的同時又不會弄疼她。
“慕總,請放手?!苯奸Z氣清冷。
慕相凡不為所動。
江思楠見他不動,直接用左手去推,奈何慕相凡的手就像鋼鐵一般,任她怎么使勁都推不動分毫,江思楠忍不住想罵人,這人有病吧,大晚上來到她家樓下抓著她不讓她走,氣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