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寶貝又玩諜戰(zh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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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3評論第1章 保釋
警察司的監(jiān)獄無比陰暗,連日來的降雨使里面變得潮濕不堪。陸夢兮伏坐在地上,神色如同癡呆了一般,她的腦海中不斷地重復著滴答聲,這聲音不是外面滂沱的大雨,而是血……從犯人身上滴落的……血。
俞思年的慘叫聲不斷的在她耳邊響起,可她卻只能呆在這牢獄中,毫無辦法。
從淮州來的特務已經(jīng)不多了。
桐州督軍何旻烽,各州軍閥中響當當?shù)娜宋?。行事雷厲風行,手段極多。五日前,毫無征兆的,桐州全面封鎖,而她和俞思年一起被扔進了監(jiān)獄。
何旻烽放出消息,說是抓到了高級特務,要逼迫她供出手中的一份名單,以此清掃整個淮洲的特務組織。許多特務與特務之間大多互不認識,都是單線聯(lián)系,很容易信以為真。
在這個局里,很幸運的,她只是幌子。而俞思年卻是何旻烽布下的誘餌,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條。
除此之外,陸夢兮還得到消息,淮州特務中,有人背叛了。也正因為這背叛的人,他們所有人,即便是沒死的,也再難回到組織。
此刻要清掃他們的,不僅僅是桐州,還有淮州。
陸夢兮握緊了俞思年最后交給她的琉璃墜子,臉色愈發(fā)蒼白,既是棋子,便終有被拋棄的一天。她必須自救,桐州不能再呆了。
即便現(xiàn)在何旻烽未曾察覺,可按目前的情況,她的身份撐不了多久。
“有人保你出獄了?!蓖蝗缙鋪淼穆曇舸驍嗔岁憠糍獾乃剂浚瑑蓚€警衛(wèi)拿著鑰匙打開了牢門,一把將陸夢兮從里面拉出來。這動作牽動了她的傷口,一股鉆心的疼痛頓時襲擊了她的大腦。
剛出警局門口,幾輛黑色軍用車便停在了門口,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誰派來的。在何旻烽身邊三年,這些軍用車,她是再熟悉不過了。
只不過她沒想到的是,他竟然親自來了。
男人從里頭把車門打開,見她憔悴又渾身是傷的模樣微微皺了皺眉,很快又恢復了冷峻神色。
“上車。”他的聲音與他的模樣一般,仿佛藏著千年寒冰。
陸夢兮不語,順從的拉開車門,上了車,一靠近,便覺男人溫熱的體溫從旁傳來。
“督軍,可是回府?”前頭的副官林錚見此情形也不敢多言。
何旻烽應了一聲算是回答,轉眸又看向一旁的陸夢兮,道:“聽說你在牢里挨了鞭子,一聲都沒吭?”
看來。這人竟把此事當成一樁趣聞。
陸夢兮此刻沒心思與他做這些表面功夫,直接將琉璃墜子遞上前,冷聲道:“你要的東西,我拿到了?!?
“不錯?!焙螘F烽接過墜子,在手中把玩了片刻,再瞧陸夢兮模樣,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笑:“怎么,氣我把你扔進了警察司?”
“沒有。我沒那么無聊?!?
何旻烽欺身上前,用手扣住了陸夢兮的下巴,逼迫她向椅背仰去。
“那你與我這冷聲冷氣的做什么?”
夢兮冷笑:“你未免自視甚高?!?
何旻烽被嗆聲,當即甩開了眼前人,車廂內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他點了支煙,搖開了點車窗,煙霧繚繞間,天色已經(jīng)全暗。在場的司機副官大氣都不敢出,只想著開足馬力,早點到督軍府,將這兩位大佛放下。
黑色軍用車一路飛馳,路過桐州最大的歌舞廳新樂門。白日里這里人跡稀少,仿佛一座荒城,可一到夜晚,就如同沸騰的水一般彌漫出了一股奢靡的味道,燈火光影,如沉沉霧靄,將世人籠罩在內。
“停車。”何旻烽黑著臉一路無言,到此卻突然開口。
司機被他突如其來的命令嚇得措手不及,慌忙剎住了車。
何旻烽點了前排的林副官陪同,把陸夢兮扔在了車上,又喊了后一輛車的沈郁清沈副官過來,冷聲道:“送陸小姐回府,看好她,如果你們誰讓她跑了,我就一槍崩了他。”
所有人都知道督軍的心情非常差,今天晚上新樂門的人怕是都沒有好果子可以吃,新樂門的老板娘平日里是盼著督軍去,又怕督軍去,萬一遇上他心情不好,所有人都得小心翼翼伺候著,生怕一個不對,引得他不悅。
送走了何旻烽,車內的溫度方才往上回升了些,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陸夢兮才稍卸了些防備,整個人有些虛弱的癱軟在了椅背上。她身上的傷有幾處深可見骨,有幾處已有些潰爛,渾身上下,每一處動彈都會引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
不過,這又怎樣呢?
一個被送去淮州的特務,能混成像她這樣,已經(jīng)很不錯了。她甚至差點混上了督軍的床,還要怎樣。
“陸小姐,你可還好?”剛上車的沈郁清見陸夢兮這副樣子有點于心不忍,他和林錚都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但是親眼瞧見了,仍然覺得有些觸目驚心。
一開始,他們都以為陸夢兮只是個柔弱女子,可這三年的合作,眼前女子早已讓他們刮目相看。她辦事從來干脆凌厲,效率極高,像極了他們的督軍。
黑色轎車剛停至督軍府門口,便有好幾個西洋醫(yī)生圍上前,取了擔架,一副夢兮已經(jīng)癱瘓在床的模樣。卻不料這個渾身是傷的女人自己從車上躍下,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府里。
迎接她的,是何旻烽的一位姨太太。他沒有夫人,只有一位妾室來替他打理家務。
趙彤婉見是沈郁清親自奉命送回來的,表面上還得是裝的賢良淑德:“陸小姐怎么傷成這樣,快去二樓房里,讓醫(yī)生瞧瞧?!?
“趙姨太,督軍吩咐了,要好生看管和照顧陸小姐。陸小姐要是病情恢復的不好,督軍絕不輕饒?!鄙蛴羟逭f道。
陸夢兮在樓梯上聽得他的話語,不禁轉眸瞧了他一眼,不料正好對上沈郁清的目光。四眸相對了一眼,她淡淡的別開了臉,心里卻覺好笑,這桐州的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有意思,她倒是真想問問,眼前這一身傷出自誰手。